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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多懂事的孩子,都是叫小人挑唆坏的。他不是自己想当皇帝,是小人挑唆他,挑唆着他当了皇帝,他们才能升官发财呢。”胡太后嘟囔了一回,到底未再多言,她不是不想太孙继续为储,实在是看儿子那伤感模样,胡太后舍不得。于是,当年冬至,穆元帝下旨,封太子嫡长子为安平郡王,奉母出宫而居。当年的太子潜邸便改做安平郡王府,因冬日天寒,待明春府邸修缮后再允迁居。倒是安平郡王出宫看了,说府邸保持的很好,不必特意修缮,年前就带着母亲弟妹搬出宫去住了。安平郡王出宫,紧接着“立太子以固国本”的折子如潮水般涌入穆元帝御案之上。☆、第332章夺嫡之三五说到立太子的事,大家就来火。也不是别的事,实在是今年朝廷糟心事多,先是穆元帝大病,接着死完皇后死太子,死完太子死贤妃,安平郡王那一大家子也出宫去住了。这么个时节,其实不大适合举荐立太子。设身处地想一想,要谁家这么接二连三的死人,还有心情立储君哪。所以,大家默契的没提此事。然后,就给人抢了先。你说把大家伙恨的哟~而且吧,大家一看,谁啊,手这么快,咱们都还没上书立储呢,你小子就抢了先,你这手也忒快了吧。细瞧之下,眼却是有些生的,再细想,唉哟,知道了,靖江降臣,现在做一七品小御史,李墨。咱们正根正苗的都还没请立太子呢,你一降臣手可真快啊!叫这个李墨抢了先,可当真让人……不舒服啊!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这姓李的第一天请立太子,咱们第二天就收拾了他。于是,诸臣憋着一口老血,纷纷请立太子,一面心下琢磨着,五皇子病了,咱们是不是再上门瞧瞧病去,也给五皇子送些礼,提前搞好关系啥的。不过,有跟风建言立太子的,自然也有岿然不动的,譬如,李九江就没半点儿动静。有些心眼儿多的,尽管跟五皇子没啥交情,但,李九江是五皇子的首席心腹,李九江不动,他们瞅着李九江的脸色,也就没动。这就算要投诚,也得讲究方式方法,要只知傻乎乎的人云亦云,怎么能在五皇子面前露脸呢?事实亦是如此,凭谁举荐立太子,五皇子系的中坚力量都没有半点动静。五皇子身体一直好好坏坏,天气转冷,谢莫如干脆带了一大家子去万梅宫小住,还能赏赏梅花什么的。至于朝中局势,谢莫如倒是不急,穆元帝刚死了太子,估计现下且没有立太子的心呢。至于五皇子,也是避一避的好,人的感情很奇怪,太子在时,穆元帝估计能恨他恨的牙根痒,就凭太子给他下毒的事儿,穆元帝能饶他一命,就是虎毒不食子了。但,太子这忽然自尽,那些恨意恼怒估计就会转变为nongnong的不舍。再加上老穆家以前缺孩子缺怕了的传统,穆元帝多年精心调理的太子,最让他费尽心血的儿子,不是只有子毒父的狠毒,估计还有不少值得怀念的情感。这样的情感,会让穆元帝不断的回忆与太子的父子之情。穆元帝当然是个很理智的人,但,理智的人一样有感情,譬如,穆元帝对于五皇子的亲近便大不如前了。或者穆元帝会想,如果不是五皇子觊觎储位,太子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当然,穆元帝理智上不会认为是五皇子的错,但,穆元帝没有处置东宫近人也是事实。甚至,连六皇子也只是让他回府休养。五皇子的病一直不能大安便是因此事大为不快,五皇子又不傻,柳贤妃死便死了,但苏皇后之死倘真与六皇子无关,穆元帝何需让六皇子回府养病。尤其是,可没看出六皇子哪里有病来呢?让谢莫如说,苏皇后之死,纵是太子怕也是知道、首肯的,不为别个,御前内侍,太子收买起来不容易,但柳贤妃在宫多年,虽位份不比赵谢二位贵妃,也是六皇子之母,位列四妃之一的贤妃。收买个小内侍,太子不易,柳贤妃却不是没有机会。且,柳贤妃的同胞弟弟便是东宫属臣,六皇子的亲舅舅。这里头要没有勾连,难不成柳贤妃失心疯的去给穆元帝下毒,她儿子只是藩王,又非太子。不过,谢莫如也很体谅穆元帝,毕竟刚死了太子,再怎么,穆元帝也不想把六儿子逼死。其实,穆元帝委实是被太子刺激过头想多了,当初穆元帝把六皇子与六皇子的爱妾不知弄到什么地方去,六皇子回来时仿佛难民一般,彼时六皇子都没主动去死,现下更不会去死了。太子倒是让谢莫如刮目相看,平日里办事黏黏糊糊,最终倒是保有了太子的尊严。毕竟,太子一死,保全了子女。就是五皇子,听到太子自尽的消息,谢莫如观其神色,亦颇是感慨。五皇子近来颇有些淡淡的,说不上来的一种心情,他与妻子道,“小时候,就想着,努力把书念好,不能叫人小瞧。等长大了,皇兄们都定了亲事,我还陪四哥偷偷去瞧过四嫂,四哥见四嫂相貌秀美,很是开怀。后来,父皇给咱们赐婚,我心里这个担心哪。”“担心什么?”说来少年往事,五皇子倒是来了些精神,眼神也带着淡淡的暖意,道,“担心你太厉害,要是成亲后打架可怎么好?四哥说,男人不好跟女人打架拌嘴的。”谢莫如笑,“那时我就想,五殿下可是个端严的人,每天板着脸,笑都不笑一下的。”“四哥与我说,男人和女人,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做男人的,自然得拿出一家之主的气派来。”谢莫如颌首,“四殿下倒是很有一家之主的气派。”诸位皇子,就四皇子,家里连个侍妾都没有的。“四哥是给安国夫人吓着了,先前安国夫人来朝,四哥听说安国夫人曾活剥人皮,生怕四嫂也学了去。”五皇子道,“自从咱们成亲,我就觉着,以往总觉着有些混沌的前路,慢慢的便清明了。小时候,我在兄弟间是很寻常的,与你成亲后,有你引导着我,这路是越走越顺畅。那些先前想都不想敢的事,现在伸伸手也够得着了。要是我说,咱们回藩地过日子,你会不会觉着失望?”五皇子说着,不禁望向妻子,问询谢莫如的意见。谢莫如没有丝毫犹豫,“我听殿下的。”五皇子眼眶微湿,“等过了年,开春咱们就去藩地吧。”“殿下不如先写一道奏章托人呈予陛下,现下我叫人收拾行礼,开春就能走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