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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拍着肚皮乱没形象的靠在案板上感叹:“这次运气实在是太糟了,下次我们再溜出去玩还是直接去传统市场那边好了,总不会有人敢在那里搞事。”“欸?你还有下次?我可不敢了,今天被三日月说的眼泪汪汪呢......虽然他一句重话也没有......”就算物种能够怼天怼地,但是怂兮兮的审神者表示这么刺激的活动短时间内还是不要来第二次了。鹤丸歪着脑袋伸手扯了扯她的马尾:“哎嘿?你居然怕三日月?话说你今天掀起来的海啸才真是吓死刃呢,要是我们本丸估计砸实了也就是一下的事儿。说回来,你为什么会怕三日月呢?”鲛人挠了挠呆毛:“我也说不明白。三日月明明一直都很温柔,像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辈那样,从来没有过重话,而且用尽全力保护我并且包容我的任性妄为,可是我根本弄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有时候明明刃就站在眼前,但是却总觉得危险。”那个人就像是水中月亮的倒影,似乎触手可碰,但又遥不可及。“紫苏,三日月他......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值得信任。”鹤丸想起梅雨季节刚刚到来的那一天,垂下眼睑慢慢说道。和他平日里欢快的声音不同,此时四花太刀声线低沉,带着几乎听不出来的压力:“哪怕是我,也不能保证诱惑摆在眼前的时候不会伸手去攥在手心儿里。神明都是自私的,你要记住这一点。”他没有再说其他的,只是一叠声催着苏妩回去睡觉,好像刚刚的警告只是一句梦话:“快去睡觉吧小祖宗!什么?修复?算了吧轻伤而已,明早再说,我可是快要困死了!”苏妩叫他像赶什么一样赶回卧室,翻翻刀帐一个不少都在本丸里了,这才翻了个身安心睡着。而站在自己房间前犹豫了许久的鹤丸却转身走去了三条刀派聚集的地方,还未敲响就被拉开的拉门说明了房间的主人也还没有休息。“哦呀,是鹤丸殿回来了啊!”穿着寝衣的青年虽然在笑,眼底却没有什么愉悦的情绪。鹤丸国永深吸一口气:“你做了什么?她察觉到危险了。”“去找了个捞鱼的网子而已。”三日月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同他多谈,反手就要关门送客。鹤丸拦住拉门:“你是在玩儿命!”十米巨浪,当头砸下来管你是天下五剑还是五花太刀一样都得跪。“不试试,怎么知道会不会成功呢......就算用命尝试也值得不是吗?”寝衣的袖子显然完不成捂嘴这个习惯性动作,青年也不去管被拦下的拉门,把客人撂在外面自己转身就朝房间里走。他眼看着审神者从孱弱的人类慢慢转化成凶猛的鲛人,蜕变的那段时间只有他一把刀守在少女身边,当然知道自己正踩在钢丝上冒险。三日月宗近,是位深思熟虑的长者,他想要做到的事基本上没有失手的可能。未思胜先思败,所以他要先把审神者能够逃离本丸的出口一个个堵死,然后慢慢守在她身边耐心的耗,耗到她自己心甘情愿掉进陷阱里。鹤丸国永说的没错,神明都是自私的。豁达是因为胸襟宽广,胸襟宽广说白了就是对这件事并不在意——不痛不痒的事当然没什么可在意的。但是漂亮又薄凉的小鱼只有这一条,想要好好的把她养在池子里就不能想得那么开了......尤其池子并没有想象中坚固结实的情况下,鱼随时可以拍拍尾巴潇洒游走。第129章苏妩这一觉睡得特别好,日光透过窗棂照在枕头上的时候她才醒过来。按理说轮值的近侍早就该敲门唤醒她了,至少也要喊人吃过早饭再继续偷懒。审神者居住的二楼和往日一样安静,似乎根本就没有担任近侍的刀上来查看,于是她心安理得的抱着枕头又赖了会儿窗这才掀开被子坐起来。今天难得是个晴天,连日的阴雨就算是鲛人也有点受不了,小姑娘高高兴兴换了身家常的单衣和袴裤,自己端着盆子走去洗漱,打理好后伸着懒腰往书房走去。她拉开幛子门低头走进去,一边想着为什么到现在也没看见昨天约好要一起梳头发的加州清光一边揉着眼睛踢踢踏踏,书桌旁椅子上坐着翻书的人合上了手里的,微笑着转头看向迷迷糊糊的少女:“姬君今天似乎心情很好?”“诶?”苏妩这才抬起头,她平时最喜欢窝着的椅子上正坐着一身出阵服的三日月宗近,“今天的近侍似乎不是你?”“是的,按照刀帐的顺序是今剑,但他眼下正在外修行。”青年把手里的放在桌子上,起身让出位置:“您这里的书很有意思。”小姑娘更加惊讶了:“你能看懂中文吗?”他嘴角的弧度大了几分:“很遗憾,虽然托平安时代留学僧们的福能看懂‘字’,但是合在一起的意思并不是非常明确。如果您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就更好了。”这对于苏妩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大事,她转身伸手去够书架顶端的一本厚度非常可观的书,跳起来还没试几下蓝色的阴影就出现在身后。纤长漂亮微带几分凉意的手替她取下那本大部头,青年立刻后退了几步将书递出去,却被少女拒绝了。“这就要是给你的。词典。”她笑得没心没肺,原本还带了点小旖旎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戳破了。三日月在看不见的角度轻轻叹了口气,顺手把分量不输本体的词典抱进怀里:“您要处理公文了吗?”还算勤快的审神者笑嘻嘻的拖出一个垫子做到座位上去摇头:“不是啦,我都是当天就把文书做完直接提交的。今天的话怎么也要等到下午出阵和远征的队长回来才好做。上午除了日课和内番记录以及资源清点以外都会把时间留下来帮大家解决一些小麻烦。”付丧神抖抖袖子坐下来:“是这样的吗,我明白了。唔,可能等下就会有位年轻人来求助,不过我想问题并不大。”苏妩翻刀帐的手顿住了:“你知道是谁?”“哈哈哈哈哈,嗯,还是让他自己来说明吧,老爷爷就不越俎代庖了。”他一哈哈哈,头上的流苏就跟着微微颤动,带着点莫名的喜感,笑声还未停歇,幛子门就被人敲响了。进来的是送早饭上来的烛台切以及他身后的山姥切国广。烛台切光忠只交代苏妩尽快用早饭,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就退了出去,倒是年轻的仿刀替鹤丸国永带了句话说是他自己去修复池里躺着去了,远征带回来的轻伤完全没必要让审神者费神亲自修复——说白了还是想让她轻松一点。山姥切国广似乎比平日更紧张,不停地抬手去扯头上的床单,可以看出他正在因为某件烦心事而辗转不安,说完传递的话就开始手足无措的折磨已经被撸脏了的倒霉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