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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闫妍有了钱,都花在她身上,或是给她买补品、或是给她买药,给自己添置的东西却很少。明明是个如花一般的小姑娘,穿的却是整个村子里最普通的,要不是有这张脸撑着,估计扔到人群里都找不出来。“你早就想走了吧?你说你舅妈一出出的,你又何尝不是,从前你可比现在能忍。”人冷静了下来,闫慧珍也回过了神,女儿是个有成算的,走这一步应该是早有打算。“我说的你估计不愿意听,妈身体不好,能陪你的时间都有多少?你跟舅舅家里处不好,以后遇见事情,连个为你出头的人都没有。”闫慧珍苦口婆心,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能活多久都说不好,可她希望女儿过得顺一点。闫妍粉嫩的脸颊鼓鼓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三个大字,根本就不准备搭理闫慧珍。她实在被今天这一幕气到了,闫慧珍就算身体不好,人家都恨不得把她们娘俩骂个狗血淋头,闫慧珍还温温和和地道歉。还一直让她忍耐,忍字头上一把刀啊!闫慧珍看在眼里,秀丽的脸上忽然浮现几丝笑意,“你呀,明明还是个孩子,却摆大人的谱,还是这样跟我闹脾气的样子,才是你这个年纪该有的。”闫妍索性也不装了,认认真真道,“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今天既然跟舅妈闹翻了,就说明我早就不想跟这儿呆了,你不就是担心咱们家没个男人容易让人欺负么,回头我就给你招个女婿进门!”这下轮到闫慧珍无话可说了。招女婿?想都没想过......作者:哈哈哈,我妍姐霸气!没人娶我,我就招个!这总行了吧?☆、第7章闫大军下班的时候,天已经很晚了,一抬头都能看见月亮。幸好镇上到村子的路不难走,又才修了路,隔上一百米还有一个路灯,他一个大男人晚上回家倒也不害怕。闫大军在镇上唯一的纺织厂里工作,他虽然只是个装卸工,可纺织厂毕竟是个大厂、国有企业,待遇还是很不错的,年节发下来的东西,惹人羡慕不说,随着他的工龄越久,工资也慢慢涨了上来。闫大军没告诉过别人的是,这工作其实是那个跑路的妹夫给钻营来的。他对meimei和外甥女好,一方面是为了老娘临终前的嘱托,另一方面,就是因为这个工作了。他们清源村的人,找个工作不容易,因为清源村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在还没建路的时候,进出不太方便,整个村子,能在镇上找到活干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前妹夫郑承业,是个极会钻营的性子,从头到脚有着读书人特有的精明,当初他能为了少干活,把他meimei的肚子搞大,也会为了让自己的小家生活的更好,给闫大军弄来这么一个工作。当年闫大军上岗的时候,妹夫有一句话让他到现在都没忘,他说:“既然这工作是我找来的,就算是慧珍出家以后对娘家的最后一份贡献了,往后慧珍娘家有事,应该不会麻烦到出嫁女和我这个妹夫头上的吧?”郑承业多精明啊,一个工作,就把妻子的娘家人彻底打发了。闫大军原以为妹子嫁给郑承业,就算不能过上顶好的日子,但还不至于吃苦,可能谁想到......高考说恢复就恢复了......闫大军一路思索着从前,看着近在跟前的闫家院子,心里打定主意,这次一定要好好劝劝刘春花,meimei吃住在他们家,本来就是应该的,要不是前妹夫,他们家还在傻种地呢!哪知道他刚进门,就和迎面跑出来的儿子撞了个正着,闫大军对儿子可没有对外甥女那么好性,他虎目一瞪,冷哼道,“臭小子你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学校念书么?大晚上不睡觉干啥去?”闫力原本跑得正专心呢,和他爸冷不丁的一喝,吓了老大一跳,“哎呦爸,大晚上的,你怎么走路没声啊?!”“嘿,小兔崽子,倒打一耙!说!去哪儿?”闫大军虎着脸,小兔崽子不打都要上天了,最好别是干什么坏事去,不然他非得让他知道知道月亮为什么这么圆!闫力猛地想起偷钱的事儿来,他心狠狠一跳,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随即又强自镇定下来,定了定心神才道,“我、我没想干啥去,这不是......哦对了,我姐今天跟我妈闹脾气了,两人狠狠闹了一通,这会儿带着姑姑离家出走了!我正准备找她们去呢!”“啥?离家出走?”换个人闫大军说不定就信了,妍妍那么懂事不像是会干出这种事来的人。“是不是你妈又为难她们了?”闫大军下意识地往这儿猜,慧珍是个好脾气的,从来只有让着别人的份,妍妍更别说了,长得小小巧巧,说起话来娇滴滴的,对上膘肥体壮的刘春花,想也知道谁吃亏。只能是刘春花又把她们惹急了,又或者刘春花趁着他不在,直接把她们赶走了!从前刘春花虽然没这么做过,可从她言行举止里面,表现出来的,就是这个意思。闫力不过几句话,闫大军已经把里面的意思补全了。闫力想了一会儿,确实是他妈先不准姑姑给表姐留饭的,他爸这么说,没毛病啊!他很干脆的点了头。“你去把你姑姑她们找回来,她们不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哼!我看你妈吃饱了撑的,越来越不像样了,看我今天不狠狠揍她一顿!”闫大军说完,大步流星地往里屋走。meimei带着外甥女离家出走了,按说顶顶重要的是把她们找回来才对,可闫大军也是个爱面子的,自觉在meimei跟前丢了脸,因此支使儿子去找。“哎!哎!”闫力顿时觉得屁股一紧,一溜烟跑远了。***清源村是个民风淳朴的小村落,虽然不兴打老婆那套,但是男人家气极了,偶尔上手也是有的。闫大军气狠了,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哐”地一下,狠狠踹了一脚,老旧的木板门“砰”地一下,砸在墙面上。里面好不容易把自己洗了三四遍,累得睡着了的刘春花被这一声巨响,吓得立马从床上窜了起来,“谁啊!谁啊!一天天的,都要造反是不是?”刘春花一张圆乎乎的胖脸绷得紧紧的,一双三角眼吊着,说话的时候双手握紧,咬牙切齿。闫大军刚进屋,还没来得及开灯,刘春花背着月光,看起来有些阴森,怒气腾腾的样子,像是要把谁剥皮抽筋。闫大军唬了一跳,原本要开口的许许多多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