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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挺好看。青合那边大约棉袄棉裤已经上身,这边却绿意不减穿上夹衣夹裤就行。麦穗随手拨拉几下凌霄果,满脸笑容准备出门,姜采萍往后看了看:“大人不和夫人一起?”“嘘,正不开心呢”麦穗悄声,又问“柴管事把请帖都送到了?”后天是陈长庚十八成人礼。麦穗及笄礼在泰安街上一根桃木簪过了,陈长庚原本也想继续和麦穗两个人过,可麦穗不想委屈陈长庚。这会儿麦穗去街上买礼物,不肯带陈长庚,陈长庚一个人窝在屋里生闷气。“舅爷家昨天就去送了,今早去廖大人府上送帖子,下午请左邻右舍。”姜采萍笑着回话,柴管事是她男人。麦穗点点头又笑:“顺子呢?”顺子是姜采萍长子今年三岁,生得憨头憨脑很可爱,前些日子一直放在姜采萍娘家,麦穗知道后让接过来一起住。反正家里事少,带个孩子不成问题。顺子听到自己名字,怯生生从门帘后露出圆脑袋偷看,麦穗看了笑容瞬间明亮,走过去弯腰就要把他举起来。姜采萍唬的连忙拦住:“他人重,别闪了夫人腰。”“没事”麦穗笑眯眯还要抱,姜采萍死活拦住:“夫人听奴婢一声劝,等过些日子再抱。”说完眼睛不受控制溜到麦穗小腹,麦穗八月十一到烟州,一个半月身上没换洗过。行吧,麦穗也不勉强笑眯眯出门找姚茶。绣儿觑着人走远了,悄声问:“姜jiejie怎么不告诉大人,刚好双喜临门。”姜采萍把儿子抱起来,笑着低语:“夫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万一是日子不准岂不扫了大人兴致。再等等拿稳了再说,好事不怕迟。”麦穗出门没多远碰到寻摸过来的黄翠容,黄翠容惊喜的不得了:“表婶”使劲挥舞胳膊,鹅黄色帕子飞来飞去。“你是?”黄翠容提着裙角飞奔过来,笑的像朵喇叭花儿:“表婶我是翠容,曹家大房外孙女。”麦穗想起来了,就是陈长庚让她注意离远些的女孩儿,笑了笑:“你怎么在这儿,没和你娘回家?”黄翠容母亲是庶女,嫁到县城外三十多里太平镇。“没有,姥爷让我在京城多陪陪他。”黄翠容热情不减。“哦”麦穗无话可说,她是很相信陈长庚判断的。黄翠容似乎感受不到麦穗冷淡,笑着挽起麦穗胳膊亲昵:“后天表叔成年礼,表婶能不能给翠容送份帖子,呆在家里好闷翠容想来玩。”麦穗抽出胳膊:“那么多侄子侄女,单给你帖子像什么?再说长庚成人礼,也不是让你玩闹的。”说错话了,黄翠容娇俏吐舌头:“表婶别生气,其实我就是喜欢你,人家都说北地女子开朗大气,我也想学学,你看我自己做的袄裙漂亮不?”说完推开两步拉起裙摆转圈。不得不说黄翠容手很巧,只见过麦穗穿过一次,就把掐腰袄裙做的像模像样。麦穗看着旋转的裙子,不知怎么觉得很眼熟,白底绣红梅夹袄,大红马面裙。再加上黄翠容和她身高仿佛,猛一看容易混淆。黄翠容过来挽住麦穗笑:“是不是很像表婶上次穿的,不过我买不起假绸,用的是普通绸面。”“假绸很贵?”黄翠容立刻睁大眼睛精神的很:“江西上好的假绸,比普通绸子贵三倍。”原来这么贵,麦穗心里一突,忽然发现陈长庚花销有问题。每月五两零花,根本不够他买那些乱七八糟布料首饰。“表婶打算去哪儿,翠容陪你一起。”麦穗定神,面前的少女嬉笑宴宴,淡淡笑笑:“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要是无聊去家里玩,你表叔在家。”黄翠容向麦穗身后看了一眼,直摇头:“表叔看起来冷冰冰有些吓人,我不去。”“那你自己玩,我先走了。”麦穗笑着继续往西去。黄翠容笑容明媚,目送麦穗走远嘴角一点点放下来。转头看东边,遥遥对着陈家暗自衡量,半响发泄般扯扯帕子抿嘴走了。柳坡巷往西三四里路是碧波坊,姚茶租的院子在这里,说是院子其实是人家楼上三间房单独留了门。麦穗以为二层楼很好找,等到碧波坊才知道,一溜儿过去十家里八家都有二层楼。几乎一模一样的屋子看着让人眼晕。碧波坊窄窄一条街,一边是民宅一边是河,河边有三五成群女人们洗衣裳。麦穗挑了一个落单的问:“jiejie,你知道有位姚茶姚四小姐,租了三间二楼是哪一家?”女子似乎被吓了一跳,惊慌回头看到麦穗笑盈盈的脸,脸色慢慢泛红似乎有些羞赧,清清嗓子轻声:“夫人走过了,向回走十几家,门口两个莲花门墩,有砖雕门匾的那家就是。”“谢谢”“不客气”女子低下头,继续在石台阶上搓洗衣裳,动作缓慢轻柔。麦穗站直身子,发现那些三五成群的女人都向这边看,等她眼睛扫过去,又都纷纷回避,嘻嘻哈哈不知掩盖什么。古里古怪的,麦穗又看了那些人一眼,见她们越发掩饰般搓洗捶打衣裳说说笑笑。切~麦穗转身走了。等找到姚茶出来,麦穗又遇到那些洗衣人,忍不住好奇:“那个女人有问题吗?我问她路别的女人都古里古怪的。”姚茶瞟了一眼河边孤单背影,在麦穗耳边低语:“她是锡匠老婆,因为不能生所以被人瞧不起。”“哦,那是怪可怜的”不能生的女人虽然少,但是十里八乡总有那么一两个“指不定是锡匠有问题呢?”“不好说,不过这种事世人都喜欢怪女人。”姚茶不怎么关心,倒是关心别的“陈长庚后天成年礼?”“嗯”麦穗有些放不下那个女人,明明那么温柔却那么孤单“那他们有没有收养一个孩子?”“没,走吧,咱们去正阳街给你家大人挑礼物。”姚茶拉着麦穗往前走。麦穗加快脚步,又奇怪:“怎么刚才我一拍门,你就在楼上喊‘滚’?”这个玲儿知道,急匆匆跟上给麦穗解释:“夫人不知道,孙千户不知从哪儿听说陈大人不准备纳小姐进门,这些日子有事没事就来sao扰。”河面凉凉秋风吹到身上,透着夹衣一点点浸凉肌肤。姚茶心里冷笑,这事儿除了陈长庚,还能是谁泄露出去。麦穗担心:“那怎么办,不如你住我家?”没住你家都被陈长庚算计,再住你家还不知怎么被他嫉恨。姚茶不想上门找虐,笑着安慰麦穗:“没事,以后我就大大方方做你姐妹,孙进财他不敢硬来。”“行!”麦穗握紧姚茶微凉纤细的手,态度坚决“他敢硬来我领你去烟州府击鼓鸣冤!”“好”姚茶笑着回握麦穗双手,即便秋风凉凉,两个姑娘相握的手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