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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更是一阵刺痛袭上心口,云姒缩起腿,压下钻心的疼,颤着声线:“赫连将军快离开吧,不然等下陛下来了……”“你的陛下在朝晖殿,没功夫来看你,”赫连岐似笑非笑:“这样,那里头有床,将军抱你过去,我们先好好休息会儿,可好?”见那人肮脏的手就要伸过来,云姒彻底慌了,喉咙挤出几声沙哑无力的救命,不停往边上躲退。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云姒拼了命地想逃,身子重重撞上了一侧的木架,木架被这么一撞,摆在上面的花瓶摇晃了两下,终于摔了下来。“啪——”这一声碎裂的清响,震彻寂夜,花瓶在云姒脚边砸了个粉碎。云姒不跟他装了,红着眼镜,抓起一片碎骸使劲力气往那人身上砸去:“你走开!”一品大将军自然不会是软柿子,赫连岐轻而易举就避了开,只当是小孩子玩闹,他笑了笑:“碎片锋利,容易割破手,多让人心疼。”又是芙蓉佳人,又是这般娇弱,惹人怜惜,男人哪里还忍得住,说着就朝她倾身过去。就在云姒惊慌无措时,门嘭得一下乍然敞开,赫连岐一惕,侧眸间一把长剑携卷疾风,自门外而来,全力攻向他。剑露锋芒,赫连岐仓皇退开好几步,但他很快就从这意料之外的状况中回过神,反身和那破门而入的人交手一处。门侧一旁,云姒捂着心口,吃力抬眸,恍惚望见那人侧脸,她一瞬诧异。昭言……自从娘亲出事,她被齐璟带走后,就再没见过他了,只听说是跟哥哥去了云将军府,但这儿是皇宫,昭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他身上穿的似乎是皇城禁军的甲袍……云姒茫然间,忽闻一声闷哼,只见利剑已被劈落在地,赫连岐粗砺的手掌猛得扼住了风昭言的脖颈,他指间铆足了劲,要将风昭言置于死地。而风昭言更是毫无求饶之态,盯他的眼底蓄满杀意。赫连岐手指愈收愈紧,冷哼:“就这点本事还敢行刺本将军,我看你是活腻了!”“住手……”云姒拼命挣扎着想救他,却使不出任何力气。她不想昭言又为救她死于非命。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仿佛是在重复上演着前世种种,所有的痛彻心扉都再经历一次,她真的不想,可又那么无助……白衣战袍猎猎作响,刹那间又有一道凛冽剑气凌空劈来,赫连岐一惊之下松手躲避,云迟一手执剑,一手借力送走奄奄一息的风昭言。云迟毫不留情,管他是什么一品朝臣大将军,还是什么太后亲弟弟。陡然间,剑似人凌厉,他运尽毕生之气将剑狠狠穿刺了赫连岐的肩胛。“啊——”赫连岐剧痛嘶声,龇牙咧嘴,死死瞪住面前的人:“云迟,你敢……你反了!”云迟眸中盛着怒焰:“我的底线,你挑战不起!”说话间力道一重,剑刃更入骨三分,伴随着赫连岐撕心的嘶鸣。自从云迟麾下副将统领禁军,部分禁军与墨玄骑士兵调配后,他便刻意将风昭言安插进了禁军队列。云姒在皇宫,风昭言以禁军的身份可随时保护安危。那边,喻轻妩已将嘴角溢血的云姒扶到怀里,她没多想,从怀中取出一瓷瓶,将瓶中唯一颗的药丸喂了云姒服下。风昭言喘着粗气,踉跄跌跪到云姒身边:“姒姑娘……”然而云姒阖着目,陷入了昏迷,唇边极低地呢喃着什么,听不甚清。喻轻妩意味深长看他一眼,而后敛眸道:“别担心,来得及时,毒未入肺腑,玄清丹解百毒,睡一觉就好了。”风昭言微顿一瞬,放下心来,玄清丹乃北凉皇室至宝,可解百毒,但失传多年,如今有也不过寥寥几颗。喻轻妩打量了风昭言片刻,看似随意轻言道:“你就是那个,自幼跟随姒儿身边,保护她的侍卫?”风昭言对上她的视线,默了须臾,低禀:“是。”得到肯定的答案,喻轻妩翘唇淡笑,没再说话。鲜血渗透官服,沿着长剑刃边滴滴落地,赫连岐被云迟挟制,动弹不得,他嘴唇惨白:“云迟,谋杀上级是死罪!”“赫连将军不在朝晖殿应宴,出现在此,对朕的女人心怀不轨,看来是全不将朕放在眼里。”这声音,是摄魂般的冷噬,字字句句只叫人听得如临深渊。齐璟容色似静海平淡,负手稳步入内,但俊眸中裹携的戾气像是无尽漩涡,墨玉瞳仁一现冷光,似能将人直接剥皮噬骨。他踱步,话里话外尽现疏离和漠然:“自恃功高盖主,既如此,朕现在就命云迟斩了你,又何妨?”语色间的透心寒意,听得向来傲然视物的赫连岐也生生打了冷战。灯影明暗恍惚,齐璟在云迟身旁站定,深邃的眼眸一低,目视于他。他静渊般的注视,令赫连岐蓦然心悸,敛了敛神:“君要臣死,臣无怨言,只这欲加之罪,陛下要怎么对天下解释?”透着讽笑:“为了一宫婢,怒杀一品功臣?”齐璟略一眯眸:“是,又如何?”赫连岐没料他如此坦然,一时失了声色:“你……”齐璟薄唇挑起一丝浅弧,笑的背后是澹澹杀意:“怕了吗?”赫连岐难得目露慌色,齐璟面不改色抬了下手:“云迟。”云迟是真真切切起了杀心,但好在云姒没事了,何况今夜的事情声张出去,他们都讨不到好处。赫连岐一死,云迟就是第一个陪葬的,齐璟更是要背上昏庸之名。但赫连岐调戏皇帝女人之事传出去,也足以让他这大将军身败名裂,受满朝指点。云迟寻回理智,拔剑归鞘,赫连岐一脱力,跌坐地上,死死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胛。齐璟清淡微笑:“就这么让你死了,也忒无趣。”他修眸淡挑:“舅舅,既然没有人告诉你,那朕亲自跟你说一遍,”声线似冰凌刺骨,疾电坼裂黑云般,再不复隐忍:“你们要玩,朕奉陪,但记住了,别在朕眼皮底下动她。”齐璟嗓音低抑,沉沉压下:“否则,新仇旧账,还有当年的事,朕不介意提前找你们算清楚!”伤势极重,赫连岐呼吸紊乱,听了这话,更是意识错综,他们虽暗斗不断,但明面上从来和气不透情绪,现在他竟为了个女人就和他们撕破了脸。齐璟冷冷看着他,片刻后,他面无表情撤袖回身,径直走向另一侧,弯腰将云姒抱起。“公主对姒儿的救命之恩,朕欠着。”喻轻妩眸光微幽,只浅浅一笑。*夜色如许,月华静静倾泻天地间,抬头,便是一场星河的烂漫。齐璟横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