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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波不是会为难孩子的人,点点头让她坐下,就听外面的侍应敲响拉门问是否合适奉上餐点。自然是要的,不然没事做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吗?用餐期间森鸥外不着痕迹的反复观察着对面的母子。母亲接受过良好教育,这一点毋庸置疑,她举手投足中都透露着文雅谦和,是位相当体面的女士。儿子略有些急躁,看上去是个性格耿直的男孩,是会在学校里深受欢迎的类型。母子之间气氛轻松融洽,可以想象平日感情也极好。没有半点与情报存在出入的地方。兰波自然也在观察坐在面前的医生。他不像是个普通医生,当然了这一点她早就知道。森鸥外此人举止斯文绅士,谈吐得体,很会揣摩他人心思。从细微的习惯还可以看出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这一点乃是减分项。他的女儿和他描述的一样可爱,精致的小姑娘则成了加分项。中也面对陌生人话比平时少了许多,也许是因为有不熟悉的人在而变得拘谨,他专注于自己的盘子,丝毫没有注意对面的女孩子早就放下叉子双手托腮盯着自己目光灼灼。“中也君,为什么你和兰波小姐的头发颜色眼睛颜色都不一样呀?”有些唐突的问题被小孩子提出,也就不显得唐突,中原中也放下叉子拿出回答同学们的标准答案:“大概是我长得更像亲生母亲,她与父亲离异后早早就去世了。”鬼知道传说中的亲生父母是什么鬼样子,他根本就没有被兰波收养前的任何记忆,这些答案都是母子两个早就串过供商量好的。这么多年又是战乱又是迁徙,很多人的长相都没有办法追查清楚,对方回答到这一步再继续提问就显得不知分寸了。异能生命体见好就收换了个话题:“你的眼睛真好看呀!爱丽丝的眼睛也是蓝色呢,大概也长得像mama,要是像林太郎可就太糟糕了呀,你说是不是?”也许,女孩子都会话多一些?中原中也拿不准到底该不该点头……谈论别人已逝的母亲不大礼貌,但是大肆评价别人的容貌似乎也不合时宜,索性含含糊糊又往嘴里塞了勺食物,企图把这个问题混过去。全程笑看两个孩子交流的森欧外放下叉子加入话题:“爱丽丝酱当然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当然啦,今天我确认了中也君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男孩,这是一定的。”男孩涨红了脸挺起小胸脯:“男人不能用可爱形容!”这种反应,除了可爱完全没有其他词汇可以进行描述,就连兰波也轻笑起来:“小崽子!”放心让两个孩子自行接触,森先生把手搭在桌子上笑着和对面的女士聊天:“兰波小姐……昨天接到电话时似乎不太高兴?”兰波把头发抚到身后接过话题:“随便谁面对脑子像木头一样不开窍的学生都不会高兴到哪里去,并不是针对您。”想到那些不知所云的作业就让人心头火起,她忍不住捏捏叉子柄,仿佛哪个学生出现在面前就一定会狠狠戳一下似的。“原来是工作上的小麻烦,看来做老师也不轻松呢!”对于森鸥外来说听不懂人话的部下全是废物,用完就丢才是常态,就这一点而言心态反倒比兰波轻松些,毕竟她总不能把学不会东西的学生都干掉。“谁说不是呢,有时候真想请个长假好好休息,可惜生活不允许这么任性,最后只能捏着鼻子回头想办法再一遍一遍重新讲解……但愿他们好歹往脑子里填些有用的东西,将来别把自己给饿死了。”说到学校里那群白菜土豆般的蠢学生,兰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又捏了捏叉子。天赋这种事毫无道理,但是人类总能用勤奋弥补缺憾,然而对于那些又没天赋又不肯勤奋的,真是上帝临世也束手无策。黑发男人被她的反应逗乐,边笑边抬手状似无措般挠挠后脑勺上垂下来的头发:“啊哈哈哈哈哈,是呢,最近的年轻人似乎越来越懈怠,连学业也敢轻忽。我记得我上学时总有无法毕业的倒霉鬼哭啼啼被教授们赶出课堂,想想那个时候他们的严厉,直到现在仍旧心存感激……”森鸥外确实是个很会说话的人,总能说出你明明知道他在恭维却又不会让人觉得突兀的效果。好像他说的果真如此,进而被刻意诱导得出“这是个诚实守信老好人”的结论。面前的男人不遗余力从各个角度表现自己的可靠……同样努力撑起“温柔但有些迷糊”人设的兰波心底一阵冷笑,演技不错啊森医生。不管怎么说,肯卖力表演,至少说明他对这门亲事还有几分重视,而对某件事情的重视程度则可从侧面看出他投入的成本。从经济学角度上讲,在一个合资公司里,两个投资者中花费成本更高的一方往往会对维持经营更加迫切,婚姻也是如此。本身并不喜欢婚姻也不想结婚的兰波小姐理直气壮的给自己找借口,只想把未来维持关系的责任推给随手捡到的另一半。她的态度软化了。森鸥外无比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想不到精明的兰波小姐竟然倾向温厚老实的男士类型……看上去和她的外表并不一样。看来将来要表现得更弱势些,那些独占欲掌控欲最好收起来,她恐怕不会喜欢。一顿饭表面上宾主尽欢,内里各自若有所思,只有真正的小孩中原中也吃得心满意足,森先生带着爱丽丝离开时他还相当认真的表示将来一定会罩着这个娇滴滴的小jiejie:“谁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打他!”本质上是件武器的爱丽丝尖叫一声扑到少年身上瞄准他的腮帮子“吧唧”啃了一口,中也的脸瞬间红成西红柿:“你你你你你!女孩子怎么可以随便亲男人!以后不许再这样!”“诶嘿嘿嘿嘿嘿~”小姑娘双手背在身后扭了扭,花瓣一样的裙摆跟着摇了摇:“知——道了~中也你和林太郎一样管得那——么多~”“不是知道了,要记住啊!”“嗨嗨~记住记住!”兰波摸摸儿子的头发,含笑向森先生颔首:“需要我送您和令嫒去车站吗?”“啊呀,那就谢谢兰波小姐您了,老实说,这个点还真的很难打到车呢!”森鸥外果然打蛇随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