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泽兰墨罕)
番外二(泽兰墨罕)
我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西濯缨一直是中央集权的忠诚拥趸,他厌恶所有二代人,最近听说他提出了几条建议,削弱寻找人类女性所花费的资源人力。 “一群蛀虫。” 他恶劣地评价。 我看不透司马善真正的目的,这个人狡诈如斯,会让人下意识戒备避退。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占卜结果——我一直相信司马家都是一群神棍,但是那样的“预言”戳中了一大群懦夫的虚伪。 西濯缨倒不是懦夫,他是个极端神经病分子。 比如此时,接到司马家的邀请后他便马不停蹄赶来了泽兰,迫不及待想要捉出那个“变数”。 “泽兰墨罕……”西濯缨走后,他那张永远苍白又带笑的面孔出现在显示屏上。 他没有告诉西濯缨“变数”的具体位置,却安排了我接下来的动作。 “不要忘记,你们泽兰家至今藏着的秘密。” 于是,泽兰府面向社会公开召“伴读”。 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又一场令人厌烦的政治游戏,华生每天与我报备她做了些什么,我看出他的赞赏,冷眼旁观一出已经得知剧情的大戏。 直到我真正见到她。 阿芙罗狄忒拂落充满裹挟爱意的泡沫,携着海浪向我涌来。固有的印象被击碎炸裂的声音一下子惊走我的理智。 这么短暂的一眼,她的形象自此在我的视线里清晰灵动。 “她……有这个世界不存在的生机与色彩。” 祖父的话炸响耳旁,我终于开始尝试理解这句抽象的话语。原来是我的想象力过于贫瘠,原来是我过于狭隘。 这是不同于这个世界的色彩与生机。 她所带来的一切都是新奇的。 无论是那从来不曾闻过、不曾见过的食物,还是一场场食髓知味的欢愉。 或许因为我早知她的来历目的,我更能清楚看清一层又一层温柔小意的伪装下更耀眼的灵魂。我一面情不自禁为她的甜言蜜语而感到头晕心慌,一面又想探究她更多的真实。 有时虚伪与真实混合,我抱着她在床上翻滚不愿松手,根本无法捋清我复杂的情绪。 我爱那些情话?爱她的体贴我温顺? 还是,我在爱她不屈的灵魂? “你去军校学什么专业呀……” 军校—— 我几番想要张口,打住她那危险妄为的心思,无所谓司马善的阴谋诡计。 “……单兵。” 我曾孤身深入疮痍虫的巢xue,荒凉的大地上只有一座座凸起的红褐色土包,一只又一只黑色的虫子沙沙地向我爬来。 对她来说,我们会不会都是那些恶心的虫子? 我太多次瞥见她漠然的神情,只有在做这些我看来异常危险的事情的时候,我才能看见她的希望。为什么,不能去守护那双眼睛里微弱的光芒? 只是,一些明目张胆的觊觎来得太快。 她利用我对她的纵容,我对她的理解,去做太多让我难以接受的事。她还在征求我的同意,寻求我的支持,亲手将她送给别的男人令我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日夜忍受着这股惨烈的疼痛。 但是,我更看不得她又披上伪装,小心翼翼地经营。 只是我无能。 我没有办法保护她。 是我无能。 司马善最近的行踪又彻底消失,我无法追踪他的轨迹,只能先阻隔西家的消息来源,只是身处军校,很多事情都受到了极大的牵制。 “保护我……” 我会保护你。 “服从我……” 我将服从你。 我越来越了解她,正如我渐渐得了解我的祖父,我素未蒙面的祖母。 自由啊…… 她们所追寻的自由是我们唾手可得,于她们而言却要经历一次次染血的变革。 我护不住她,我只能尽我一切地去支持她。 但是阿什,你太少同我说真话,而我的承诺,你不会相信。 到底是有些委屈,但是我能读懂她的眼神,谁能比她更委屈? 我拥抱着她,亲吻着她,久违的亲密令我的灵魂颤栗。 “泽兰墨罕,我需要你。” 这就够了,我不再迫切索要你专一的目光,你不需要对我讲出你所有的计划,只要你需要我,我便去完成。 我只希望,我可以一直被你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