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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别装睡了。”顾言沣忽然开口。姜觅:“……”她被迫睁开眼,抬头看过去。顾言沣应该是刚洗了澡,头发都还是湿的,正微笑着站在床边看她:“起来准备吃早饭。”他的态度非常自然,看不到一丝尴尬,好像他们本该就是这样的状态。姜觅也悄悄松了口气:“顾老师,你怎么大早上洗澡啊?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作为刚刚摆脱高中生活的学生,姜觅认为早上的时间是最珍贵的,能多睡一秒是一秒,所以如果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她才不会早上洗澡。顾言沣表情微微一僵,转过身道:“没,习惯而已。”☆、044两人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费一若过来找他们。“起这么早?正想来叫你们吃早餐。”费一若迅速扬起一个微笑,“对了,昨晚睡得怎么样?”顾言沣没吭声,姜觅笑眯眯地说:“难为您这样精心安排,我们睡得能不好吗?”费一若半点尴尬也没有:“你们喜欢就好。走吧,去吃饭。”顾家众人似乎都没睡懒觉的习惯,连顾湉都准备出现在餐桌上。姜觅先还以为大家都是回来过节的,吃过早饭一聊天才知道,他们其实都不住这里,这次回来,完全是因为他俩。一方面为和顾言沣叙旧,另一方面,也是想见姜觅。不管怎么说,至少大家面子对他们足够重视。通过一上午的观察和交谈,姜觅发现,除了顾宁,其他人都是真的在开心。只不过,顾言笙掌管着西川集团,实在很忙,今晚就要回去。所以,午饭过后,顾荣远就把顾言笙和顾言沣一起叫到了书房。姜觅猜是为西川集团的事情,看顾荣远对顾言沣的态度,他估计还想把公司还回来。顾荣远一走,剩下这几位兄弟姐妹就没表面上那么和谐了。不过大概是碍于姜觅和费一若在场,倒也没表现出来。“三嫂,我带你去院子里转转吧。”顾安想单独和姜觅说说话。姜觅自然答应。院子里有个水池,还有个凉亭。顾安就带着姜觅在凉亭坐下来,问她的学习和生活。姜觅一一回答,随后不动声色地将话题引开:“你们这边风景真好,我来的时候看到路上好多银杏树。”“到下个月银杏叶子黄了会更好看。”顾安立刻道,“到时候你一定要再来看。”“嗯。”姜觅点点头,状似无意地说起萧含霜,“不过,我昨天看到旁边那家好像……是被烧了?”“唉,那是萧阿姨家。”顾安叹息一声,“被烧有十多年了。”“那么久了吗?我看没有重修,还以为是最近的事情。”姜觅惊讶地看着她,“莫非,火灾很严重,全家都……”顾安摇摇头:“那倒也不是,这事说来就很惨。萧阿姨和大伯母是闺蜜,两人命都不好,但萧阿姨比大伯母还惨。大伯母虽然年轻丧偶,好歹有个杰出的儿子。可萧阿姨呢,同样是年轻丧偶,结果生了个叉烧,嫌弃自己母亲丑,不愿意认她,小小年纪就不爱回家。导致家里意外失火的时候,只有萧阿姨一个人在,连救命都没来得及喊,最后葬身火海。就连后事,也是大伯母帮着料理的。”姜觅听顾言沣说过萧含霜死于火灾,可他说得没顾安这么细。她隐约觉得这段话里有个很重要的信息点,但又抓不住。她还想再问,就看到坐在她对面的顾安站了起来,热切地打招呼:“大伯母。”这人可真会挑时间。姜觅回过头,看到费一若一脸慈爱地走了过来。“安安,我想和觅觅单独说两句话,可以吗?”费一若问。顾安怎么可能不答应?她不仅马上退走了,临走时还对着姜觅使了个暧昧的眼色。姜觅:“……”不过也无所谓,她正好也想单独试探一下费一若。“你不会嫌我烦吧?”费一若在姜觅对面坐下,态度很温和。“有必要再演吗?”姜觅冷哼一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四面空旷,也不可能有人偷听。”费一若深深看了姜觅好几秒,站起来道:“你跟我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姜觅迟疑一瞬,跟了上去。费一若带姜觅到了花园里,在一丛茶花树面前停下来。这个季节,已经到了茶花的花季,但开得还不盛。这一株茶花却开得格外美,花朵洁白娇嫩,只其中一瓣上有一丝红线。中对这种花有过描述,叫“抓破美人脸”。其实这是一种名为“挂线嫦娥彩”的茶花品种,姜觅恰好认得。“知道这是什么花吗?”费一若问。姜觅看了她一眼,说:“挂线嫦娥彩。”“有点见识。”费一若似乎有些惊讶,但也只是一闪即逝,“曼陀山庄知道吧?”她知道?姜觅微微一怔。不过,这个书中的世界是跟她同一个真实世界的作者创造的,书里的背景跟现实非常相似。所以,书中人物知道,知道曼陀山庄并不奇怪。“王夫人说,人rou是最好的花肥。”费一若指着面前娇艳的山茶花,问姜觅,“你猜,这株茶花开得这么好,是因为吸收了什么做养分?”艳阳高照的美丽花园里,姜觅生生打了个寒颤。“你别想吓唬我,也不用这样拐弯抹角,有话不妨直说。”姜觅表面依然不动声色。费一若又看了她一眼,神情愈发诧异。“不用害怕,我也不是故意要吓唬你。”费一若很快又说,“只是想告诉你,我没骗你——顾言沣真的是个变态。”她指着茶花后面,说:“你仔细看看。”这株茶花刚好靠墙,墙面有一块淡淡的长方形的痕迹,经过风霜雨雪的侵蚀,已经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所以,姜觅认真看了好几遍,才发现那标记是一块墓碑。姜觅这次连指尖都冰凉起来。“别怕,这里埋着的,不是人。”费一若凑到姜觅耳边,轻声道,“只是一只猫而已,被顾言沣亲手杀死并剥皮抽筋的猫,而已。”姜觅呼吸断了一秒,说:“你不提顾老师,我可能就信了。”“顾言沣昨晚失眠了对不对?”费一若笑起来,明明还是那张雍容端庄的脸,却在这一刻扭曲得不像真人,“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怕那间屋子。”姜觅有点懵,顾言沣昨晚失眠?他明明睡着了呀。“那只猫,就是他在那间屋子里亲手剥皮抽筋的。我亲眼所见,他手法精湛,完完整整地剥了一张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