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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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娴不知自己是怎么上的车,只记得眼前模模糊糊,哭得愈发厉害,要把这辈子的泪水都哭出来似的 她埋首他肩膀上,声嘶力竭哭泣,哭哑了嗓子,他什么都不说,执拗地擦掉她的每一滴眼泪,就这么安静陪伴,给她发泄的空间 种种记忆席卷而来,她备受折磨,哭声怎么也止息不了,究竟哪一步出了错,促使他们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是她犯了错吗,不是的话又是谁,是他吗 挤压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她伏在他胸口号啕大哭,泪滴沾湿了他的衬衣,湿答答粘着她的发丝,在她失声痛哭最激烈的一刻,她听见他说 “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我带你去我的世界” 她分不清自己到底在点头还是摇头,车窗外的街景迅速向后退,树影斑驳,街道灯红酒绿,香江的纸醉金迷之夜再次开启,可是今天却没了她的位置 飞机快速滑行,一阵颠簸之后直冲云霄,她浑噩昏睡,眼睑沾着还没褪去的泪水,半梦半醒时,她察觉到谁轻柔地抚摸了她的额头,然后抹去她那颗五味杂陈的泪 她的手半攥拳搭在心口,刻字的银戒指安然戴在无名指上,飞机冲破云层,一路南下,曾经它和它的另一半每天都在一起,两只戒指没分开过,两个人也情意缠绵 如今,一场埋藏已久的矛盾一触即发,他们一个留在香港,一个奔赴台湾,从此相忘于江湖 破晓时分,她踏上一片完全陌生的土地,这座宝岛正在苏醒,晨雾朦胧,红日悄然越过山头,悬挂在青蓝色的天际,街市逐渐熙攘,快节奏的城市不存在萧条与悠闲,拥挤的街道车水马龙,高楼大厦直耸入云,行人脚步匆匆,平凡的众生相,揭开了宝岛崭新绚烂的一天 抵达他的府邸后,她进入客房倒头就睡,隐约感觉头疼,身体也绵软无力,果不其然下午时发了烧,她一连躺了三天,断断续续低烧,烧得她神智不清,只知道有个人常常进入房间,或触摸她额头探温度,或喂她吃药喝水,连喝粥都是他喂的,她吃得慢,他就不厌其烦一勺勺喂 她扯住一角丝绸衣摆,喃喃不清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站在床边的他沉默半晌,那只手耗尽了力气,跌了下去,他将其缓缓放回被子里“想给你一个真正的家” 第四天下午,她醒来时发现不烧了,头脑也清楚了,只是腿脚有些乏力,她头重脚轻下地,走出雍容古典的套间,深长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头,处处弥漫暗香,复古壁灯沉睡着,光线昏暗,她踩着厚重的棕红花纹地毯,一步步穿过走廊,一到这里就抱了恙,还没好好看一看这座盘踞在山巅的小型宫殿 挑高大堂视野开阔,她扶着罗马柱栏杆,身处四楼,底层金碧辉煌的瓷砖理石看得她眼晕,巨型水晶吊灯错落有致,顶层的天花板别出心裁,居然镶嵌一副巴洛克风格的油画,庞大又壮观,冷暖色交融,令人眼前一亮 之前她认为浅水湾的别墅占地面积大,却不知这座远在台湾的府邸,大出十倍有余,知道他有钱,但是没想到这么有钱,人家夸他是皇帝,他还真给自己修葺一座小皇宫,她叹气 她一层一层到处溜达,发现三楼正厅中央摆放一架三角钢琴,她愣了,大狐狸精还会弹钢琴,倒也不奇怪,每次接触,她都感觉他不像坏人,反而像一位气质高雅的少爷,也是他叫她明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她溜来溜去,最后停驻在二楼,墙上悬挂一副硕大的油画,还挺自恋,画的就是他自己,一身飒爽骑马服,身下的白马精神抖擞,画师技术高超,柔顺的鬃毛根根分明,闪着银光的口衔绕过雪白的马颈,缰绳攥在他手里,他居高临下,没有一丁点儿笑颜,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嗯,不错,哪天心情不好就来这儿扔飞镖 