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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准备些炭盆子。小饭馆也得准备啊,给刚进门的客人暖暖手暖暖脚。小买卖又利润薄,也不可能用好炭。宋福生送走了几位订木炭的老哥,让冷风一吹。他不是来卖炭的呀。“隋哥,我是来问问你,你手里有没有客人想要狼皮?”“一张?”“九张。”“哪得来的?”“山上下来干死的。”“干干、干死九头狼?下来狼群啦?”“不是,是干死十一头,送人两张。”老隋:“……”“硝了嘛?”“硝了。我姐夫硝的。”“不是,兄弟,你们这伙人咋啥都会呢。”宋福生嘿嘿笑了。老隋想了想:“都给我送来吧。我告诉你,卖这种皮子,不能着急,你得碰。你卖镖局行商的,他们走南闯北。山里那些傻汉子,丢半条命卖与他们,卖得甚是便宜。他们给不上价。你卖药铺子,那就更不行了,那些人只会给个卖命钱。这都挣不上好钱。咱得寻那些稀罕这物什的地主老财。狼皮不道,但虎皮,他们能出到一张至少二十两以上。还有人卖过五六十两呢,这都属于慢慢碰,遇上对的买家了。我寻思着,咱狼皮怎么也得五两八两的吧,卖好了,运气不错,虽不如虎皮,搞好了一张也能十几两,信得过我不?”宋福生说:“隋哥,你说的这是啥话。”老隋也嘿嘿笑:“哥先给你拿五十两揣着,啥时候狼皮卖没了,多卖了,人家给我银钱,我就给你补。少卖了,你退给哥。就是别着急,九张,不是着急的事。话说,咱真得卖上价,这都是玩命挣的。要是一张只卖三两二两的,你们好些人打狼,分吧分吧也没有多少了。再去掉被狼伤着的药钱。”“说的就是这个理,卖少了还不如留着。”第三百一十四章像梦一样自由(二更)不如留着。这话,老隋以为宋福生是为男人面子才说的。虽说宋兄不爱吹牛,但是哪个男人在外行走没吹过牛。要知道,九张,不少钱呐。可当他跟在宋福生身后,来到“马老太”门店前,老隋:“……”马老太糕糕兴兴店,他还真晓得。隔壁皮货商老王,给家里小儿买糕点,回头当稀奇事说过。县里开了家新的点心店,牌匾竟然带个人像。卖的也是那种稀奇古怪的,连瞧都没瞧过的,甚贵。据传童谣镇的只是分店,主店在奉天城的中街上,中街啊,有二层楼的那种。郭婆子眯眼瞅,认清了,挥着手里的白抹布:“嗳呦,福生你怎来啦?家里出么事啦。”“没出事。”宋福生指着郭婆子,给介绍道:“这是我大姨。”老隋急忙叫人:“大姨。嗳呦,这是大姨开的店啊,了不得,我听说过。只是在一个县里,我竟不晓得。你瞅瞅这事办的,要早知道,开业我该来的。”郭大姨指挥齐二姨去倒水,戴着花头巾,笑得一脸褶子道:“您客气。也不是我开的,是俺家福生开的。俺们都是给他……”岁数大了,忘了那个词。她学啥新鲜词,都跟熊瞎子掰苞米似的。齐二姨端水过来补充道:“俺们都是打工的。”“对,给俺福生打工的。”老隋惊讶的瞪大眼,指着宋福生。宋福生笑:“怎成给我打工的了,是我娘开的店。”“奉天城,中街,二层楼那个,也是你家我大娘开的?”宋福生点头:“是,不过是和人合伙的。”在老隋心里,你别说合没合伙,他就知道宋福生你了不得。才来了这里多久哇,还是个乡下人。乡下人别说开店了,进城找卖力气的活都难找。前一阵还在为买冬储菜忙活,眼下却开了店,一开开几家。老隋震惊了好一会儿,忽然摇头,一脸无奈笑道:“兄弟,你再这么下去,让老哥哥只觉得,我以前几十年白活。”宋福生谦虚极了:“坐坐坐,不过是运气罢了。”又冲郭婆子道:“这是我隋哥,让你们认识认识是啥意思呢,往后隋哥收摊了,贵重的皮子,放他那木屋子不把握,存别的地方还得花钱。你给放咱店里,妥帖保管。回头他再来取。”老隋一说麻烦了,二表示道:“大姨,我虽没啥本事,但要是店里有啥急事,您就去二道街那一排木屋里寻我。咱这都是实在关系。”郭婆子说,实在关系,没毛病,她们早上来的也早,不用担心她们没开门,随时来取就中。宋福生给简单地介绍完,该告诉的告诉了,人家老隋那面也着急回去,他就要走。郭婆子和齐婆子舍不得大外甥。心想:你等我们一会儿呗,然后你推车回去,俺们就不用推了。宋福生:你俩想得美。“福生,你回去也搭不着车了,怎么着也是腿着走,就和俺们一起呗?”大姨挥着抹布再次挽留道。宋福生走的毫不拖泥带水,直接拐进了铁匠铺子。腿着回去?腿也要分怎么个走法。童谣镇出城口,宋福生将脚滑子穿上了。城门小兵探头望,还扒拉扒拉身旁的同僚:“你看那人?”宋福生两手攥着雪仗,稍微一使劲,杆尖插到雪里,脚滑子就滑了起来,瞬间滑出几米远。城门口,一个三个五个七个,纷纷侧目。有人甚至一直稀奇地望着,直望的宋福生的身影模糊了。脚滑子,是宋福生小时候的玩具。每一个七八十年代的北方男孩子,基本上都玩过这个东西。比赛,奔跑,疯闹。后来,他长大了,成家了,当爸爸了,女儿也会滑雪了。宋福生见过女儿的滑雪板,也见过女儿滑过冰。但他每每望着,总觉得女儿那一代的孩子,比起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总是差些意思。虽然他们小时候的装备差得很。但爸爸小时候的快乐,你想象不到。今日,宋福生心血来潮,忽然又想在山野间滑一次。不是在有距离限制的滑雪场,路上也没有速度极快的汽车。路上甚至都没有人。只有天、地、他,疯一次。宋福生一顿加速助跑起来,忽然举起雪仗,任由脚滑子恣意前行:“呜——呜——”学起了狼叫。路边树上的雪挂,似是被他吓着,雪在树杈上颤了颤掉落。“呜——呜——”就这么一路滑行,跑的冒汗了,宋福生竟看到前面空荡荡的路上出现了马车。真是功力不减当年,竟差些超车。宋福生猜测,前方马车停下,应是里面的人在尿急。古代人出行,要想解决生理问题,基本上都是用桶在车里来一泼。宋福生特意放轻动作,鬼鬼祟祟滑上前。滑到了马车后面。他听到车夫问:“老爷,可以了吗?”“稳着些,走吧。”没一会儿,车夫甩动起马鞭:“驾。”马车腾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