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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该叫苦时就要叫苦,别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可轮到她自己受苦了,却为何一声不吭,将所有伤痛埋藏于笑颜之下?在宫中,两人要保持疏离的距离,只一前一后走着,直到出了建福门,远远地见着一辆马车停候。严明从车上跳下来,朝贺兰慎躬身道:“少将军,东西都在车里,备齐全了。”贺兰慎微微颔首,而后侧首,朝身后显然精神不济的裴敏道:“裴司使,上车。”作者有话要说: 贺兰慎:裴司使,上车。裴敏:车???抱歉小可爱们,今天有点卡文,所以来晚了一点!感谢在2020-04-2121:26:26~2020-04-2220:50: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15149802个;听风唱歌、苏白啊、陈蓝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烊烊、4151498020瓶;舒柔_15瓶;18421097、方糖、Kokkia、4126840310瓶;Miss.M9瓶;葵禾、小萌星君、乐简安5瓶;逢生2瓶;26864636、桃之夭夭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三十章贺兰慎先一步上车,而后伸手将裴敏扶了上来。马车中间摆着一张矮案,案上置有消暑的冰盆与凉茶,还排了一列各色药瓶。撩开竹帘进去,阴凉之气扑面而来,裴敏挑眉撑着案几坐下,又伸指戳了戳铜盆中的冰块,笑问道:“贺兰真心,你还真会享受。”“案几上的药,都可活血散瘀。”贺兰慎弯腰倒了一盏凉茶,又取过冰镇的帕子拧干水叠成整齐的小方块,轻轻推至裴敏面前,“若是疼得厉害,先冰敷镇痛。”听他这么说,裴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合着这些东西都是给她准备的?心中的沉闷顿时舒畅了不少,她道:“好你个贺兰慎,是不是去偷看我受罚了?若是看了我挨跪的样子,最好赶紧忘掉,我最不喜将这等掉面子的事展现给别人看了。”贺兰慎解释:“只是恰巧路过。”“行了,和你开玩笑呢!我说那张公公怎么这么巧去了含凉殿,想来也是你去天子面前说了什么。”裴敏用帕子擦了脸,除了面色白些,似乎和平常无异。贺兰慎默认,视线落在裴敏的膝上,很想看看她的伤是否严重,然而理智却告诉他这样于礼不合。正迟疑间,裴敏已自顾自撩开吏服下摆,卷起裤腿,露出莹白匀称的小腿来。贺兰慎几乎立刻调开了视线,匆忙起身道:“裴司使自己上药,我去外边。”说罢也不顾马车摇晃,一撩帘子大步钻出。帘外,传来严明略显诧异的声音:“外头炎热,少将军怎的不去车中坐着?”“……透透气。”贺兰慎沉声回答。马车轱辘碾过盛夏的炽热,透过时而晃开时而合拢的轻透竹帘,可看见贺兰慎落满阳光的背影,是从未有过的心安。裴敏不由一笑,看了会儿帘外才收敛心神,端起案几上的凉茶饮尽,继续撩起裤腿,将绑在膝盖上的护膝摘掉。即便提前做了准备,膝盖处也红了一片,腿脚的酸麻劲儿现在都没缓过。她拿起一只药瓶嗅了嗅,倒出些许药油揉散在掌心,敷在膝盖之上,长舒了一口气。六月底,并州刺史徐茂的奏表抵达长安,其中对贺兰慎御敌赈灾的表现大加赞赏,天子大喜,当即诏贺兰慎入宫嘉奖。裴敏虽险些将命交代在了并州,但光就‘以赈灾之名强行征收药材’这一条,就足以搅得汾州药商怨声载道了。念在她纵容净莲司搜刮药材也是为了治病救人,大唐天子判她功过相抵,未曾置予评论。含凉殿内,裴敏跪于光可鉴人的地砖之上,朝纱帘后斜倚的妇人叩首道:“臣裴敏,叩见天后!”过了好一会儿,方有清丽的宫娥卷起纱帘,露出那妇人妆容威严的脸来。武后正在翻看并州刺史的奏表,淡淡道:“过来。”裴敏起身,走到武后坐床下再次跪拜,笑着道:“天后,您今日可曾消气些啦?若是还气着,不用您罚,臣自个儿去殿外跪着反省。臣这等蝼蚁,生死皆是您一句话,着实不值得您气坏凤体。”她主动提及,武后倒不好发作了,只将奏表折子往案几上一扔,哐当一声,审视裴敏道:“反省?你倒可曾反省?”“臣千言万语,实在不知该从何谈起。此行北上追图,臣的确不敢忘记天后密令,可谁料战乱灾荒诸多意外,若没有贺兰慎死守并州,突厥大军必定破城南下,到那时长安危矣。”裴敏不卑不亢,徐徐道,“臣私以为,与长安权贵勾结的突厥人远比一个贺兰慎要可怕得多,安内须得攘外,臣不能为了一己之功利,而让天后身处长安受困的险境。”武后道:“行了,你说的这些我又何曾没有想到?只是敏儿,你知道的,我最痛恨别人的背叛,无论这种背叛是来自于至亲、亦或是至爱,皆不可饶恕。若非顾及大局,你背叛的下场,绝不是跪两个时辰那般简单。”裴敏垂眼:“臣明白。”武后审视着面前这个明媚的女子,半晌,终是伸手抚了抚她的鬓角,像是忆起什么般道:“我还记得在死牢中第一次见你时的情景,你像一头不愿屈服的困兽,那么狼狈,又那么耀眼。你说只要我保住你门人性命,就愿意为我做一切事情……”拿涂有丹蔻的尖利指甲轻轻刮过脸颊,有些许不适。裴敏沉默着,听武后肃穆的声音稳稳传来,仿佛早已看透一切般,低声警戒她:“敏儿你记着,世间感情皆为累赘。若想走得远,爬得高,须得抛下诸多束缚。天下男子从来都是视女人为玩物,于你我而言,男人又何尝不是玩物?你欣赏贺兰慎,可以,若痴迷于他,便是万万不可……明白么?”裴敏抬眼,坦然道:“谢天后赐教,臣谨记。”暮鼓声声,商旅不行,万物初歇。一个多月不曾回长安,净莲司内积压的卷宗如山,贺兰慎批阅到华灯初上方将自己那份做完。他揉了揉酸痛的腕子起身,正欲出门,不经意间瞥到身侧裴敏的空位,目光扫过她案几上七零八落胡乱堆放的公文,不由驻足。她身体还未好全……竟是片刻的犹豫,他重新坐回,将裴敏案几上那堆乱糟糟的案宗一份份整理堆放齐整,提笔润墨,替她批阅起来。从夜色初临忙到第二天旭日东升,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