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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众吻痕

    

当众·吻痕



    猝不及防间,舒婳感觉到颈侧传来湿热的微痛。

    原来,是赵笈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咬了她一口。

    鲜红的吮咬痕迹渐渐浮现,有他不可言说的情愫,有他气急败坏的宣泄。

    舒婳被他吓得不轻,第一反应就是捂住脖子环顾四周,确认有没有人发现。

    还好严庆潜那边的阵仗足够大,刚才一瞬的功夫,无人在意她这边。

    心惊rou跳的瞬间足以让舒婳呼吸加速,她还得藏起幽怨心情,哄一哄赵笈这位控制欲很强的君子。

    是,他是不在乎偷情被发现,大不了把她纳作情妇,关进别墅里当金丝雀豢养。

    可是她在乎,她想要体面,想要全身而退地离开,不要一辈子和他扯上关系。

    她有求于他,就得哄他高兴。

    “我知道的,其他人都不如你。”

    她轻声细语,呵气如兰。

    “我只是看看而已,感觉严总脸上贴着金子呢。”

    舒婳从未想过在上流社会占据一席之地,但是架不住跟着赵笈出席宴会的耳濡目染,等把上九流下九流都见过一遍以后,也熟悉了怎么将人排尊次。

    严庆潜是真正的白手起家,自己赚金而非继承财富,俗称new   money;

    而像赵笈这样的就属于“老钱”,家里富过三代,就算他不创办凌锐,他的出生也是普通人难以企及的终点。

    从两人的作风上也可以窥见一二。

    严庆潜的每一个举动都透着精明铜臭,为了公司股价和曝光度,十句话不离新产品,随便抬手露出的腕表都必须是有价可查的大牌;

    赵笈的状态则松弛得像是文人墨客,他早就不稀罕这些关注度了,贵公子的涵养更让他忌讳财富外露,来趟拍卖会都用低调的化名,连严庆潜擦肩而过都没发现他。

    她深得他心,奉承的思路就是如此简单,捧高踩低即可。

    果然,赵笈很快就不跟她生气了,笑意悠长,还将手藏到她的袖口下面,拨弄着她的玉珠手串,撩拨挑逗她的心弦。

    舒婳暗自莞尔。

    有时候,她觉得赵笈城府颇深,品味刁钻不好伺候。

    可又在某些时候,他会露出真正温润的那一面,在乎的原则不过一二三,用手指都能数清楚。

    她对赵笈的了解也就这一二三,但是对严庆潜就一无所知。

    应该怎么跟一个精明商人谈合作,是她需要思考的问题。

    舒婳正愁着,就听见身边有一群jiejie在聊天。

    说是会所大厅后面摆了个自助调香台,挺有意思的,还有两个工作人员指导得特别好,当场被晋升加薪。

    她听得心动。

    她也想这样,堂堂正正地做一个调香师。

    无奈拍卖即将开始,她需要跟着赵笈入场。

    入座期间,一位贵妇jiejie注意到她颈侧的红痕,还关切地问她怎么回事。

    舒婳淡淡摇头表示无妨,是被虫子咬了,过会就能消下去。

    和她聊天的jiejie她不认识,在谈话快要结束的时候,对方还顺带夸了夸她的衣着。

    “这个颜色的红真漂亮,显气色,像是新娘子出席订婚礼一样。”

    舒婳怕什么就听到什么。

    环顾四周,与她穿搭颜色相近的只剩赵笈。

    很容易引起误会的穿着。

    “没有的事,我只是先生的调香师而已。”

    她强颜欢笑,抱歉推辞失陪。

    拍卖会内场都是包厢。

    入座以后,赵笈肆无忌惮地抱起她置于膝上,拐弯抹角地问她刚才问什么不自在。

    “你应该承认的,”他的目光流连幽深,“新娘子。”

    舒婳心里咯噔一下。

    这难道又是什么试探她的手段?

    她才不上当。

    “我应该觉得自在吗?”

    她悠然反问他,神情通透自然。

    “一套衣服而已,不能代表什么。”

    “为什么不能?”

    他常年浸yin在艺术世界里,聊起设计语言就收不住话题,将勃艮第红的寓意与她娓娓道来。

    勃艮第红就如勃艮第葡萄酒一样有种高贵优雅之感,于女性而言,体现的是性感,于男性而言,体现的则是温柔。

    总而言之——

    “我们这两套算情侣装。”

    赵笈确实是想试探舒婳的心意。

    看看她对名分到底是什么想法。

    可舒婳不懂赵笈的世界,她只是觉得他将她捧上了一个她不该在的位置。

    她的理想是做一位普通的调香师,穿着普通的衣服,不必出入高级场合,就算为隆重的宴会挑选香水,她也只会是人流中毫不起眼的存在。

    就像一个芦苇编成的低微小人儿,忽然套上了橱窗里洋娃娃才能的精致衣服。

    不合适的。

    “您以后不要带我出席这样的场合了,不太合适。”

    她的语气认真几分,算是回答他的问题。

    赵笈明显不在意这些,更加用力地搂紧她,加深她颈侧的吻痕。

    “我说合适,你就合适。”

    舒婳眨眼,温顺地点头附和,也不与他争论。

    两个身份天差地别的人,没什么好争论的。

    他生来就什么都有,他不明白,有些东西如果出生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

    赵笈心里堵得慌。

    舒婳任何时候都是这样淡泊名利,他只是和她穿个情侣装而已。她就提起以后的事。

    拍卖开始,她就这么柔若无骨地靠在他怀里打盹,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直接把拍卖会的举牌塞给她,命令她必须拍一件喜欢的东西回家。

    她温顺地摇摇头,说:“我不配。”

    这话,赵笈听多了总觉得疏远。

    “你真的不想吗?”

    他沉沉试问。

    “那如果我娶你呢?”

    ——

    仙女:你不配

    狗男人:我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