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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可避免被影响了,说话连语气都低了三分,诚恳道:“对不起,我替她向你道歉,尽管我们已经分手了,但确实是我没有整理好,给你带来了麻烦。”陆离在男女的事情上虽然没有什么经验可言,小动物般的直觉却是十分敏锐,他不认识利风,却很不喜欢这个男人看许秋来的眼神,不动声色往许秋来跟前移,将人挡住,“如果你真觉得抱歉,现在最应该去找你前女友解释清楚,让她停止不必要的迁怒,亲自来道歉,这才叫做诚心。”陆离平日一张疲懒的厌世脸,话都懒得多说两句,今天真是个移动的炮火台呢。利风的目光越过他探过来,许秋来只抿唇微笑,便是默认陆离替她发言的意思。任陆离这张脸有多俊,利风只觉得碍眼。他其实还有许多话想跟许秋来说,但因着陆离挡在面前寸步不移的样子,只得眼睁睁看着两人远去。远处的同学们上前来,安抚般拍拍他的腱子rou,七嘴八舌安慰道,“墙角不就是拿来撬的吗,那个小白脸看着文文弱弱的,哪里有你强壮,女生们还是喜欢你这款。”……利风并没有被安慰到,他抖落肩膀上的手,面无表情回视众人,“他是微风系统的开发首程。”“卧槽,陆离就是他,陆离长这样?”有人不可置信惊呼。利风没说话,平日标志性的绅士微笑已然不见,英俊的侧脸带着种说不出来的阴郁,乍一看,有些吓人。男生回味了一下刚刚的瞧见的大神,犹豫着措辞改口,“兄弟,你看开点儿,也别太难过了,以你的条件,追谁不是手到擒来,咱们学校长得好看的女孩子那么多,也不一定非得找许秋来这么带劲的,对吧……”利风花了十几秒收拾心绪整理表情,才重新笑起来,“你们那天不是说想和那刚拿影后的向歌合影吗,她明晚来我们社区参加个晚宴,我还剩几张没用的邀请函,来不来?”“当然!”男生们兴奋之余,兴奋地讨论起美貌的新晋影后,全然将刚刚的话题抛之脑后。利风心不在焉应付着话题,直到几分钟后,他在停车场与朋友们道别,在路人的目光中,蔚蓝色超跑驶离停车场。在这帮同学眼中,利风仿佛过着电影里的赢家人生,只有他自己清楚,一切并不是这样,就像这辆柠檬跑车光鲜亮丽的漆面下,是层出不穷待修理的问题。第110章按下室内的照明遥控,明亮的水晶灯照亮大厅每一个角落,只一瞬,利风重新把灯关上,只开了沙发旁那一盏灯,并拉上落地窗帘。他在沙发上静坐了半个小时,终于等到母亲进门。年逾四十的女人披着雪白皮草,红唇明艳,周身散发脂粉香气,倘若有旁人在场,兴许能认出来这十几年前曾红过几日的貌美女星,她进来时面上酒后的红霞还未散尽,带着几分迷离和笑意辨清他,“儿子回来啦。”“又喝到半夜三夜,”利风眉心皱起,眼神幽沉,“你究竟清不清楚自己今年多少岁了。”女人掀了掀垂落的卷发,拍红毯照般对着落地窗反光的玻璃镜面摆了几个姿势,满意点头,“只要不看证件,这不是挺年轻的嘛,现在圈儿里那些年轻姑娘嫩得很,哪里有这气质。”她把外套扔沙发,端着半杯红酒疲惫躺在沙发另一端,又听利风一动不动注视着窗外叫她:“妈。”“每天过这样的日子,你就不觉得厌烦吗?”不等女人回答,他接着道:“我烦,烦透了,不管我的人生有多努力,仍旧一样被那群人嘲笑,在他们眼里,我们永远是搬进来那时候上不得台面的可怜虫。”女人身形微僵掀开眼皮,小心道:“儿子……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利风的手搭在眼睛上,没有出声。他是个私生子,利风约莫五六岁时候,就明白了这一点。为什么自己和父亲长相一点儿也不像,为什么那个男人时而讨好、时而冷漠的复杂态度对待儿子。因为他是个贪慕美色,却无能又可怜的接盘老实人。十几岁名义上的生父离世之后,他就和母亲一起搬进这座价值近亿的豪宅,这是他亲生父亲给过他唯一的礼物,也作为他永远不能被认回家的补偿。利风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只见过定期汇入账户的赡养费,但那并不足以支撑他母亲挥霍,为了维持光鲜亮丽的人生,她数十年如一日像朵交际花般,游走在各式各样的场合与宴会,身边换着不同面孔拥有金钱权势的男人,苦苦徘徊于上流社会边缘。女人试图将他揽进怀中,把气氛从这种可怕的沉静中拯救出来,“利风,你别丧气,我的儿子自己考上了Q大,那么聪明,那么有能力,你天生是个不平凡的人,一切都会改变的,等熬出头了,以后谁也不能再看轻我们。”“你还不明白吗?”利风的情绪像是被打开某个开关,“Q大每年毕业那么多人,个个都能不平凡吗?这个年代已经不像二十年前能几倍速改变阶级累积财富,有了这张文凭又会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一样给别人做打工仔……”“不是的,不一样,不一样!”女人被他忽然爆发的情绪吓到,放大声音,“利风你听我说,知道我当初为什么非要让你上Q大吗?我就是想让你父亲看看,就算在同一所学校,他们没了父亲什么都不是,你没有任何人的帮助却和他们走到同一起点,你努力学习结交人脉的时候,他们只忙着跟家里吵架和闯祸,你比他的其他儿子都优秀多得多!”“你说他儿子也在Q大,”利风猝不及防抓住她话中的字眼,终于从激烈的情绪中稍微冷静,“他究竟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我要知道!”利风情绪激烈打断她,“我二十几年的人生全被拿去和另一个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作比较,我连知道他们是谁的权利都没有吗?我是个成年人,就算知道他们是谁,我还能杀了人给你闯祸不成?”女人内心几经交战,她已经隐藏这个秘密太久,此刻望着儿子那张酷似他父亲的面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眼神,忽然觉得疲惫。她或许心底清楚,今天过后这件事再也掩藏不住,借着酒意终于缓缓启口:“他姓季,启辰现在最大股东。”一个从儿时便盘旋利风心头的谜团终于落下答案,他神情复杂,乍一听觉得意外,但细想,一切又仿佛正如他猜测过的那样,在可以预料的范围之中。他甚至和季时安打过架,为许秋来。如今回忆,忽然恍悟了,哦,季时安眉眼间的熟悉感不是错觉,旁人说他们相似,是因为真的有血缘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