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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星路的工作室李渺来了无数次。可是,今天还没进门,他就感觉到气氛不同以往。为什么呢。因为打从那位少爷搬进来就没换过密码的大门居然换密码了。在和不断提示密码错误的显示屏大眼瞪了一会儿小眼后,李渺被迫接受它已经变心的事实,拿出手机打电话。好不容易进去,刚换上拖鞋,还没进屋,他就忍不住大声质问当事人。“孟少爷,你没事把大门密码换了干什么。”没回应。……于是李渺走到客厅,又问了一遍。孟越衍正坐在客厅地毯上拼乐高,听见他的声音也没抬头,冷淡道:“防贼。”“……”他最近又做了什么能被当做是贼的行为?李渺一边回忆,一边朝沙发走去,可下一秒脚步又忽得一顿。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怀疑自己眼瞎了。放眼望去,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随处可见史努比的身影,和原本的装修风格完全不搭,仿佛即将迎来一位新主人似的。消化好眼前的画面后,李渺不禁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他回头看了一眼自甘堕落的男人,恨铁不成钢。“你是被那只狗圈粉了还是被你家小女仆洗脑了啊,不就是去参观了一下博物馆吗,至于一回来把家里布置成这样?”结果得到的又是一句不以为意又十分荡漾的回答。“至于。”“……”没救了。彻底没救了。这是李渺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情。然而很快,他又改变了想法。当他们来到公司,开始讨论纪录片拍摄事宜的时候,这位一向不配合工作的少爷除了一直盯着手机看,从头到尾没有不耐烦过一次。忽然间,李渺又觉得他没事这样发发神经挺好的,甚至打算给涂漾颁一面“奥斯卡最佳训犬师”锦旗。只可惜好景不长。这种任人摆布的绝佳状态只维持了两天。第三天下午,李渺拿着刚改好的拍摄方案,去办公室找他,激情澎湃地说了一大堆,顺便提了一下明晚和纪录片导演吃饭的事,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抬头一看,才发现办公桌前的男人完全没有听他说话,视线一直落在平板上,脸上没表情。见状,李渺好奇地凑过去,想看看到底又是什么东西惹他不高兴了。只见平板屏幕上正显示着谷立这几天发来的邮件,像是在汇报某人每天的行踪状态。3月29号,星期天。早上六点,起床,喂孟买孟德尔。早上七点半,出门实习。晚上八点零五分,实习回来。晚上十一点半,关灯。心情正常,没有异样。3月30号,星期一。早上六点,起床,喂孟买孟德尔。早上七点半,出门上课。下午六点零十一分,下课回来。晚上十一点半,关灯。心情正常,没有异样。3月31号,星期二。早上六点,起床,喂孟买孟德尔。早上九点半,出门上课。下午四点零二十三分,下课回来。晚上十一点半,关灯。心情正常,没有异样。……李渺倒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单纯感叹道:“你看看,你家小女仆没有你的日子过得多规律啊,你就别老回去给人家添堵了。”话音一落,孟越衍抬眼看他,目光冷冷的。“……干什么,我说错什么了?”李渺被他看得一头雾水。孟越衍却没有回答。因为他说得没错,她每天确实过得很规律。规律得仿佛把那晚在博物馆发生的一切忘得干干净净,压根儿不记得还有一件事等着她解决。或许也压根儿不知道他每天都在等她的电话。一想到这儿,孟越衍的心情更差了,冷着脸,把平板一扔,站起身。李渺一看,知道他这是又打算回别墅的意思,但由于不知道背后缘由,所以难得站在涂漾这一边,替她抱不平。“我说你是不是成天没事给自己找事,人家日子过得规律你也要不高兴?哪有你这么不讲理的少爷啊。”听完他的正义发言,孟越衍表情未变,嗓音冷漠地回道:“你面前不就是吗。”“……”还有心情接话。看来情况不算太糟糕。看在他难得有自知之明的份上,说完了想说的话后,李渺没再拦着他,挥了挥手:“行吧行吧,早去早回,别被伊灯发现了,这次我绝对不会再给你打掩护了。”*其实在回别墅的路上,孟越衍已经打算原谅那只没良心的羊了,只要她能编出来一个不是那么漏洞百出的理由。谁知道刚走到小木屋门口,又听见她过河拆桥的言论。忍辱吞声留在他身边是为了进娱乐圈。生活里他只是一个脾气差嘴巴毒的黑心少爷。哪怕他一直知道这是她的真实想法,也做不到在听见这话的当下无动于衷。可是,当把她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令人舒心的味道,所有的不甘心又好像慢慢平息下来,只想顺从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告诉她,他想她了。遗憾的是,涂漾习惯性警惕,没听出他的真心,内心只有一个想法。她错了。在修饰“黑心少爷”的定语里,她应该再加一个“爱记仇”才对。她不知道刚才的对话被他听见多少,整个脑袋被迫压在他的肩膀上,呼吸困难,瓮声瓮气道:“你想一个人就是恨不得把她憋死是吗!”孟越衍没有说话,反而变本加厉,侧过身子,压住她不安分的双腿。“……”房间里风吹帘动。小木屋的窗户还大打开着。下午春光正好,一望无际的草坪尽头是万里无云的蓝天。时不时远远传来米花糖和丁鸢的谈笑声。万一她俩待会儿又过来趴窗台上,一眼看见她和孟越衍在床上这样那样,明年今日可能真的就是她的忌日了。涂漾动了动身子,实在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只能用两只手抵着他的胸口,没好气道:“你怎么又动手动脚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非要保持这样的姿势才说得出口?”面对她的控诉,孟越衍眼眸一黯,闷闷地哼道:“好好说的时候你从来不听。”“……我哪有不听啊。”涂漾觉得自己又被他泼了一盆脏水。见她选择性失忆,孟越衍微微抬头,看着那只又不太听话的耳朵,忍住一口咬下去的欲望,不介意帮她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