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难
劫难
江延笙二十多年来的光阴里,对性爱这种事并不热衷,也没什么很强烈的需求。 读书时期也看过一些有色片子,也因年轻气盛,有过生理欲望,而无处发泄,但过后,他能自己疏解。 要他纯粹为发泄欲望去睡外面的女人,那跟动物界里的牲畜有何区别?没必要,也不屑。 从前偶尔在朋友聚会上,聊起和性相关的话题,别人津津乐道,私底下玩的花的纨绔子弟,还会拿这个女人和那个女人比较哪个滋味更好,跟关系比较好的兄弟讨论之后要不要一起玩,问到他想法时,他也只是一笑而过,和那些人相比,显然没什么太大兴趣。 后来,这种聚会他就很少去了。 可现在,有了第一次,就会想要第二次,这东西像毒,沾染了就回不到当初。 没尝过这滋味的时候还能克制着,可一旦尝过这蚀骨入髓的滋味,怎能无动于衷坐怀不乱? 那些深埋潜藏的欲望,好像从一道撕裂开的口子,变成各种妖魔鬼怪疯狂地窜了出来。 他摈除掉那些杂念,告诉自己,没关系,就当是玩一个女人。 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女人给他睡,他有什么损失? 除了一开始短暂的疼痛之外,后面更多的是从未有过的舒爽。 分不清虚幻还是现实,就在两种状态边缘游走,意识放空,呼吸相融。 温寻觉得自己时而像一条鱼,漂浮在海水半空,肆意舒展。 时而像一只船瞄,浮上来,沉下去,落入一片海域。 一遍遍淹没,一遍遍沉底。 风暴止息,世界寂静,月亮还在梦着。 她在这片海域里,生来死去了无数遍。 十二点的钟声即将敲响,新的一天就快来临,她却突然怕了,不知该如何面对明天。 身后的人将她抱紧,炽热而绵密的呼吸缠绕在她耳畔,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这是第几次了? 温寻不知道,她中途睡了过去又被弄醒。 再次醒来,天微微亮,远处泛起薄雾曦光。 还是在这间陌生的房间和陌生的大床。 男人沉闷灼热的气息仍在身边,他的手臂锢着她酸软的腰肢。 身上的粘腻感以及那清晰又深刻的疼痛,明确地告诉她这具身子经历了怎样的折磨。 此前发生的一帧帧荒唐又yin靡的画面犹如浮光掠影,不完整地在脑海里浮现。 脑中轰然炸开,她羞愤不已,动了动腰,将与他相连的下体往外拉扯,腿间那阵尖锐的疼痛和酸麻感再次袭击而来。 江延笙被她的动作弄醒,本身他的睡眠也不深,昨晚欢爱了很久,到最后他也累得直接睡觉了,澡都没冲。 察觉到异常,他也是拧起眉,缓缓睁开惺忪的眸子,意识回笼之后,主动将那物从紧致的xue道里抽了出来。 不过一晚上的缠绵,那物已经紧紧嵌在里面,随着他缓慢的退出,还拉扯出一些吸附在棒身上的嫩rou,弄得她又是一阵低低的轻喘。 他只是懒散地抬眸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相较于女人的恼怒和羞愤,他倒是平静淡然多了。 空气中那股彻夜欢爱的暧昧yin靡的味道挥散不去。 片刻后,温寻想起身下床,可她刚动了动双腿就立刻瘫软了回去。 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她闭了闭眼,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通畅下来。 嗓子仍然哑着,声音再不见昨夜的娇媚,冷然又有些无力地说:“我要去告你。” 她怒目圆睁地瞪着他。 那头,江延笙抬头按了按眼皮,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淡然地起身下床。 他身上什么都没穿,光裸着身体,在铺着厚厚羊绒地毯的地板上找到自己那件浴袍,穿上,系好浴袍的带子后,转身看向她。 他垂眸扫过她的脸,一派矜冷优雅的从容,“告我?你怎么去告我?你睡着的是我的房间,你现在躺在我的床上,我也可以反过来告你算计我,故意爬我的床。” “……” 她脑子里绷着一根弦,语调缓慢,诧异着开口:“江少爷,难道你的意思是,是我喝醉了酒走错了你的房间?” 即便是刚睡醒,男人英俊的面容上有几分潦草的狼狈,也不影响他一贯的淡然从容,他看着她,眼底划过深暗晦涩的情绪,快得难以捕捉,随即点了点头。 “事实上是你认错了人。” 她缓缓地怔住了,脸上划过一丝怀疑。 显然不太相信这个说法。 她是醉了,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何况昨晚开始的时候有片刻她有自己的意识。 