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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什么万里封疆千里木,一把斧头一棵树,树没砍,倒是把自己整消失了。”“呸!”赵锦瑟心中腹诽,面上也多了几分郁愤。这世上男儿都是大西瓜!————————下了雪,满都城都见了白,青砖红瓦染雪霜,好生韵秀剔透,赵锦瑟坐在马车里,因这条路这两个月走过许多次,倒也没了一时的好奇兴头,加上她怕冷,自不掀帘子,只到了朝野诸多司部集中的卸甲街才下马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锦瑟的确是从小娇养长大的。但女司里面多的是被娇养的世家小姐,论身份,赵锦瑟算是不起眼的,可论姿容~~大概未必需要言辞,只看此时一幕吧。门口守卫站在风雪中也蔚然不动,可在这落拓马车缓缓到跟前停驻落凳的时候,他们都不自禁斜了眼。因是女司,女子众多,莺莺燕燕数不胜数,绫罗绸缎也目不暇接,可衣服是给人穿的,穿不同的人身上,也自是不同。往日每每这一时,那姑娘应该来了。等啊等,帘子掀开了,露出一只雪白修长的手掌,冰肌玉骨,俊雅如仙。的确美不胜收,但,这是一个男人。众守卫:“....”这不对啊。一样的马车,怎出了一个男人?还好守卫后面的登记部有官员候着,各司部的登记官基本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会认人,何况那马车明晃晃挂着官牌,上封两字。——封崖。这是什么?守卫们是一个也认不出的,所以刚刚才惊疑,但登记官们都知道,也颇为隐晦忌惮,所以快步起身,冒雪到马车前作揖行礼。“下官见过傅都统。”官部隐秘,但官阶是对外公开的,三品都统。一般是武将,可傅东离文律起家,倒显得有几分奇怪,尤是他此时披貂风染风雪的仙人玉姿模样,哪里像朝野任何一个都威风凛凛的都统。傅东离抬袖免礼,拾凳而下,落地后,靴子踩到一些被扫清但余留冷水的青石板,抬眸看了一眼修整得颇为娴雅古典的女司,淡淡问:“已是早班点卯时,女司的女官可都来了?”登记官想了下,“还差些许时间,应还有七八位没来。”不算多,也不算少,女司工作轻便,又多为世家贵女,便是皇族宗室也有女子在其中,所以朝野上下对它都比较宽容。傅东离也不置可否,只凉凉扫过那牌匾,其他人他不管,但那丫头势必是习惯了睡懒觉的,就算不会迟到,也绝不会早到。不早不晚刚刚好,让人挑不出错就行了。若是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快到了。傅东离本要进去,却忽瞥了那些个守卫一眼,眯起眼,慢慢踱步,却不急着进去,只对那登记官道:“本官今日来是为公事,但里面都是女眷,按理我也该登记下,如此才更妥当。”这位傅大人可不比外传的那般吓人啊,挺儒雅好说话。登记官自然应是,拿了登记簿给他写上名字。写到一个傅字的时候,又有人来了。又一辆马车。一模一样。众人都愣了下。而后,他们看到帘子掀开,依旧是雪白细腻如玉削,却是纤长小手,柔弱无骨似的,挑了帘子,露了真容后俯身出来,一身贴身婀娜的绫罗素红绸裙,丝薄,但外着雪白厚重貂披,一层斜贴,红白叠合,衬她雪肤红唇,如枫染红林盛艳如画,又衬她冰天雪地夺目如昭光。但凡换一个人,穿这身衣都不会如此惊艳,相反会显得一般。但凡换一个人,也都不会选择在冬日时穿这般醒目的颜色。万物静籁,天地偏爱了雪白沉闷,你偏要与天地作对,要么泯然,要么卓越。赵锦瑟就是那个独立卓越的娇女。披风之间一根细细银链系扣,将她修长纤薄柔软无骨的身段拢在其中。只一眼,便让人有一种要化作那披风把她紧紧拢在怀里的感觉。傅东离凝眸,眼里融了这天地不绝而沉淀的雪,只锁了她一个人,一片红白。果然不出他观察,那些个守卫每日倒是不辛苦。如此娇女,便是日夜冒雪候她归来又离去又何妨。甘之如饴。65.火腿外人看门道,内人看不到。起先赵锦瑟哪里注意外面的马车,只是在马车停下后摸了暖炉捧在手里,然后披着温暖的貂风下了马车,这刚下马车她就看到了。一模一样。因为两列马车都挨着呢,她又不是瞎。“这哪家的呢,怎一模一样。”她嘀嘀咕咕,倒是留意到一些人的瞩目,但她习惯了,从小到大都这般么。但有一个人好像不太一样。赵锦瑟刚踩上落地的凳子要下去,不经意偏头看去,于是看到了~~那颗消失了三个月疑似被砍了的——参天大树。这可真是狭路相逢。好吧,这路很广,漫天大雪的,也不算是狭路。赵锦瑟轻哼了下,下了马车走过去。登记官自是认得她的,对这姑娘观感不错,于是笑说:“锦瑟丫头今日可晚了些啊。”赵锦瑟对傅东离视若无睹,只朝登记官笑了笑,“今日雪大了些,路上积雪还清,堵了一小会,还好没耽误时间。”说完她就要登记写上自己名字,但登记簿在傅东离那儿,她看过去了,他也看过来。半响,他不动。赵锦瑟心中暗骂:你倒是给我啊!“傅大人,您可写好了?”“还没,你想要?”傅东离轻举了下笔,态度温煦。你这不废话么。“大人先写就是了。”傅东离:“忽然手疼,不写了。”赵锦瑟:“...”斧头在哪,想砍死他。旁边登记官不知两人内情,只殷勤道:“那下官给大人写?”傅东离淡淡一笑,却把笔跟登记簿都给了赵锦瑟。赵锦瑟惊讶,有些狐疑,但还是放下暖炉接了过来,“多谢傅大人。”她一口一个傅大人,冷淡得很。傅东离瞧她微微弯腰拾袖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