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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如何了?”话说到这,姚兰亭竟没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伏在母亲的双腿上痛哭不止。老夫人惊住了,连连拍着她背哄着,可姚兰亭像似憋了许久,非要把这口气都倾泻出来一般,哭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姑姑!”门外,宝珞突然喊了一声。她穿戴整齐,略显仓促地迈进门,颇带了些风尘仆仆的味道。因为她得装作才刚刚从保定回来的模样。老太太抬头睨了她一眼,哼声:“你回来的可到及时啊!”这语气,虽没听出怒气,也没听出半分惊讶来。宝珞被她犀利的目光看得竟心虚起来,怎么都觉得祖母像知道什么似的。“是啊,我刚入门就听到姑姑回来的消息了,这不就赶来了……”她掩饰心虚地笑了两声,可干巴巴地,更让人听着不对了。老太太拍了拍女儿的背,道了句,“哼,你就继续编吧!”这话说得,宝珞当即愣住,老太太继续道:“你当我真不知道你藏拿呢?整个西宁侯府,没个我不知道的角落。行啊,你倒是会找地方躲,躲到你姑姑的暖房去了,你待得可舒服啊?”她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宝珞扁了扁嘴,一副撒娇模样地蹭了上去。“祖母,原来你都知道啊,果然逃不过您这尊火眼晶晶的大佛……”“别跟我说好听的了,我是给你留着面子才没把你揪出来,若不是你姑姑回来,你还不肯出来呢。”宝珞嘻嘻一笑,低头看了看姚兰亭,不由得眉心又皱了起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拉着姚兰亭的手,安静地陪着她。宝珞知道她心里难过,单单见姑姑这副模样,她就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姑姑,祁夫人她……”姚兰亭应是哭不动了,情绪渐渐平稳,她有气无力地说了句:“祁夫人,走了。”这话一出,老太太当即吓了一跳,刚刚还因为女儿归来生起的好心情,这会儿顿时变得深沉。“祁夫人,她……走了?怎么这么快?秋猎她不是还去了么!”老太太捂着胸口不敢相信,宝珞赶紧上前给她端了杯茶。“自从入冬以后,她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我去的时候她就已经卧床不起了,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混乱,我给她调了安神的香,配合着大夫的药,她有段日子看起来稳定多了,清醒的时间也延长了。见她有转好的迹象,我觉得我该回来了,可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情况又急剧下降,干脆昏迷不醒了。”“那到底是为什么?”宝珞忍不住问。兰亭摇头。“大夫说了,就算她看起来像似转好,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她现在跟油尽灯枯差不多,就靠着我们大家给她吊最后一口气呢,至于以后什么样谁也说不清。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敢回来的原因……”老太太闻言连连点头,好似在告诉女儿“我懂,我理解。”“这几日她一直昏迷着,可昨个半夜她突然醒了,瞧见我还冲着我笑,跟我说要我给她燃她最喜欢的香。我以为她好转了,赶紧给她燃上了,她很开心,对我说这些日子辛苦了。我说只要她能好,一切都值得。我告诉她,大夫说只要她能醒来就没问题了,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她笑着点头,说了声‘谢谢’,就让下人把将军叫来了……”“然后呢?”宝珞急切问。兰亭抬头看了看她,眼泪再次落了下来。“然后我就出去了,大概等了一个多时辰,将军一人出来了。夫人她……走了……”宝珞心猛地一沉,堂上静得只听得到外面飕飕北方在吹。姚兰亭再次绷不住了,伏在老夫人膝头,簌簌哭泣。“母亲,我舍不得她,舍不得啊……”老太太也跟着抹了抹泪,她明白女儿的心情啊。女儿一出生就没了父亲,自己作为侯府的大夫人,要撑起整个侯府,能给予他的时间太少了,而同她关系最好的大哥,还整日跟着祖父征战南北,一年也见不到几次,她太孤单了。后来本以为嫁了个如意郎君,却是那般被糟践,心都凉透了,让她此生无恋一心求死。虽然被救了,可那样一个烈性子生生被压住了,换了个人似的。所以,这世上但凡对她好的人她都极为珍贵,祁将军是,祁夫人更是,为了他们兰亭是豁出命都在所不惜。何况在她心里,她的命就是他们给的。“这孩子命苦啊……”老太太叹了声,也不知道叹的是自己的女儿,还是祁夫人。宝珞一面安慰祖母,一面劝着姑姑。看着姑姑憔悴的模样,和祖母商量让她先去休息。老太太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让孙嬷嬷准备房间,不叫女儿回去了,就让她歇在自己的西跨院。孙嬷嬷应声,可姚兰亭没动,而是看了看宝珞,对二人道:“我不歇了,我还得跟母亲说一声,接下来这段日子,我怕是得去祁府帮忙。”老太太惊住。“祁夫人不在了,你还去帮什么忙啊?”姚兰亭拉着母亲,语气认真道:“母亲,您不必再担心大哥出征了。”老太太愣住,而一旁的宝珞却瞪大了眼睛,急迫问:“可是祁将军说些什么了?”兰亭看着宝珞点头。“离开祁府前,将军跟了谈了几句。昨夜夫人临走前对他嘱咐,说是我们西宁侯府本就待祁府不薄,而这些日子,虽夫人始终浑浑噩噩,但她知道我一直在她身边照顾着,所以他嘱托将军,无论如何这个恩情一定要还,所以将军决定,他要同大哥一同出征。”老太太惊喜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欣喜至极,她竟笑着流了眼泪。宝珞也长舒了口气,祁将军能力自不必怀疑,有他在,父亲安必大于危。她兴奋地拉着姑姑道:“姑姑,是你啊,你帮了父亲,救了我们侯府啊!”善有善报,善有善报。“也要谢你当初帮我。”兰亭淡然笑笑。“不过以将军的脾气,就算我没去照顾夫人,侯府有难他应该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宝珞激动得连连点头,唇角的笑都抑不住了,呓语似的叨咕了句,“还真让叶羡说中了……”她声音极轻,可还是让身边的老夫人捕捉到了。她余光扫了孙女一眼,便遣孙嬷嬷带着兰亭去休息了。姑姑一走,宝珞也急着告退,可老太太却把她唤住了。“咱俩的事,还没说完呢吧!”宝珞讪笑,服软道:“祖母,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老太太哼笑了声,没应她,却问了句。“你这急着走是去见谁啊?叶羡吗?”宝珞怔住。这回她可不敢再撒谎了,默默点了点头。“你知道你躲起来这几日都发生什么了吗?”宝珞目光悄然落下,想来祖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