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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蓦地起身,朝着僧人冲去,一边疾步奔跑,还一边红着眼眶念叨着:“小师傅,您是个好人,求您帮帮我吧……”就差一步,她便要碰触到僧人的衣袖,僧人像是见了鬼似的,扭头就狂奔而去。他慌张的手脚直发颤,手指头哆嗦了半晌,才从外头锁上了木门。沈楚楚依稀透过门缝看到了他仓皇失措的背影,就仿佛身后有女鬼在追逐他一样。她收回了视线,叹了口气,走到木门旁,将僧人最开始拎进来的食盒提了起来。原本她带上防护措施再去碰狗皇帝,能大大降低自身被感染的几率。现在好了,因为这脑子被僵尸吃过的家伙,指不定方才碰了一下狗皇帝,她身上已经沾了多少病毒。沈楚楚刚要拎着食盒转身,眸光却在侧过脸的一瞬间,透过那木门的间隙,被一道刺眼的银光闪了一下眼睛。她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挡在了自己眼前,下一息,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也顾不上吃饭了,将食盒往地上一扔,便冲上去趴在了木门上。果不其然,那道银光是因为阳光折射到了一个可以反光的物体上,而那个可以反光的物体,正是这间屋子的钥匙。沈楚楚激动的嘴巴都合不上了,方才那个僧人被她吓得手脚无措的逃走,许是太过匆忙,僧人竟没有将钥匙收好,从他身上掉了下来。那钥匙就掉在了离木门不远的地方,看着仿佛触手可及的样子,诱人的要命。钥匙拴在了钥匙扣上,那钥匙扣上不止这一把开门的钥匙,似乎还有三把样式不同的钥匙,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院子大门的钥匙。其实就算钥匙扣上有院子大门的钥匙,她也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对她来说,只要那钥匙能打开这屋子的木门,就已经是走了狗屎运了。僧人只有每天送三顿饭的时候,才会被允许进来这院子,便是他发现自己的钥匙丢了,按照他糊涂的脑子,他也不敢百分百确定钥匙就丢在了这里。就算他怀疑钥匙丢在了院子里,等到他下一次来送饭,也已经是晚上了,她早就把钥匙弄到手里了。僧人手中肯定不会只有一把钥匙,想来寺庙会有备用的钥匙,他绝对不敢跟旁人说自己把钥匙弄丢了。就算他再蠢,也应该明白搞丢了这么重要的钥匙,被人知道了会掉脑袋的。有了这把钥匙,只要她小心一点,便可以趁着深夜里的时候,偷偷用钥匙打开木门,到院子里活动一下。这院子看起来堆放了不少杂物,没准她能从其中找到一些对她逃跑有帮助的东西。她将脑袋扭过去,从门缝中试探着往外伸手,许是她身上穿的袄子太厚,只有手掌和手腕伸了出去,剩下的半截手臂却怎么都伸不出去了。沈楚楚有些恼怒的将最外头的袄子脱了下来,把衣袖撸到了肩膀上,侧过身子试探了两下,这才成功的从门缝中顺利的伸出了胳膊。这时候她无比庆幸自己拥有原主营养不良的身体,但凡她胖一点,今日都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把丢在门外的钥匙干着急。沈楚楚的手掌心左右的摆动,像是一条蛇似的灵活的游了出去,她使劲的将手臂尽可能的向前伸,努力了半晌,终于碰到了土地上一个冰凉的物什。她用眼睛瞄了一下,是那把钥匙扣。指尖稍一用力,那钥匙扣便套进了手指间,她怕院子外的侍卫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一刻都不敢耽搁,连忙将手臂伸了回来。外头冷的要命,不过赤着手臂一小会儿,她便感觉手臂已经冻僵了。沈楚楚把袖子放了下来,僵着手臂套上了袄子。这样下去可不行,屋子里连点御寒的东西都没有,别说她冻得要命,怕是那狗皇帝躺在榻上更不好受。今晚上她就拿钥匙试一试,若是能悄悄出去,她便在院子里找一些干柴火,放在屋子里取取暖也是好的。她走到床榻边,拾起了地上的棉被,盖在了狗皇帝的身上。或许是因为方才已经触碰过这些物什,沈楚楚有些自暴自弃,她对着钥匙愣了一会儿,而后将钥匙藏在了他头顶的小揪揪里。想来狗皇帝还没来得及就寝,便感觉到了身体不适,这绾起来的头发都没有拆开,正好方便她往绾好的发髻里藏钥匙。肚子传来一阵饥饿的抗议,沈楚楚挑了挑眉,看向了发出这声音的声源。“你也饿了?”她蹲下身子,托着下巴望着他绯红的面庞。回答她的,只有寂静的空气,以及响声依旧的‘咕噜’声。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脸色似乎更红了。沈楚楚将桌子往床榻边拉了拉,当她看见桌面上扔着的手套和脸套,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白费功夫了。”早知道就不费劲巴拉的去缝防护服了,到头来还是因为各种原因接触到了狗皇帝。她都有些怀疑老天爷是故意的了,这分明就是在一步步逼着她往绝境里走。沈楚楚实在饿得头晕眼花,她拾起那食盒放在桌子上,手脚无力的打开了食盒。这次的饭菜就正常了很多,虽然算不得太好,最起码有三菜一汤,馒头看着也白白胖胖的,还冒着热腾腾的白气。米汤总共就一碗,但总算不再是米粒游泳,而是粘稠的米粥了。沈楚楚喝了一口热粥,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天堂之中,她从来都不知道,这没有味道的白粥竟是这种人间美味。她咂了咂嘴,正准备再喝一口,榻上便再次传来狗皇帝渗人的倒气声。沈楚楚:“……”她想忽略那声音,可她不扭头,那声音便一直断断续续的传来,那略显嘶哑的倒气声,犹如被人割开了气管的公鸡发出的嘶鸣,便仿佛他随时都可能咽气似的。沈楚楚无奈的看向了狗皇帝,她恋恋不舍的又喝下一口米粥,便一手拉着板凳,一手端着米粥靠近了床榻。僧人并没有细心到给她准备勺子,她端着碗有些犯难,若是直接倒下去,他被呛到不说,粥可能还会全都洒掉。“要不然用嘴喂?”沈楚楚纤细的手指扣住了他的下巴,喃喃自语道。榻上的司马致,睫毛微不可见的颤了颤,那小手中端着的粥碗,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没有瞧到那转瞬即逝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