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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过知会朝中一声,谢莫如直接任命柳扶风继任为首辅。论资历,论官阶,论忠心,柳扶风都够的。不过,柳扶风还是东穆开国以来,第一位以武官起家,后转任文官,最后登上首辅之位首辅呢。第三件事,则是元宁帝染病,之后,政务决于慈恩宫与内阁。这三件事,如果换个人来说,估计朝中早嚷嚷起来了,但谢莫如过来说,朝中连最讨人厌的御史也不敢有微辞,或者是谢莫如威仪慑人,或者是谢莫如是受害者……真是,哪怕那些骨头最硬的清流,想一想,当朝太皇太后竟被毒杀,而且,毒杀她的还是皇帝生母。这事儿,搁谁,谁能忍哪。大家心知肚明,谢莫如已是斗争的胜出者。她从道义,从实力,完完全全的击败了曹家,曹太后,连带着元宁帝,亦受此牵连,不得不退出这至尊的权利场。谢莫如的千秋一过,谢莫如命礼部内务司准备移驾汤泉宫的事,或许是在仁宗皇帝时养成的习惯,帝都的冬天,谢莫如都喜欢在汤泉宫度过。待到了梅花盛开的时间,她还会去万梅宫,办上一两场赏花宴。戚老夫人感慨道,“记得小时候,我同母亲有幸受邀来此参加辅圣公主的赏梅宴,一晃六十年了,万梅宫的热闹,更胜往昔。”当下便有许多上了年纪的诰命们附和,随着谢莫如的掌权,辅圣公主也再不是不能提的话题,多少人乐意在谢太皇太后面前提起辅圣公主,以证明,她们的家族与辅圣公主都是关系极好的。听到这样的话时,谢莫如多是只笑不语的。她在万梅宫开赏花宴,并不是要纪念谁,也不是相证明什么,就如她先前对太宗皇帝说的话一般,“辅圣公主求仁得仁罢了。”谢莫如出生时,辅圣公主已过逝,她未见过她,也不了解她。她不了解她,亦不怀念她。她住在万梅宫,只因为,她喜欢这里。谢莫如披一袭玄底紫纹的鹤氅,不远处,谢柏在宜安公主耳边说些什么,老夫老妻,于梅林中携手而行。李九江不知何时走到谢莫如身畔,顺着谢莫如的视线看过去,李九江也看到了谢柏与宜安公主。李九江道,“娘娘。”谢莫如回头,“九江。”李九江手里捧着一幅画,道,“这是臣今年献给娘娘的寿礼。”紫藤欲上前相接,谢莫如摆摆手,令紫藤退下,亲手接过李九江手里的画轴。☆、第394章权握天下之下谢莫如今年的千秋因出了曹太后下毒那档子糟心的事,也没过成,但其实,人们该送的寿礼也都送到了。李九江显然是另画了一幅,谢莫如展开来,是一幅万里江山大鹏展翅图。谢莫如见画上山峦苍劲鹏鸟高翔,寥寥几笔,意境便已跃然画中,谢莫如不禁赞道,“九江的画技越发精湛了。”李九江微微一笑,再望向梅林时,谢柏与宜安公主已相携走远,消失在梅林的掩映之中。李九江少时用画作糊口,彼时因他性子桀骜孤僻,画的又不是人们喜欢的团圆富贵之象,故而,欣赏者寥寥。倒是谢莫如一直喜欢他的画,经常买来收藏,今他的画已是万金难求,纵有人求,李九江也不画了,只是一年画一幅送给谢莫如做寿礼。有些话,不必说,意已尽。曹家的事用霹雳手段,已处理干净,然后,曹太后毒杀谢太皇太后之事通过官府邸报通知各地,之后,各地藩王上折问安,想来帝都给太皇太后请安,谢莫如也想见一见诸王,都允了。故而,这个帝都的冬天,要比往日更加热闹几分。来的最快的是秦王、周王、肃王、韩王、赵王几个,这几人是先帝的兄长,虽然当年先帝立储前,他们多多少少的也有些动作,但毕竟还在可控范围内,并未伤了情分。先帝是个宽和的人,与几个兄长关系一直不错。这几人以往都是三年来一次帝都,给先帝请安,也是给嫡母请安。只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先帝一去,竟发生这般骇人听闻之事啊!几人前后脚的来了帝都,秦王最是伤感,他道,“先帝在地下倘知此事,心下不知如何伤心难过呢。”谢莫如道,“说这个做什么,都过去了。”秦王也不欲多说这些事,嫡母待他们,一向尽心,尤其先帝,还是在嫡母膝下长大,只是,先帝后人如此,秦王为先帝伤感罢了。秦王笑,“母后说的是。”又问侯嫡母的身体,道,“该召夏神医回帝都,他那样的医术,该当大用。”当知道嫡母险被毒杀时,秦王那会儿真是吓出一身的冷汗来。就是秦王的母妃太皇苏太昭仪也给谢太皇太后烧了好几天的平安香念了好几天的平安经,不为别个,有谢太皇太后在,秦王等在朝中就有些香火情分,有什么事也有个情面。这要万一太皇太后有个好歹,要如何是好?故而,太皇苏太昭仪简直是比秦王还担心三分,第二天就催着秦王赶紧预备好了过来帝都给太皇太后请安。秦王是来了帝都才知道夏青城不在帝都了,故有此一言,想着有夏青城这么个神医在,好歹叫人放心些。谢太皇太后道,“青城志向在外,周院使医道亦极为精湛,何况我身体并没什么事。”见秦王还要劝,谢太皇太后问起他在封地的事来,夏青城之事便就此搁下了。周王是给嫡母带了好些封地上的特产来,用土特产给嫡母压惊,肃王一向是个话多的,没少私下偷骂元宁帝不地道,韩王与肃王是一母同胞,韩王唉声叹气,“先时先帝过逝,咱们过来哭灵,那会儿瞧着陛下虽是年少,待咱们几个伯王也是极有礼数的。哎,这可真是……叫人想都想不到。”想想先帝那性子,也不知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来。肃王没弟弟韩王些气可叹,直接道,“有这么个娘,他想好也好不了呢。”赵王是秦王的同胞弟弟,他先前一直支持自己兄长的,不过,自从先帝继位,赵王这心也就歇了。赵王说句公道话,“先帝去的太早了,那会儿也没法子,既无嫡子,陛下居长,好歹先帝诸子中,他最长,不立他立谁呢。”兄弟几个见嫡母身体依旧硬郎,没叫这起子不懂子的气出病来,这才放下心来。当然,他们也想打听一下,这事儿具体是个怎么样的,还有,现在只知道元宁帝病了,以后要怎么着?他们各人都有儿子在帝都,一问儿子吧,才知道原来当天直接宫变了。他们也就明白了,元宁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