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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她笑着摆手说:“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杨氏想到王朗,又轻叹说:“要说你爹完全糊涂也不至于,杜氏给三郎找的姑娘,论人品才貌的确无可挑剔,身份也好,是杜氏的嫡女,要是换个人家,也勉强配得上三郎了。”只是她姓杜就不行了。古代家族讲究齐心协力,并不是所有的长房都会压制有出息的弟子,基本上都是长房承爵,享受荣华富贵,族中若出现有才华的弟子,家族便倾力培养,要是觉得那人将来前途无量,就把大部分资源都倾泻到那人身上,这才是大部分世家最常见的做法。不然哪有那些传承数百上千年的世家?王家之前的子孙中实在挑不出什么好苗子,这会突然出了一个有可能当家族顶梁柱的人,身后又有郑玄这样的靠山,莫说是成国公,就是世子都欣喜若狂,对三郎精心教养,他对自己亲孙子都没那么上心。对三郎的亲事,他也是谨慎考虑的,就等着三郎来年能进士及第,便去给他去说个好人家。谁能想到王朗居然会糊涂到,准备给儿子说个杜家女。在成国公和世子训斥他的时候,他还振振有词的说,自己是为了儿子好。那位杜氏女贤惠得体,妻贤夫祸少。成国公被儿子气得差点晕厥,他这是为儿子好?他这是怕儿子跑的太快,想要拖儿子后腿吧!王珞听了杨氏的话,嘴角微挑:“是父亲能做出来的事。”只顾看一面,没想过考虑全局,要不怎么说他跟王琼是亲父女呢?王琼就几乎继承了王朗所有缺点,还没王朗那么有识人之明。王珞若有所思的问:“父亲跟杜氏感情很好?”杨氏说:“两人相敬如宾。”杜氏那容貌,想让王朗对她有夫妻感情是不大可能的,但是杜氏行事手腕可比小崔氏高多了。那会孟继宗纳妾,纳了一个守寡的世家女为妾,王朗差一点就要对孟继宗动手。最后还是杜氏把他劝了下来,甚至给王琼亲自挑了两个年轻貌美的丫鬟帮她固宠。可惜王琼完全不领杜氏的情,抡起巴掌就把两个丫鬟的俏脸扇肿,然后带着她们回娘家对杜氏破口大骂。王朗无论怎么呵斥,她没停下。跟市井泼妇那般,在杜氏房门前骂了她足足半个时辰才罢休。王朗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女儿。不止王朗不敢相信,就是杨氏都不敢相信他们家姑娘能做出这种事来。王家几个有心把闺女下嫁的母亲,都犹豫了,下嫁或许能让女儿在夫家硬气,可要是把女儿熏陶成市井泼妇的样子,那还不如不嫁。杜氏一声不吭的任王琼骂,骂完后还要宽慰王朗,她这大度的做派,顺利得了王朗的尊重,王朗之后便把杜氏真正当成了妻子那么尊敬。王珞听得只想冷笑,这杜氏手段可比她阿娘厉害多了,既给王琼添了堵,又引来了王朗的愧疚,不愧是杜家的嫡女。等两人走到后院,王家的女眷们一股脑的簇拥上来,王珞先给沈夫人请安,然后又一一见过长辈,只是看到杜氏时,她只是微微颔首,并未行礼。杜氏满脸慈和的微笑,似乎完全不在意。王珞看了杜氏一眼,对杜氏微微笑道:“您这段时间身体可好?”杜氏没想王珞会主动跟自己寒暄,她面露出受宠若惊的模样,心中却暗暗警惕,她这是知道自己说的亲事,特地来警告自己?王珞真是来警告杜氏的,她跟杜氏走到了无人处,然后对杜氏淡淡警告道:“三郎、小四是我弟弟,他们的婚事不用你插手。”杜氏哪里想到王珞居然不给自己脸面,脸皮不由涨红了,“三姑娘为何说这话?我也是——”“这种辩解的话你说给王朗听即可,不要跟我说。”王珞面上带着淡淡的厌烦,“我们家兄弟姐妹的家事,你也少管,既然年纪大了,就安安心心的颐养天年,不管闲事的人才能活得久。”杜氏惊呆了,她是杜氏嫡女,后来又嫁入世家,一生不说顺风顺水,也从来遇到过这种直白的威胁。王珞才不管杜氏的想法,她跟自己非亲非故,没必要忍杜氏。而且有些人天生不会听人话,说的简单点,她们就有可能不懂,她抬头又看了一眼杜氏:“好自为之,杜家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合适的。”不管哪个时代的男人,即便老得连路都走不动了,照样可以娶十几岁的小姑娘当填房,杜家没嫡女,难道还没庶女吗?反正只有联姻关系在即可。杜氏哆嗦了下,蓦地惊醒,她自知自己没有能跟王珞抗衡的底气,她对王珞赔笑道:“三姑娘您误会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插手两位郎君的婚事了,只是大姑娘那边——”杜氏欲言而止,王珞跟王琼不合,王琼日子过得不舒服,她难道不高兴吗?王珞冷笑:“你觉得我们姐妹不合,你就可以落井下石?这是我们姐妹的事,与你何干?”她顿了顿,哂笑道:“我想收拾王琼,还需要你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王珞这话,杜氏脸皮再厚都有点受不住,她捂着脸想走,但王珞已经先走一步,她才懒得看这张老脸。王珞承认,她的确是迁怒,可这也是杜氏自己送上门来的。王朗善待大崔氏时理所当然的,少年夫妻、结发原配,要是两人能恩恩爱爱一辈子是再好不过。可是他凭什么善待杜氏这样的毒妇?她阿娘再不好,也顶多偷点王琼的嫁妆,从来没王琼动过真正的坏心,可杜氏要是当年就嫁进来,王琼现在恐怕早死的只剩一把骨灰了。这样的人,他还能当正妻那般尊敬,这眼瞎程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及的了。王珞越想越糟心,都不想待在这里了,她沉着脸,一样都是填房,怎么杜氏在王家就如鱼得水了?感情就欺负她娘一人?王珞生着闷气,低着头往前面走,她身后的丫鬟见夫人突然生气了,也不敢开口提醒她,她再过去就是外院了。“咚”王珞走了几步,就见一颗小石子落在了自己面前,她微微一怔,抬头就见孟小四坐在一座小山上,脏脏的小爪子上各爪这一颗小石子儿。王珞顿时怒气都不翼而飞,她仰头缓缓走进孟小四:“小四,你怎么这里?”她胆战心惊的衡量着假山和地面的高度,孟小四的乳母做什么去了?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