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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Polly,真是乖

      结束通话后江娴发了很久呆,就坐在床上,不拉窗帘也不开灯,她浸泡在苦涩的黑暗里,想前世,想今生,直到头昏脑胀,倒头昏睡过去

    她这一觉睡得不舒服,晚上腰酸背痛醒来,房间空荡荡,静得可怕,决裂之后,手机当然也不会再响,而她,彻底被抛弃

    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等船来,等离开这个罪孽之地,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她随手打开电视,想看看节目消磨时间,没成想屏幕刚亮就给她一个大惊喜

    “据当地警方调查,负责运输此批文物的茂洋号货轮于台海航道遭遇袭击,通过幸存工作人员的描述,警方得知茂洋号原本平稳行驶,途径附属岛屿时突然遭到偷袭,初步判断为黑帮作案,而海事局与刑警组织联合调查的结果也可以表明,造成茂洋号船体损坏的集束炸弹并非国有武器,而是来自以色列的走私…”

    主持人语速很快,流利且机械,的确,这是一桩骇人听闻的惊天大案,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但全省各地收看节目的百姓们大概不会有太大的触动,因为对他们而言太遥远,江娴就不同了,自从屏幕亮起,她就颤抖不停,能清楚听见自己心里的那场海啸,比窗外真正的大海更凶猛

    “有关部门提供消息,此次涉案文物初步评估价值为6.4亿,其中包括被称为宋画三大精品的溪山行旅图,此案涉及金额过大,已经引起国内外…”

    她顿感头晕目眩,胸口也跟着发闷,哆嗦的手在床上到处摸索,找到遥控器她猛按下去,屏幕熄灭,安静了,那些官方又冰冷的控诉都消失了,但她依然觉得吵,脑海炸开了锅,各种各样的场景不断转换,伴随潮起潮落的不同声音

    恨他吗,当然,恨之入骨,否则她不会用最难听的词汇骂他,更不会连见一面都抗拒

    既然恨,那为什么因他的一通电话而失魂落魄,听新闻报道茂洋号时,又为什么感受到心被刀割的痛楚

    她说过,他和父亲很像,一样的自私自利,一样的令人憎恶,讲述童年经历时,她把父亲的罪行一一罗列,再用最狠毒的话作为评价,就好像她很决然,早已看淡并且放下了那个所谓的父亲角色

    但有一件事,她闭口不谈

    17岁生日那天,她在家门口发现一个小小的礼物盒,里面装着一只发卡,款式简单,并不亮眼

    但贺卡上的落款,写着江之肇

    也就是父亲

    从小到大以来,她第一次收到父亲的生日礼物,虽然祝福只有简略的生日快乐四个字,那只发卡也平平无奇,但她还是视若珍宝,日日戴在身上,包括现在,曾经在澳门游轮上不慎丢失,她伤心好几天,找到之后欣喜无比

    她清醒又麻木地恨着,清醒,是因为受伤太深,不得不恨,那麻木呢,大概是因为心底仍在乎

    对待景丰年,她的情感更复杂,更难辩,当初他们达成约定,做彼此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她渐渐发现,他扮演的角色并非只是哥哥

    他细腻的柔情填补了她缺失的童年,这种爱,是在另一半身上找不到的,她打心底尊敬他、依赖他,亦兄亦父,不可比拟

    无论在哪段关系里,她都是矛盾又可笑的,说不清到底爱还是恨,又或者爱里生了恨,恨里生了爱

    爱恨两难,纠缠不清,她困在当中

    那么景丰年呢,惆怅的今夜,他如何度过

    偌大的卧室只亮一盏壁灯,光线昏昏欲睡,是个宁静的夜,但床上的场景,可并不宁静

    暖光旖旎,洒在Fiona赤裸的丰满身体上,金色长发凌乱交织,她双颊绯红,呻吟声伴随急促的喘息,双臂紧紧搂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两具rou体叠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景丰年线条分明的腹肌沾着汗珠,晶莹性感,已经取下了眼镜,秀美却隐含阴狠的眼睛完全展露,这场性爱可以用疯狂来形容,他分秒不停猛攻,快速抽插,水声清脆