远山葱郁,空气清新宜人,她步入欧式风情的庭院,石砌喷泉喷涌水柱,形成一圈圈水幕,又依次洒下,汇入波光粼粼的清池 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馥郁花香渗进心房,她停下脚观赏玫瑰花圃,刚想弯腰触摸花瓣,面前的花丛渐渐被黑影覆盖,她一扭头,正好撞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 他像是刚刚归来,风尘仆仆的,挺拔的身躯屹立在此,竟把远山黛影都比下去“身体怎样” 江娴活动四肢,在他眼前转了个圈儿“活蹦乱跳,一口气跑八百米都不用歇,还能再做几个引体向上” 见她活跃了些,他放了心,天边渐渐暗淡,月亮穿过云层,洒下一地清幽,他收回视线,笑着问她想不想出去玩 她不假思索“走” 若论繁华,台湾绝不输香港,大街小巷华灯初上,一府二路三艋舺,台北作为中心城市更是人流密集,来往穿梭的人群络绎不绝,正值晚间高峰,道路被车龙堵塞 江娴兴致盎然到处逛,第一次来台湾,看什么都新奇,她最爱逛街,尤其是这种热闹的商业街,他好像很懂她,知道她喜欢什么地方,专程带她来 她举着一支冰淇淋,边走边吃,人潮太拥挤,两个小青年还偏偏你追我赶,她立刻将冰淇淋拿到另一边,同一时刻她被收进那个炙热的怀抱里,并没有被撞到,她保护了冰淇淋,他也保护了她 景丰年放开她继续向前走,不料她突然转身,举着冰淇淋要让他尝一口 “我不爱吃甜食”好热情,他啼笑皆非看着那支近在眼前的冰淇淋 她将冰淇淋转了一圈儿,转到她没吃过的那一边,然后不由分说蹭过去 他嘴唇上沾了一些,这下子必须尝尝了,他无奈又好笑地舔净唇上的冰淇淋“你向来这样霸道吗”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你这样的上梁,我能好到哪去”她掩唇嬉笑,忽然看见一家排着长队的蚵仔煎店铺,这么多人买,肯定好吃,她迫不及待拉起他的手,往那边跑 她的话引人遐想,景丰年走了三分神儿,还真的跟着她小跑起来,碎发荡在眉间,他凝视那只与自己紧紧牵连的手臂,心里一股说不清的滋味 要排队,还是很长的队,江娴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但是那阵香味儿让她有了耐心,她吃着冰淇淋排队,余光打量着默默陪她的景丰年,好奇妙的感觉,这般尊贵的男人,站在市井中十分不搭,也十分惹眼,长得如此帅,一路走来收获了不少年轻女孩的目光,可是谁能想得到,正是温文尔雅的这么一个公子哥,却称霸港澳台十余年 终于排到了,锅炉热气腾腾,戴着围裙的老板娘手法熟练,往煎得半熟的牡蛎上打了两个鸡蛋,再用锅铲翻面,香味扑鼻 她一边翻炒一边跟他们搭话“小伙子好帅喔,我猜是影视明星吧” 江娴忍着笑,不光小女孩喜欢看帅哥,阿姨也喜欢 景丰年和蔼笑了声“明星攀不上,平时在剧组里跑跑龙套,养家糊口罢了” “这样子,女友也蛮正,年轻就是好哦”阿姨撒着佐料 “不是女友”他低头观察江娴的表情,然后得寸进尺说是亲meimei喔 又占便宜,江娴不搭理,不料他叹声叹气,抚摸着她的脑袋“我这meimei很可怜,小时候跑出去玩被狗咬了一口,咬坏了脑子,连亲人都不认识,这么多年,没管我叫过一声哥哥” 江娴两眼瞪得圆溜溜,什么人啊,他才被狗咬傻了,她刚要重拳出击,他又叹息说毕竟是弱智儿童,我也不奢求什么了,饿了会吃饭渴了会喝水,下雨知道往家跑就可以了,还能奢求什么呢 “喔…真看不出来,这么正,可惜了”阿姨还真信了,用一种怜惜的眼神看着江娴 一份蚵仔煎新鲜出炉,阿姨打包好递给他们,江娴率先接过来,扭头就走“走啦哥,再不走狗就跑过来咬你了” 阿姨一愣,也不傻啊,明明认人啊 比她更惊讶的是景丰年,他在原地僵硬站着,耳边回荡这个前所未有的称呼,后面的人不耐烦了,嘀咕说买完就不要挡路了啦,我们还要买 他立刻闪出人群,快步追上去“你喊我什么” “你幻听了,我什么都没喊”江娴也加快脚步,长发一甩一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