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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细小声音不断在空气中响起,而在这一连串的不祥碎音中,他似乎听到了对面男人的一声轻笑。光头和尚嘶了口气,脸色彻底沉了下去。寂静寥落的山林,天空中的星辰被外来的风声吹熄,月光隐没进了云层。林子里四处都是黑漆漆一片,不见鸟鸣,不闻虫声。树上的叶子已经近乎落光了,干枯的树杈是夜色中一重浓过一重的阴影。就在这死寂得仿佛静止的空间中,一片耀眼的火光破空而出,火焰裹挟着外围的一个黑影从半空中滚落下来。穿着黑色和服的人影一落地就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扑熄了身上的火焰,然后遥遥抬手,口里迅速地蹦出几个音节。“六杖光牢。”泽田纲吉刚刚落地还不待有其他动作,登时就被六道光片锁在原地。他咬着牙一回头,就看到自家小伙伴白兰杰索抱着萝莉满脸无奈地看向自己,锁在他腰间的光片至下而上给他打了个完美的光,这个角度居然都不减帅气的白兰同学耸了耸肩,“啊,我们被抓住了呢,纲吉君。”知道被抓住了你就给我紧张一点啊!白兰这种好像跟人玩躲猫猫游戏被抓了一般的语气让泽田纲吉不合时宜的吐槽之魂再次冒了出来,他有点无力地想扶额,然而双手都被锁在腰间的凄凉状态让他在硬件条件上有些欠缺。满肚子的惊慌和紧张装了个球结果被白兰杰索一针就戳散了,最后,泽田纲吉叹了口气,用一种几乎是有气无力地语气回头看向那个跟他们一起被交换到这里的黑衣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第75章逃泽田纲吉的疑问并没有得到回答。前来追杀他们的这群人就好像古代哪个旧贵族豢养的死士,沉默而忠诚,像一群没有感情的机器,视自己和同伴的伤亡为无物。泽田纲吉眼睁睁地看着不远外的黑衣男人蹲在地上剧烈地喘着气,他身上挺括的黑色和服被火焰烧燎成了更加时髦的乞丐装,和衣料紧贴在一起的皮肤自然也没能好到哪里去。他单膝跪在地上,勉力地靠着插在地上的黑色长刀支撑身体,搭在刀柄上的手皮开rou绽鲜血淋漓,几乎已经只剩下白骨。泽田纲吉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了一口凉气,龇着牙眉心都皱了起来。并不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还有闲心去心疼敌人,纯粹是那副惨样,只要是同为人类的生物看到了,也会生理性地感同身受一下下的。然而,显然他此时身边的另外一个人至少单从心理素质上来说是绝对不属于正常的人类生物的范畴内的。因为他上下打量了敌人半晌之后,居然蹦出了一长串饶有兴致的分析。“诶?这种程度的痛苦都能够忍住吗是做过特别训练吧?蔑视人命,抹杀自我人格,将个体当做工具培养。你们那边至少有一个强有力得能够压下所有反对声音的大型势力,而且社会阶层固化,群体之间的分阶相当严格。难道说还有贵族阶层的存在?或者说是……”少年眼眸一眯,别有深意地吐出了最后一个字,“王?”泽田纲吉木然地扭头看他,不知道该先震惊还是先吐槽好。震惊他在这么短的时机内居然想到了这么多,吐槽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闲心去分析人家的社会阶层==黑衣死神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没有对白兰杰索的话做出任何反应。他就像一个只会听命于主人的木偶,对外界的一切联系全都被切断。他扶着长刀站起身,还没站稳就不受控制地再次弓下腰吐出了一大口血。要突破一位王权者的圣域从他的手中抢人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特别是那位王权者代表的规则还是毁灭的时候。此时此刻,属于周防尊的蕴含着毁灭之源的力量在男人身体中乱窜,这个人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身体机能几乎要被火焰灼烧殆尽。但是他似乎压根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一样,挣扎着抬起了手。“缚道之六十三……”泽田纲吉呼吸微微一滞,在他身后,白兰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垂在身侧的右手拇指扣住了食指上的指环,顿了顿,又往下滑了一个弧度。正在这时,黑衣男人口中的言灵刚吐出一半,一声野兽的嘶吼横空而出,伴随而来的是一个少年清朗的声音。“泽田桑,你们没事吧?”白色的外貌像一只巨大狐狸的野兽从空中俯冲而下,张嘴就把那个死神拦腰咬住往前冲了十多米。柔软的白色毛发在脸侧间拂过,泽田纲吉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冲出来的妖怪和死神打作一团,一时搞不清楚这又是什么发展。“夏目。”泽田纲吉还在懵逼,他家的meimei酱已经半点不见外地和跟在白色野兽身后跑过来的少年打起了招呼,并且附赠了人家一个甜甜的笑。“泽,泽田桑……对不起我来晚了……”急匆匆地从山林深处跑出来的少年微微弯下腰扶着膝盖低低喘着气,借着锁在他们腰间的光片的亮光,泽田纲吉看到了他微微发红额间还笼着薄汗的清秀侧脸。泽田纲吉木着脸思考了一秒钟这位大半夜从乌漆嘛黑的山林里跑出来似乎是来救他们的少年到底是人是鬼。真的不是他脑洞开太大,实在是泽田萝莉的历史记录实在令人堪忧,只要是跟她熟悉的,可能是女鬼可能是琵琶但就是不大可能是正常人类。虽然目前来看这位被泽田弥介绍叫做夏目贵志的少年看起来还是很正常很像人类的……是的,在这个危机的紧要关头,他meimei居然还有闲心先跟自家哥哥们介绍一下自己的小伙伴,也是十分地不紧张了,心态简直稳如富士山。然而一秒钟之后,泽田纲吉就推翻了自己关于夏目贵志少年只是个普通人类的判断。看着他们全部被未知的符咒锁住的样子,夏目少年先是微微皱眉有点为难。然而不等白兰笑眯眯地说出他们只是手被锁住了跑还是能跑的这样安慰的话,眉清目秀手腕纤细的夏目就直接上手,徒手把捆缚着他们的光片撕开了……其形态仿佛在撕一张有点硬的塑料纸。泽田纲吉发誓在光锁被扯开的刹那,他看到白兰脸上的笑容裂了条缝。有前途啊这位少年……在被夏目带着往山林深处跑的时候,泽田纲吉一边条件反射地避过林子里横生的枝干,一边还分了一部分脑细胞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东西。不是他不想紧张,实在是目前的剧情走向已经让他完全看不懂了。泽田纲吉同学就像是一个意外掉落在海中被大浪拍来拍去的倒霉蛋,无论怎么挣扎都是被浪潮带着走的,最后他干脆放弃了挣扎,被潮水拍出一脸“爱咋咋地吧”的安详。他觉得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