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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积到某种程度後,才成了这种淡漠般的麻木。泷宗盛再次举杯,喝尽温茶後,说:「恭一郎,你也别太担心,我把这儿的事处理完後就会去找你们。」「嗯……」恭一郎虽面有不愿,但跟随许久的少爷将照顾眷属此等如此重要的事交与他,他也不得不从。羽田秀之在心中盘算了一会,问:「如果我拒绝你的安排呢?」泷宗盛像是早已知他会有此一问,仅是淡淡地回覆:「嗯,那我也省了麻烦,直接差人将你送至刑部即可。」羽田秀之听了,不怒反笑。「你这狐狸,你早料准我只能答应。」罢了,反正自己两袖清风,暂时也无其他去路,接受泷宗盛的安排也不无不可。「祝合作愉快。」泷宗盛总算不再淡漠,勾起唇角,展开一抹微笑。然而羽田秀之却觉得他的这抹笑,更像哭。作家的话:结果能简单带过的只有上一回=w=”☆、四十七、结束他把虎姬转送给羽田秀之後,已过了几日。这几日,似乎很长,也或许很短,他不想去计算那些日数。因为再怎麽算,她也不会回来了。临别前的那一眼,是她在他记忆中的最後与永远。她的眼底有泪,鼻头红通通的,万般可怜,总是红嫩的唇瓣被她咬得苍白,小嘴微张,嗫嚅地想说些什麽,最後仍是什麽也未说的阖上。他能猜想得到她想说的话,但无论她再怎麽哀求,他依旧会回:我已经做了决定的事,不会因你而改变。他是一名固执己见,不轻易动摇的人。对官途是如此,对事业是如此,对家人是如此,对……爱的女人也是如此。两个抉择,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後者。有人说,死去的人不会感到痛苦,痛苦的是被遗留在世间的人。他并不想看到虎姬在他面前死去,所以他选择了让自己感到轻松的道路。瞧,他多冷酷?他把痛苦留给了他所爱的人们。他的母亲失去了儿子,他的儿子失去了父亲,他的妻子……对了,他还未正式娶她为妻呢,可惜他已经没了那个资格……就让羽田那家伙得偿一次吧,其实仔细想想,过去羽田待他也并非不好,不,应该说在那片瞧不起他的高官里,羽田是待他最为平易近人的一个──毋论羽田那时是抱持什麽想法,羽田的亲近,确实带给了他不少益处。走到现在,他也累了。现在的他,无法再给任何人保证,也没有能力再守护任何人。他花了数个月,假意屈服於春山胜,再於身後挖掘春山胜的秘密,所有的证据他终於收齐,随着密告函上呈了上去,这份函文,将揭漏春山胜过去到现在的所有恶行,并还给羽田秀之一个清白。相信曾经纵横官场的羽田秀之,不会笨到放过这个可以恢复官职的机会……不,就算羽田秀之想当商人也无所谓,或许日子还能过得比较平静……只要羽田秀之能保护好她们,这样,他就放心了……他手指轻弹,叫唤出他身边最为信任的侍神。念了一串咒语後,他下令:「燕遮、燕现,侍主已转移,新任的侍主为羽田秀之。」两只鸟儿焦急地像是想说什麽,但他已放弃它们的侍主身分,他再也无法听到它们的言语。它们在他身旁焦躁地跳跃一阵子後,才带着愤愤的怒气振翅飞离了他。遥远的青空苍穹映照着它俩墨黑的身影,不禁令他微微眯起了眼,一种被天所遗弃的失落感顿时袭上了心。甩甩头,他觉得有点好笑,从来就是他遗弃别人,不是?拿起桌上的一张人型红纸,纸张中心处有一抹胜过红纸的艳红,是已经乾涸的血。他轻喃:「招唤,虎姬,半魂入纸,现形於世。」红纸挣脱他的手指,於空中激烈飘荡,彷佛蜡烛融化般,逐渐塑成一名女子。乌黑的发丝,卷翘的眼睫,红嫩的小嘴,白皙的肌肤,她缓缓睁开眼,那双深暗无光的眼眸直直地对上了他──这是一具仅有半个灵魂的身体,真正的虎姬,则会因他的施术而陷入昏迷中。但,只要一会就好,再一会,就结束了。他微笑,拿起准备好的匕首,划破掌心,让雪白的银刃染上鲜血,然後递给女子。「侍神虎姬,完成你最後的任务。」他拉衣襟,染血的手掌在胸口处划上星符。他一直微笑着,就算女子将利刃刺入了他的肌肤,他依然笑着……最後,缓缓阖上了眼,任由无尽的黑暗吞没自己。鲜血滴答的坠落。女子手持着匕首,水液由眼眶中滑出,一滴、一滴的落入血泊中。她张开嘴,艰难的吐出破碎的字句。「为……为什……什……麽……」作家的话:脑袋真的不太灵光了,还好最後有想起之前想的安排……磨人的二部结束,某人死後的事,就第三部交代。写了这部後,发现自己一点也後妈不起来呀……☆、楔子为什麽她乖乖听话了,宗盛大人还是要把她赶走?为什麽当她回过神时,宗盛大人会倒在血泊里?为什麽宗盛大人死了,她还活着?为什麽……为什麽……那个人说宗盛大人的死,是为了赎罪。今後的轮回他将遭受无尽的磨难,每次轮回皆活不过三十岁。他与她的灵魂将不再相遇,如血红色的彼岸花,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她生,他死;她死,他生。「……我不要。」她说,神情茫然无助。「他不想连累你,所以独揽了所有的罪刑。」那个人说着,神情风轻云淡。「……我不要,我也要一起受刑,我要和宗盛大人在一起。」她不知道宗盛大人犯了什麽罪,也不知道要受什麽罪罚,她只知道她不要一个人,不要一个人待在没有宗盛大人的地方。「这是救你们两人的唯一方式。」那人朝她踏前一步,指尖点向她的额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