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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他挑了挑眉毛,不得了不得了,骑马撞他的是六扇门里的人,那里的人得罪不得,反正手没变成脱骨凤爪,他还是忍一忍吧,不与她计较。把银子收进怀里,他正要开口让骑马的女子离开,眼角余光不经意瞥到她的面容——是张清丽脱俗的脸,合该做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不该做六扇门的女捕快。他看她一眼,挪开眼,想到什么,又很快地抬起头再看一眼,突然,他愣住了。藏在脑海深处多年的那张脸与面前的这张脸完美重合,除却眉宇间的青涩退却不见外,其他五官几乎一模一样,没怎么变化。花涴见他骤然变了脸色,还以为他嫌钱少,又摸出几锭银子丢给他,转身欲走道:“再给你几锭,我真的有急事儿,办完事我便回来找你。”那两个货郎站在旁边看热闹,没有要走的意思,花涴一边盯着逃犯逃走的方向,一边低声对躺在地上的少年郎道:“我是六扇门的花涴,六扇门的人不会不负责任的,你且等我回来!”不知道是不是花涴的错觉,少年在听到“花涴”两个字的时候勾了勾唇角,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再不追过去逃犯便要跑远了,花涴放弃思索为何在听到她的名字时他会开心地挑起唇角。脚心使劲蹬住马鞍,她准备先把黑爷丢在这儿,先去追赶逃犯,等把逃犯捆起来之后,再回来找黑爷。没等她跃身飞起,躺在地上的男子动作麻利地挪到黑爷旁边,伸出手,他拽住花涴的脚,硬生生把她拽了下来。很久很久之前,也有人这样和他说过这样的话,什么去办急事,办完了很快就回来,说完这些话以后,她再也没回来。他不会再上当了。拽着花涴的脚不让她离开,他不动声色地抠破身上已经干涸的伤口,让鲜红的血液重新渗出来,营造出一种凄凄惨惨的样子,“哎呀,好疼呀~”他故意委屈巴巴道:“手可能是断了,胳膊也让马蹄子踩流血了,是你的马儿踩伤的我,你可不准跑,要送我去医馆才行啊。”说罢,他用快要不行了的虚弱神情可怜巴巴地盯着花涴看。脚被他抓住了,花涴又坐回马背上,黑爷晃了晃马蹄子,有些不乐意。她焦急地望着逃犯愈来愈远的身影,试图把脚挣脱出来,“小哥,你快撒手啊,”她焦急道:“我已自报身份,你不用担心我逃走的,我说了会回来,便一定会回来。”抓住她脚脖子的少年不为所动,显然并不打算撒手。花涴急红了脸,这要是搁在寻常,她早一脚把这人踹飞了,可今儿个是她的马儿撞了人在先,她不能如此粗鲁地对待一个伤患。她咬了咬嘴唇,眼角余光瞥见那两个卖货郎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好像在替她默哀似的。可不得替她默哀咋的。花涴初到凌云城,自是不明白城里的情况,卖货郎整日游走街头吆喝,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对城里的事情再了解不过了。抓住花涴脚脖子的男子是凌云城城主的儿子,名唤越千城,这人是个十足不成器的纨绔公子,今年十八岁整,媳妇儿没讨一个,却整天和几个同样不上进的人混在一起,还组建了一个叫无仙派的黑恶势力,说是为了城中百姓排忧解难,其实是为城中百姓增添忧难。由于他是城主的儿子,凌云城里的百姓是敢怒不敢言,他们多希望某一日天降正义,来个大人物把越千城这个为祸一方的纨绔公子给收了,如此也好还地方安宁。这位官差打扮的姑娘撞到的人居然是地方一害越千城——两位卖货郎对视一眼,开始对花涴生出同情心——她的运气可真差啊。花涴在马上看得不清楚,他俩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越千城的手臂方才根本没有血,他抠了抠才开始流血,这说明他手臂上的伤口不是刚得的。恭喜少城主又开辟一项新业务——碰瓷儿。当然,这件事他们知越千城知天知地知,只要越千城他爹还是凌云城的城主一日,他们便得忌讳他一日,所以虽然明知越千城在碰瓷儿,他们却不敢站出来伸张正义。挑着担子上的货物,他们最后望演技逼真的少城主一眼,忙赶在太阳升出来之前离开此处。作者有话要说: 大噶好!!时光匆匆光阴似箭,感觉上一本完结就在昨天,其实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新年新气象,今年要努力做一个不断更的银儿~老规矩,留下评论送红包~所有留评的小可爱都有~☆、第二章(捉虫)从业三个月以来,这是花涴办砸的第一件案子。师父教导她做事情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所以到六扇门任职以后,她办每一件案子都尽心尽责,正因为如此,她才能在短短几个月内便升任至捕快的位置,虽然同僚们有诸多闲言碎语,但她问心无愧。从今天开始,同僚们要是还说三道四的,她兴许会觉得问心有愧。因为她终于办砸了一件案子。鼻息间传来难闻的药材味道,花涴抱着她的武器——一截长鞭,冷静地看着那位导致她办砸案子的状似虚弱不堪的年轻男子,默默等待郎中过来给他处理伤口。这个人的力气实在是大,她挣脱不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逃犯消失在视线中,兀自恼了一会儿,她还是将他送来医馆了——毕竟是她的马踩伤了他,她身为主人,应该负起责任。只是——花涴望着少年苍白的脸颊,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他为什么老是偷偷看她?难道她长得很奇怪吗?医馆的负责人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胡须花白,腰背有些挺不直,瞧上去倒十分和蔼。他与被黑爷踩伤的男子似乎很是熟稔,笑呵呵地眯着眼,他同他打招呼道:“哎呦,是少城主啊,可有些日子没见您了。”上下打量打量他,捏了捏他血迹斑斑的胳膊,“这次怎么伤成这般模样,瞧瞧这血淌的,比上次还严重些,你又去做劳什子好人好事了?”那少年似乎不懂得“尊老爱幼”四个字怎么写,不耐烦地瘫倒在椅子上,他将受伤的手臂露出来,“少废话,帮我涂药。”老医师也不恼,只是恨铁不成钢般地含着笑瞥他一眼,一壁碎碎念叨着,一壁转身去架子上找处理伤口的东西。见老郎中转身走了,少年慢吞吞收起那股不耐烦的劲头,转头对着花涴饶有兴致道:“你是六扇门的人?”花涴没搭话,仍旧抱着她的长鞭靠在柱子上。少年自顾自往下道:“六扇门可不是普通组织,你不在京城待着,来我们这种小地方做什么?”抿抿嘴巴,花涴道:“办些事情。”少年继续追问,“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