也大概记得男人说过的话—— 【几次三番故意认错人,以各种理由抱我亲我,引诱我,占我便宜,现在又身无寸缕躺在我的床上。宝贝儿,欲擒故纵不是这么玩的。】 只是那时候她已无力反驳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男人会颠倒黑白,将他趁人之危强jian她的事实,变成她主动爬他床。 一个沉重的物体砸在她身上,疼痛降临的同时她看到了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是江鹤池。 估计是知道她失踪了,打电话来找她。 她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要完蛋。 眼下……她该不该接? 江延笙垂眸打量着她的害怕、无助和狼狈的姿态,淡然地说:“怎么办?你要是还想嫁给他,可能就得求我,求我帮你保密。” “混蛋!” 她呼吸沉了沉,一股从未有过的恼怒直充大脑,垂落的手指不由颤抖起来,缓缓握紧成拳,又松开,终是忍不住,抬起手猛地朝男人的脸扇去—— 巴掌声并未响起,她的手腕被精准握住,一阵钻心的痛密密麻麻弥漫开来。 她娇俏的小脸白了白,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江延笙甩开她的手,没有搭理她的怒意。 电话因为久久没人接听而自动挂断了。 这样的铃声昨晚也响过几次,但一次都没接通。 这突然来的意外打得她手忙脚乱,措手不及。 她平复着呼吸,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试图保持冷静,嗓音沉缓:“就当做是一次意外,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过,行么?” 其实在此之前,她跟江延笙并没有过多的交集。 甚至很少有碰面的机会。 平常时候在江家庄园里见了也只是会轻描淡写客气疏离地打一声招呼而已。 她以为江延笙骨子里是个性子偏冷的人。 因为他对谁都一样,会温和地跟你搭话交流,脸上虚浮着一层笑意,实际上比谁都冷漠疏离,没什么情绪起伏。 他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也没什么值得他注意跟关心的事情。 在此之前,他们虽然有过不算太愉快的相处,但都不是什么大事,何况江延笙是江鹤池的弟弟,看在他的份上,她也就没去计较太多了。 她喝醉了,昨晚的情况也只是记得零零碎碎的,具体细节已经回忆不起来,也许昨晚的事情是意外,也许是江延笙设计她…… 被男人占便宜吃亏的怎么都是女方,这种事情要么让对方负责赔偿,要么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再怎么不依不饶,这事已经发生了。 江延笙挑眉,“什么都没发生?我亲爱的未来嫂嫂,你觉得这现实么?” “……” 他这种轻嘲又冷漠的口吻,让她感到一阵骨子里的恶寒。 显然,他不同意。 她咬着唇问:“那你想怎么样?” “嗯……我想想……” 他这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惹得她怒不可遏,“江延笙,你不会还想让我负责吧?是你强jian了我!是我被你占了便宜!” 她都愿意退一步了,他还要得寸进尺。 整个过程,她清不清醒不知道,但江延笙一定是清醒的。 第一次是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后半夜的时候,她身上的药效已经解除了,也差不多清醒了,也意识到身上的男人是谁,想要推开,却被带入通往深渊的天堂。 那时很困,也很无力,大脑迟缓宕机,她已经没有别的心力去思考。 她也说了不要,男人还是强势插进来,后面更是不依不饶的折磨她。 在她不清醒的情况下,不顾她的意愿……那就是有强jian的嫌疑。 对于她这种说法,男人给出的回应是—— “你说不要的时候已经插进去了,哪个男人会放着到嘴的rou不吃?那不是傻逼就是缺心眼,何况,你那个时候说不要,身体却缠我缠得很紧,正常男人一般都会把这理解为,口是心非。” “……” 所以,怎么说都是她的错了? 此刻,天光微熹,淡淡的青白光线透过房间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 女人垂着头,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颓丧感,乌黑长发散落下来,衬得她的脸颊微微泛白,她眼眶微微发涩,咬着唇不发一语。 