    “唔…您…您轻点”Fiona娇滴滴哀求,早已爽到极致,盘在他腰上的修长双腿颤了又颤,脚趾头因快感而蜷缩

    她一边求轻点,一边抬着屁股去迎合,腿还越夹越紧,景丰年唇角一勾,嗓音染了情欲,磁性迷人“你不喜欢吗,身体最深处被侵犯被贯穿的感觉,你不着迷吗”

    床上到处狼籍,床单皱巴巴,潮湿一大片,撞击太猛,Fiona浑圆的酥胸抖颤着,宝石般的蓝眼睛满含欲望,她骨感的胳膊勾着景丰年的脖子,承受一下又一下猛烈的侵犯,她妩媚吟着,听得人骨头都酥了“我着迷的…是景先生您呀…啊…”

    “你不是自称难以驯服的野猫吗,怎么,败给我了”他狠揉她圆润的胸脯

    Fiona扶着他宽厚的肩膀,忘乎所以地娇喘,她的确嚣张、傲慢,但到了他面前立刻一败涂地,这般完美的男人,哪个女人能拒绝,她Fiona再狂,不也被俘虏真心了吗

    她下体湿漉漉,每一次碰撞都会啪啪响,致命的快感令她爽得窒息,自从爬上他的床,她就疯狂贪恋上,他在床笫上的勇猛无人可及,一如他在黑道的地位,天之骄子,高不可攀,她控制不住深深的迷恋,逐渐背驰初衷,一发不可收拾

    她可不是初经人事的白兔,相反,性爱方面她是高手,暧昧的气息无孔不入,她舔舐着他的耳朵,从耳骨渐渐向下直到耳垂

    他雄壮的身躯一颤,紧接着牢牢抓住她的腰,更为猛烈地撞击,回应她的挑逗,也惩罚她调皮

    Fiona已经接近高潮,酥麻感传遍全身,呻吟里逐渐带上哭腔,她轻咬他guntang的耳垂“嗯啊…我…我好爱您”

    一抹月光斜照,给yin靡的今夜增加色彩,这句不中听的话令景丰年眸光一凛,他没作答,越顶越快,越顶越用力,没几下就感受到她正在紧紧收缩,随后一汩黏腻的液体喷出,顺着大腿打湿床单

    高潮过后,Fiona脸蛋和鼻尖都泛红,眼尾湿润,楚楚可怜,她将双腿打开到最大程度,同时更用力地搂抱他的脖颈“您…射在里面好不好…我想怀您的孩子…唔…”

    景丰年拨开她汗涔涔的金发,露出那双狐妖一般的蓝眸,他越看,神色就越阴,冲撞的动作也越猛“你好贪婪”

    “啊…我贪…嗯啊…我想永远留住您”Fiona欲仙欲死,已经神智不清,她含糊说完就吻住他的唇,情难自控缠绵着,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她皮囊天生丽质,尤其是凹凸有致的性感身材,哪个男人看了都会痴迷,而且她从不掩饰什么,彻头彻尾的狐狸精,越是这样,越会吸引男人靠近,毕竟cao服了她,成就感十足

    事后,景丰年沉默进入浴室,水蒸气弥漫,水流哗哗喷洒,在他精壮的胸膛上流淌,浓密的黑发被浇湿,紧贴着额头,一股清水蜿蜒向下,漫过他挺立的鼻梁,立体的下颚线,性感的锁骨,最终到达胸口,湿润了那条深刻的褐色疤痕

    从年少至今,他历经无数惊风骇浪,无疑,次次胜出的都是他,否则不会拥有今日的辉煌,谦虚这个词和他不沾边,骨子里就带着狂妄,叫他如何谦虚,他从不怀疑自我,永远高高在上,或许江娴骂得对,他就是狂傲、自私

    但这一次,他却深深谴责自己

    他披上睡袍准备休息,忽听见敲门声,他一边系睡袍腰带一边打开门

    敲门的是云峥,行礼之后刚要说话,他却抢先“找到她了?”

