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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一滞,然后,随着她的手上的动作,很快急促起来。寻到她的嘴唇儿,望月用力吸吮着,吃掉那涂抹得均匀的红色唇脂。浓烈的男性气息,带着熟悉的淡淡清爽味道,他终于道出爱恋,一遍遍。“我爱你……爱你……一直都是……”她轻轻推开他,眼神热烈,“那你为何,袖手旁观?”努力压下心底的苦涩,三年前,你为何不说,让我对这个世界毫无眷恋,你让我那样死去,你于心何忍!望月,你好狠的心,莫怪我今日所作所为……他无语,良久,豁然起身,用极平静的声音朝外唤道:“天妒!”门外惴惴不安的天妒赶紧进来,恭声等着吩咐。锦霓歪在矮塌上,衣衫微乱,额鬓淡湿,面色如常。“给你主子穿戴整齐,叫人做一碗安神汤来。”绯色的锦袍拖曳而过,轻微脚步声过去,门前的珠帘动了几下,他已走下楼梯。天妒这才发现,锦霓连凤冠都摘了,赶紧去取来,重给她理好发丝,戴正凤冠。一个转身,却见她已经从榻上起身,重新坐在铜镜前。天妒瞟了几眼桌面,不由得好奇道:“庄主刚才用的那装血的盘子怎么不见了,我得赶紧拿出去,人家说成亲见血,最是不吉利……”却见锦霓冷冷,神情是比照先前更加萧索淡然,半晌,才启唇道:“摔碎了,被我从窗外扔下去了。”天妒狐疑,她就在门外,没听见瓷器摔碎的声音啊。只是一看锦霓的脸色,再加上吉时逼近,她只得赶紧拿出胭脂,唇脂,为锦霓补妆。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狠狠攥紧,牵动旧伤,也跟着,渗出血来。玲珑的小阁楼下,茂密的枝叶绿得滴水。天空中,皎皎明月,簇拥的繁星一闪一闪,月华笼着薄雾,照得无往城里一草一木,一花一果,都映着莹莹之光。由远及近,喜庆的唢呐声,高低奏着,迎亲的队伍眼看便走近了。锦霓的妆容,有些花了,天妒手忙脚乱,只得擦净了她的脸,先抹一层淡淡的胭脂,再用细白的珍珠粉轻轻扑满,一点点晕散开,好让那苍白之色被掩盖住。“可见到了二少爷?”她一把抓住天妒的手,低语道。天妒冷不防被问愣了,呆了一下,才喃喃道:“应该是在前厅跟三少爷一起跟宾客寒暄吧,今夜无往城里的人都来了,热闹至极……”锦霓冷笑了一声,心中有了计较,一把扯过那红色的喜帕,自己往头上一蒙,搭着天妒的手,“我们这就过去。”偌大的喜堂,果然聚满了人,无不是喜气洋洋,华衣锦裳,各色礼物摆满了侧厅。触目满眼皆是红,重重红纱从数尺高的房梁上,铺天盖地地垂下来,窗前挂着的簇新红纱,随风飘起。红烛高照,如婴孩手臂粗细的红烛一对对,一双双,嵌在金色的烛台里,拜堂的大厅,一片灯火通明。此处原本就是由香川的房间改制扩建而成,两架截断的屏风绘着大团的富贵牡丹,镂空的黑色檀木为底座,一左一右,隔开外堂与内室,只等稍后新人拜过天地,便可直接送入洞房。隐隐望去,果然,七尺宽的一张沉香木打造的大床,覆着双层的纱帐,半透明,内衬红色薄纱,金丝银线刺绣着鸳鸯戏水,火红的烛光照进来,那些缀着的小粒宝石便熠熠生光,好不闪亮。床头的帐勾为纯金制成,是交颈缠绕的天鹅形状,纤细弯曲的鹅颈上,勾着那半散开的床幔,清风徐来,摇摇晃晃,叫人心都跟着醉了。抚着天妒的手,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跨过那一道高高的门槛,低垂的头,悄悄扬起一些,偷偷看向面前的人。两边的人自动闪出一条道来,叫新娘子缓缓前行。众人身后,是滚着流苏穗子的红色帘幕,脚下,是绘着金色云纹的红色地毯。此时的汲香川,一双凤目静静凝视,在摇曳的烛火映衬下,美目之中流光溢彩,面色含春。长发束起,平日的紫金冠换做红宝石镶嵌制成的金冠,乌发映着他如雪的肌肤。明知道锦霓盖着喜帕,瞧不真切,然而,香川依旧主动向她伸出手来。天妒拉着她的手,将她的小手,放在香川的掌心里。温凉的手儿,一触到那宽厚火热的大掌,便立即被包裹起来,令她无法抽出。年长的中年男子,见此,含笑高喊了一句:“吉时到!”话音未落,那门外稍停的唢呐声、锣鼓声便又扬起一个调子,吹吹打打,好不热闹。众人已经开始恭贺新人,有仆妇手里拿着红色的蒲团,放在新人脚边,等着他们拜天地。略略一扫视,望月不在,寒烟不在,锦霓的手心开始冒汗,暗暗焦急起来。察觉到她的不适,香川以为锦霓是在紧张,不由得凑过来低语一句:“莫紧张,拜完了天地,你我便是真正的夫妻……”锦霓一顿,忽而想起上次在广宋山,自己不已经和第五鹤拜过了天地祖宗,这回不知算不算“改嫁”。两人刚要掀起那碍事的前襟跪下,只听得喜堂门口处起了小小的喧哗。很快,一个满脸是汗,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儿郎,见到香川,大惊失色道:“副城主,朝廷的军队,杀上来了!”果然,说曹cao,曹cao就到!怒气在胸中升腾而起,香川忽然甩脱锦霓的手,上前一步,抓住那男子的襟口,喝道:“胡说!城主已经率人在上山的必经之路上埋伏好,怎么可能叫人攻上来?!”那男子登时喘不过气来,结结巴巴涨红了脸道:“他们、他们是从后山绝壁上……爬、爬上来的……”后山峭壁险峻,堪称是悬崖,又常年长满绿色潮湿的苔藓,滑不溜丢,第五鹤的人,是如何上来的?!香川猛地撤下手,推开那报信之人,冲着在场的人一拱手,朗声道:“无往城乃是我与假胸的心血,吾二人不愿做朝廷鹰犬,皇帝屡次招安,都被我兄弟二人推迟。如今朝廷恼羞成怒,誓要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