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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过来,白鸿泽眉目舒展,笑眯眯地说:“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今天周日啊,我休息,所以就早点来了。”“哦,我天天在病床上躺着,过的浑浑噩噩,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白鸿泽叹息了一声。白绿盎开保温盒的手顿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说道:“您看看手机嘛,上面的日历,清清楚楚的。”“我最近感觉眼睛也老花的厉害,看什么都不是很清楚。”“那我再来的时候给您带一副新眼镜。”“好。”“还想要什么吗?杂志报纸之类的?”白鸿泽想了想说道:“那你给我买一份吧。”“好的。”白绿盎将鸡汤盛出来,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将白鸿泽的床头摇起来,让他靠座起来。“这是我早上刚炖好的鸡汤,您来尝尝。”“你呀,工作这么忙,费在这个时间做什么。”白鸿泽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是脸上还是笑开了花。“不费时间啊,就前面搞好,小火煨着就可以了。”白绿盎慢慢舀了一勺喂给他,“怎么样?好久没做了,手艺退步了吗?”“很好,比以前还要好。”“嘿嘿。”吃过东西以后,白绿盎扶着白鸿泽在楼下散了散步,等他累了以后,她才离开。从医院出来,她照常给霍权宗打了个电话,一如既往的无人接听。白绿盎也有点恼火了。这已经第四天了,他现在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到底是生气还是想分手?白绿盎盯着手机屏幕,快要盯出个大洞来,此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定睛一看,是张时先的电话。她接起来,“喂?”“白小姐,你现在有时间吗?”“有的,怎么了?”“之前溶溶给你买过一个生日礼物,没来得及给你,托我带给你。”“哦哦,那……我去找你还是你来找我?”“我去找你吧,你现在在哪里?”“在医院门口。”“等我。”张时先挂断电话以后,白绿盎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估摸着他不会这么快到,于是去买了一份报纸,交给护工阿姨,让她等父亲醒来以后给他。再出去的时候,张时先已经到了。他开着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从后座拿出一只玩具公仔。这只公仔还有加温功能,上面贴了个小纸条:小盎,希望寒冷的冬天可以带给你一点温暖。白绿盎心里暖暖的。张时先将公仔拿给她以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犹豫了片刻,突然开口道:“我刚从霍总家出来。”白绿盎抚摸公仔的手指微微一顿,“哦……”“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吗?”白绿盎心里有些闷气,“对啊,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生那么大气,是不是故意想跟我分手,有什么话不能说清楚吗?他已经四天没搭理我了,我打电话也不接,短信也不回……”白绿盎越说越来气,语速也越来越快,“他到底什么意思啊?”张时先说:“我相信霍总绝对不会是想跟你分手的意思,可以问一下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吗?”白绿盎嘟了嘟嘴开玩笑说:“你做他的秘书还要关心他的情感生活吗?这也太辛苦了吧,让你们霍总给你涨工资。”张时先笑了笑说:“其实我和霍总是发小,但是为了不让人觉得我是靠关系进去的,所以从来没说过。”“还有这层关系?”“嗯。”张时先说,“我去权宗家的时候,他精神不太好,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过他这个样子了,所以想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白绿盎抿了抿嘴,然后将之前的事情跟他复述了一遍。“我知道我做的也有不对的地方,可是他这个气生的也太大了吧。”张时先叹了口气打开车门,“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我们车上聊。”白绿盎坐进去,系好安全带说:“回家。”张时先启动车辆,看着前方,开的四平八稳,然后才淡淡地开口了。“大概,你不愿意带他见家人却带着别的男人忙前忙后真的伤到他了吧。”“我知道,但是这气性也太大了吧,我哄也哄了,解释也解释了,他根本都不理我,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张时先说:“你不知道,权宗他小的时候因为性格阴沉不开朗,并不招父母待见,但是因为是第一个孩子,面上也是勉强过得去的。”“可是后来,有了霍聿。”“霍聿从小嘴巴就甜,很招人喜欢,父母就走到哪都喜欢带着他,而权宗就越来越被冷落。”“有时候家里来人,问起权宗,他的父母就会说:‘他啊,懒得说他,整天拉着个脸,也不会讲话,一点都不招人喜欢,还是我们阿聿好,嘴巴甜,又爱笑,人见人爱’。”“这样的话从父母嘴里说出来,对一个孩子来说,是非常大的打击。”“然后他就越来越喜怒不形于色,即便是有父母又怎样,不受喜欢的他几乎就像个透明人一样,看到他就是满脸的嫌弃。”“他想去哪里玩,想要什么礼物,从来没人满足过他,即便是好不容易争取到什么,然而只要霍聿一开口,本来答应过他的事情,就瞬间被抛之脑后。”“所以他再也没有开口讲过自己的想法。”白绿盎的心里有些难受,酸酸的,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听到父母说这样的话,一定会很难过吧,这是在关爱中长大的她体会不到的事情。张时先继续说道:“当然,我说到这里,你可能要误会了,权宗喜欢你并不是要跟霍聿抢什么,他其实比霍聿认识你还要早。”“什么?”白绿盎不敢相信。“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小,你的母亲得了重病,你蹲在病房门口哭的很伤心,有个人路过时递给过你一张纸巾……”“居然是他?”白绿盎回想起之前的事情,那个时候她实在太伤心了,那个人只是丢下纸巾,步伐都没有停顿直接就离开了,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是的,后来你在临终关怀医院做志愿者,他也一直都知道。”张时先低低地叹了口气说,“而且他有时候在闲暇时会停在你们校园的门口,虽然嘴上说的是去接霍聿,但是我知道,不过是为了等你偶然出现看上一眼罢了。“至于为什么一直没有出面追过你,大概是因为某一天,你路过他的车的时候跟朋友说过的一句话。”“什么话?”张时先笑着学了一下,“我才不喜欢老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