    云峥有点儿难以启齿“还没…”

    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脸色冷了下去,阴沉可怕,云峥连忙挽救“但是Polly小姐来了,就在楼下”

    走廊灯光徜徉,欧式地毯别具风情,气氛却悄无声息变了,看来今夜注定不平凡,女佣打开书房的门,景丰年径直走进,蔚蓝色睡袍系得松松垮垮,隐约可见健硕的胸肌,他缓慢靠近,带来一阵清爽的沐浴液气息“你又醉了,我好像从没见过你清醒的样子”

    他在和谁说话,当然是倚着贵妃榻饮酒的Polly,那是一位从长相到身型都与Fiona如出一辙的美丽女人,但不同于Fiona的妖冶魅惑,她沉静,寡言,宛如脱俗的水仙花

    她喝得半醉,将要拿不稳红酒杯,几滴鲜红的酒溅了出来,那只酒杯也即将落地,景丰年敏捷出手,稳稳接住

    他把酒杯放到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擦拭她手臂上沾的酒,擦到那朵奇异的花朵胎记时,他停顿了

    Polly摇摇晃晃,顺势握住他清瘦的手“我有多久没见过您”

    景丰年缓慢低头,凝视那只紧握他的女人手“四年,上一次见,还是在你的家乡”

    不知是酒醉人,还是情醉人,她身子一歪,进了他的怀“那您呢,会不会偶尔想起莫斯科纷飞的大雪”

    景丰年微乱的头发还挂着水珠,摇摇欲坠滴进领口,他抿着唇,低声说何止偶尔,但令我怀念的,不是冰雪中的克里姆林宫,而是我的Polly

    他声音发哑,犹如低沉的大提琴被拨弦,Polly醉在其中,蓝色瞳子隐隐湿润“可惜Polly不够有魅力,否则您就不会不辞而别了”

    景丰年揽她进怀,动作温柔,这种拥抱姿势使他不用面对那对脉脉含情的蓝眼睛,他抚摸她柔软的头发“但Polly很乖,很懂事,她永远不会怪我,对吗”

    Polly小幅度战栗,微微哽咽,他无视她已经表现出来的委屈,纤长的手指缓慢贴近,抹去一颗温热的泪珠“Polly明白高处不胜寒,我身在其位,身不由己,所以她也不会怪我将她的双胞胎meimei带回家,对吗”

    望着思念甚久的脸,感受久违的熟悉气息,她潸然落泪“可Fiona她明明是…”

    “够了”景丰年轻声阻止,皎洁月光之下,他肤色如玉温润,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这是哪位闲情逍遥的公子,但他此刻流露出的阴险之色,却无比真实

    Polly马上闭嘴,半句都不再提,酒意上心头,思念更上心头,她倚靠他发出有力心跳的胸口,泪水浸湿她的脸,也浸湿他睡袍的布料“若非有事,您绝不会想起Polly,莫斯科的雪再令您留恋,也不过是一段短暂旅程,而Polly呢,只是您一时兴起才宠幸的可怜女人”

    “你的中文说得越来越好了”他并没阻止她亲密的举动

    情欲渐浓,Polly忽然坐直,忍着眼泪主动拥抱他,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她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您知道的,Polly傻,心甘情愿为您做一切事情,但是这一次,Polly想要报酬”

    距离太近,她的唇瓣若有似无碰触着他的脸,滑嫩的触感令他喉结上下一动“我记得在莫斯科的时候,你总是喜欢问我爱不爱你,但我一次都没有回答过”

    他顿了顿,语气微妙“Polly,只要你做成这件事,我就给你答案”

    短短一句话,Polly却深深震惊,几乎忘了呼吸

    她沉浸浓情,难以自拔,景丰年却异常清醒,目光敏锐,丝毫不放过她任何一个小小的反应“意下如何,难道你…”

    他接下来还有话,但已经说不出了,因为Polly瞬间亲吻上去,直白又热烈,他懵了两秒,随后反客为主将她压倒,热吻还继续着,交换彼此炽热的呼吸

    “我的Polly,真是乖”他褪下被压皱的睡袍,紧实的肌rou暴露无遗,充斥着无可匹敌的野性,像在叫嚣,叫嚣着他腾起的yuhuo,以及滔天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