江延笙幽深的眸子紧盯着她,哑着声音开口:“昨晚的感觉还可以,没想到你还是第一次,我以为你跟我哥……要不然,” 他指尖勾着她白皙温软的脸颊,看着她盛怒的瞳眸和隐忍的表情,心头生起几分逗趣的心思,言语玩味又淡然,“以后我们就这样,随叫随到,如何?” “随叫随到”的意思是:他对昨晚的感受还挺满意,甚至不介意以后在双方有需求的时候保持这种rou体上的联系。 昨晚的体验他确实是很满意的,看他们昨夜有多疯狂就知道。 “……” 她的脸气得铁青,猛然抬起头,撑在床单上的手掌微微攥紧,半晌,冷嘲道:“江少爷有兴趣当鸭,我不乐意当陪客。” 女人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黑色长发些许凌乱,被子盖住锁骨以下的部位,露出皙白的锁骨和香肩,皮肤上深浅不一的印着昨夜留下来的深深吻痕,微微睁大的眼睛怒瞪着他,脸颊透着被滋润后的红润,双眼染着模糊的雾气,大约是真的很气,此刻胸口以明显幅度的剧烈起伏着。 和她以往在人前表露出来的那副温柔矜冷的性子大不相同。 半是性感,半是清纯。 男人挑眉勾唇,“是么?看你昨晚的表现,我以为你很喜欢,看你很享受的样子并且一直缠着我要不够,所以才想到这个……” 说着,他瞥了一眼自动挂断后黑屏的手机,漫不经心地问道:“我冒昧问一下,我哥知道你在床上这么缠人么?他那个身体,满足得了你么?” 她登时气红了眼眶,想起昨晚某些荒yin至极的片段,脸上褪尽了血色,低呵:“江延笙!你别欺人太甚!” 实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眼下她遇到的事情和心情。 江延笙却仿佛将她逼得不够紧似的,眉眼微垂,目光沉黑地看着她,淡定从容地道:“你有拒绝的权利,不过忘了告诉你,我昨晚拍了照片和视频,你想看的话一会儿加个微信,我发给——” 话音未落,一巴掌干脆利落,又带着十足的力气和怒气落在男人的俊脸上。 这下他是真的没躲开,或者说他感受到了她隐忍到极致的怒意,短暂的几秒钟,他顿住了,恰好就没有及时躲闪开来。 他的脸庞直接就红了一片。 男人的目光直接冷了下来。 江延笙舌尖抵了抵自己被扇的那一侧腮帮子,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修长的手指缓缓解开衬衫扣子,隐藏在绅士矜贵的虚伪外皮下,那股斯文败类的气质显露无疑,“看来你还有力气,正好昨夜我也没尽兴,我们再做一回。”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他居然还有脸说他没尽兴!这一夜是怎么过来的他心里没点数儿吗? 他身体朝她压过来,拉开堪堪遮挡她身子的被单,被子下的这具身体无任何遮挡,女人的淡淡馨香钻入他的鼻尖,滑腻柔软的身段和白皙软rou,让人情不自禁回味起来...... “放松点,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么?” “……” 男人的腿压着她挣扎的膝盖,拽着她两只手腕,将她整个人锁在身下,意识到他是真的还想要,温寻抓着男人的手臂,手指用力到泛白,涨红着脸,沙哑着嗓子叫道:“江延笙你是变态吗?” 他睡了她还不够,居然还拍了视频! 现在又来威胁她! 江延笙的唇贴在她通红的耳廓,轻轻舔吸,辗转了一会儿,亲在她脖子的皮肤上。 过了几秒,他从女人身体的馨香中抬起头,对上她含着晶莹泪珠的双眸,先是怔愣了下,随即淡淡笑了笑。 压低的嗓音性感而悦耳,无半分起伏,却如魔咒,冷酷地将她拽入深渊,“在此之前,还没人这么说过我。” 他低低哑哑地笑了一声,“你算个例外。” 这一次她体验不到昨晚的缠绵悱恻。 也抗拒不了男人的无度索取。 他挺身而入,那片温暖又柔软的欢乐世界再一次朝他打开大门。 拍下他们的性爱照片是在她睡着后他闲得无聊临时起意,后来拍了小视频是为了以防她睡完他之后翻脸不认人,能更好地控制她。 二者并无差别,都只有一种目的,在可控的范围内圈住她,也为了以后…… 什么以后? 现在还说不清楚。 但这是个可用的机会。 虽然手段恶劣了点,但不能说没有效果不是么? ps:大rou,且看且珍惜!写完后心力交瘁(第一次结束了哦,番外应该不会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