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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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2月3日下午3时,殡仪馆火葬场。 看到爸爸mama的遗体推入火化间的那一刻,我像是突然从一个做了很久的噩梦中醒来—— 茫然、失措、无助、心悸……然后是瞬间的爆发。 “妈!爸!”我嚎叫起来,要紧随他们进去。 “家属不能进!请控制家属情绪!”一位工作人员说。 我不听,硬要随着进去,却发现根本移动不了—— 我的胳膊被人狠狠地钳制着,与此同时,胸前被有力的臂膀箍住,动弹不得。身体紧紧贴着身后的人,被限制于一个温暖而又坚实的怀中。直到火化间那扇门关掉那一刻,身后的人力气才稍稍放松,但仍是半抱着我。 “乔乔。”他说。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让我沉静下来,缓缓蹲下,让压抑许久的疯狂的、热烈的、guntang的、刺痛的泪从指缝中流出,倾泻而下。 第二天一早,郑伯,也就是娟姨的丈夫,来到了我家,娟姨正在做早饭,我给郑伯开了门。自从我爸妈出事后,娟姨就住在了我家,方便照顾我。 和郑伯打了招呼,郑伯就径直走向了厨房,并关上了厨房的门。 我家不大,隔音效果也一般,无需刻意的去偷听,郑伯和娟姨的对白清清楚楚落在我的耳朵里。 “娟子,你打算在这里待多久?”郑伯问。 “你看现在这样我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开啊!”娟姨说。 “我知道……但这样总不是个事儿……闺女那也需要你管……”郑伯答。 “我知道!这事儿你别管了!我能处理好,就这两三天的事情。”娟姨说的又急又快,像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你打算咋处理啊?让乔乔住咱家?光住咱是养的起,但是乔乔得上学吧,这这这……”郑伯的声音越来越弱,夹杂着鼻音。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再说了,你这两天没看着啊!乔乔亲生父母回来了,这事儿……”娟姨的声音被一声短促而尖锐的门铃声截断。 我起身,开门,虽然已经预料到了来者是那一家三口,但是打开门,与他们面对面的那一刻还是不免让我心惊……只好低头,躲闪目光。 “哟,老东家,你们来这么早啊。”娟姨从厨房出来,热情的招呼他们。 我则适时的烧水、沏茶,此番动作做的行云流水,可轮到给陈瑀倒茶时,他抬眼盯我,捏住我的手腕,用这种方式叫停…… 略显讽刺。 娟姨坐到沙发上,清了清嗓子,颇有掌握全场的气势。 “乔乔,”娟姨看向我,“你先去房间里休息一下。我们有点事情和……”娟姨顿了一下,大概是因为不知道如何描述我们的关系,改口说:“我们有点事情要谈一下。” 我点点头,娟姨之前也给我透露过——他们会一起讨论一下我的抚养问题。但我并没有去房间,只是从旁边拿了把凳子过来,“既然要讨论我的事情,我还是不要回避了。”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的身上。娟姨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也好。乔乔现在也大了,懂事了。” “那我就直接切入正题了,”娟姨坐着板直,我能看出她有些紧张,只不过在极力掩饰,“今天叫各位来,主要是说一下乔乔的抚养问题。” “淑艳家这边也没什么亲戚,而且来往也不多,把乔乔交给他们的话,我反正是不放心的。”娟姨谈起我mama还是有丝哽咽,我也低下了头。 “不管怎么样,你们是乔乔的亲生父母。你们说乔乔该怎么办?”此言一出,空气更加安静。我看陈东升紧锁眉头,良久,他叹了口气,说:“郑娟,你说说你的想法。” 娟姨似乎是料到了陈东升会说的话,没有丝毫停顿,紧接着就说:“两个办法。一个呢,就是你们把乔乔带回去抚养。这是你们于情于法于理该做的。” “情”“法”“理”三字,咬的极重。 “另一个办法呢?”是杨兰的声音,轻轻飘来,一贯温柔,却又一贯冷漠。 她的突然答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她却熟视无睹,保持着她的优雅姿态,看向娟姨。 “另一个办法就是,”娟姨的气势被杨兰的突然询问搞得有些变弱,但她迅速调整了状态,淡淡地抿了口茶,说:“另一个办法就是乔乔归我们养。” “但是我们可说好了,这抚养费得你们出。”娟姨说。 “出多少?”杨兰紧接着问。 “出多少这个问题,”娟姨眼神瞟向郑伯,郑伯这时插了话:“这个问题不急着谈,我们双方可以好好算一算。” “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趁大家都在这个时候算一算。”杨兰说。 像是在谈判桌上谈一笔生意,交易的对象确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比起娟姨郑伯的略显慌张,杨兰倒是冷静、淡然的出奇,让我不禁抬头看向她,只一瞬,眼神交汇,她却立马慌了神,眼神四处乱瞟。 不敢看我吗?还是不肯看我? “您这么急,是确认好乔乔让我们抚养了?”娟姨略带怒气地说。 “这件事情我们得好好商量商量。”陈东升终于开了口,“你们两个孩子就去一边,大人的事情你们别掺和。”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我自然是不理会陈东升,他的话对我来说是毫无分量。比起自己一个人焦灼的被动的等待自己命运的降临,我更愿意直面它。 我没有动,没想到,陈瑀也没有动。 他刚才一直垂着头,让人摸不出情绪,现在却抬起头,看向我,“乔乔,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怎么想的? 他的这个问题问住了我。 没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没人在乎过,包括我自己。 我是怎么想的…… 我竟然真的在大家的目光下开始认真思考—— 靠着爸妈留下的遗产一个人过生活?不现实。而且娟姨不会让我这么做;跟着陈东升他们走?也不现实。首先他们一定不愿意把我带走——好不容易甩掉的,怎么能轻易捡回来?其次,我也不愿意插入到他们的生活中;留在娟姨家?看似是可行的,归根到底还是不现实。虽然娟姨疼我,但是她家也是捉襟见肘,即使陈东升会给抚养费,多半也会贴给急需用钱的jiejie姐夫。又能有多少用在我的身上? 粗略一算,我无路可走,没得选。 回神过来,眼神和陈瑀交汇、定格,当下像被夺了魂魄,没有任何思想,只是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自己听到了自己说的话,思想才慢慢回归,从而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下意识地抓紧裤缝,然后深吸气—— 咽下去那声即将宣之于口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