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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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萧河，你说我这小儿子……”萧战抚掌大笑，硬朗的脸上笑出了道道褶子，萧家许久未出现过如此闹事了。 萧河也同样忍俊不禁，忙捧杯茶递给萧战，萧战接过来，喝口茶润润嗓子，止住了笑意。 “萧炎少爷稚子心性，难能可贵。”萧河笑道。 坐于高位的萧家族长点头，似乎怀念，似乎怅惘：“如此，倒是让我想其他的母亲，也是……” 萧河收敛脸上的笑意，垂眸不语。 上位者怀念亡妻，他自然只需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即可。 “自从炎儿被药先生收为徒儿后，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开心。这和萧家振兴是不一样的，如果她还在……” …… 炼药师院子里，药师笑吟吟地看着三个小少年，直看得三人满脸羞耻，连耳尖都是红润的。 “老师……”萧炎语气微弱，气若游丝：“老师别看我们了……” 这副模样颇为少见，炼药师如何不仔细端详？ “我就是想看看，你们三个脑袋里究竟是如何想的，居然能做到如此……”说罢，又是止不住笑意。 “哈哈哈哈，不过那汤滋味的确是不错的。你们觉得呢？”炼药师丝毫不掩饰自己看热闹的心情，语气轻快地问道。 那道滋补汤，最后每个人都分到一些，都尝到了它的滋味。 萧炎本不愿，奈何炼药师看他心神动荡，失魂落魄，便好心地为他夹菜。萧炎吃得魂不守舍，炼药师夹什么他吃什么，末了，某人便起了坏心思，一块鸟rou便被这样放进了碗中。 炼药师夹的时候，众人都不自禁停住筷子，眼瞧着事态发展。 萧炎也不负众望，机械地伸筷子，夹菜，往嘴里送，咀嚼，然后呆滞…… 提起这茬，萧炎便是怒气横生。 他怎么当初就没看出来，他的老师内里居然隐藏着这般恶意。 众目睽睽之下，萧炎被戏弄了一番又一番，关键即便是自己牙痒痒了，也不舍得生气、冷战，他对自己老师，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萧炎撇嘴，对炼药师的提问置若罔闻。 两个哥哥却是促狭地笑了。 一大二小互相对视，皆在彼此眼中找到了乐趣。 萧炎怎么会瞧不到三人的小动作？关键是这三个人根本就不加掩饰，根本就是故意在他面前这样做的！ 气得萧炎小朋友扑倒在两个哥哥身上，张牙舞爪，一通乱发泄。 萧鼎萧厉好心地任由弟弟发疯，两人抓住空隙，彼此偷乐。 这般，更是怒火起。 萧炎扭头扑向炼药师腰间，大脑袋顶在炼药师怀里，毫无章法地扭。 炼药师猝然被“袭击”，倒也没失了方寸，只是看小子耳朵尖还红着，又不敢抬头看自己，也是心疼小子，便开口道：“若是无事，我觉得那白珍鸟的味道不错，不如去拍卖场看看，说不定还有收获。” 这些话，提炼出一个关键词语，落在三兄弟耳朵里便是：“拍卖场？” “拍卖场啊……”萧鼎回忆，脸上不免露出憧憬。 三个小子都还年幼，萧战严令他们禁止私自潜入，无论如何都要再长大些，才肯带他们去见识。 不过，据传，拍卖场规模庞大，非富贵者难以入内，但无论其有多大的富贵，都会在充分了解这个拍卖场后自惭形遂。 因此，能出入米特尔拍卖场，是身份的象征，也是开眼界，增见识的举措。 “老师，我们能去拍卖场么？”萧炎立刻兴奋起来，丢脸的事全都忘记了，脑子里冒出来的都是金碧辉煌的如同宫殿一般的建筑，还有无数珍惜材料。 “拍卖场，我很好奇，先生能带我们去么？”萧厉双手合十，虔诚地看着炼药师。 “大哥二哥，你们还有零花钱么？哈哈，咱们去那里可不能只看看……”萧炎已经兴奋过头了，脑子里开始冒出想象。 “哈哈哈小炎子，我可都攒着呢，就藏在……”萧厉话语戛然而止，留人遐想，不过在场的也没有多关注他的私房钱藏在哪儿的。 “二弟，我猜你的私房钱就藏在衣柜里！”萧鼎嘿嘿直笑，开口即让萧厉面色巨变。 “大哥！”萧厉怒容道。 “哈哈哈哈，我猜中了，你藏东西的水平一向不行……” 几个小子闹地欢，炼药师却得到一个重要的讯息。 那就是——萧战似乎不让他们三个去拍卖场。 细想，也是合理。 三个小子年纪尚轻，自然不好带出去。 这对于炼药师来说，也不算什么。顶多先斩后奏…… “老师，父亲是不准我们去拍卖场的，我们年纪尚轻，他自然担心。”萧炎虽然兴奋，却也惦记炼药师，便如实相告。 但拍卖场，对于三人实在是有非常大的诱惑力。 “先生，虽然父亲的担心有一定道理，不过我兄弟三人并非寻常孩童，也是见过世面的，定然不会胡来。” “先生实力非凡，这乌坦城内先生横着走都可以，我们三个跟在先生身边自然是安全的。先生就带我们去吧！” “老师，老师，老师，徒儿想去看看，咱们偷偷去，不让父亲知道。” 三个小子眨巴眼睛双手合十，就差抱着大腿了。这副光景让炼药师哭笑不得。 萧战那边自然是瞒不住的。 他们去拍卖场可以，回来后想不露出马脚也可。但炼药师想要大肆购买一番，一些东西需要交到萧家，由下人料理，所以势必萧战会知晓。 “罢了罢了。”念及此，炼药师点头轻声道：“择日不如撞日，趁着天色正好，便先出了萧家，再做些准备。” 三个小子对视，纷纷在彼此眼中找到了兴奋的光芒。 “哦哦哦！太棒了！老师你真棒！” “先生真好！” “谢谢先生！” 四人出了萧家，炼药师带着三人便往坊市里走。 四人自然惹人注目，几乎是一路走，一路被看。 炼药师相貌虽不是穷天地造化，巧夺天工，可也是不差的。加之其气质非凡，总惹的众人不停地感叹，猜测。 “大哥，先生要带我们去哪儿？”萧厉也是被盯习惯了，现下只觉得自己宠辱不惊，就算再多一倍的人围观，也不怕。 “先生自然有打算，咱们跟着就好。不过总归不是太奇怪的地方。” 萧鼎边回答，边看向身前的一大一小。 一出来，炼药师便在萧炎耳边询问了什么，萧炎自然略一思考，就给除了肯定的答案。这才有，了四人往坊市里高调出行这一幕。 想要低调前去自然可以，不过……炼药师做何了？能正大光明自然不必藏头露尾，遮遮掩掩。 萧炎也正正是因为猜到了老师的想法，堂堂正正不好嘛，被围观又如何？这才领着人直走向目的地。 不多时，在一群人暗搓搓地围观中，四人进了店铺。 落下的帘子上写着“布”这个字，恰好遮住了外面刺人的视线。 “嚯，这人好生秀气，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如此斯文的男人。” “嗯，的确是。不过我还是喜欢壮实的，这种弱不禁风的，委实不太好。” “我瞧是你眼睛出问题了，但凡厉害些的人都能感觉到人家身上的气势，可绝非一般人能比，你个没眼力见的嫉妒人家，说出的都是没经过脑子的蠢话。” “我？我去尼玛的！你敢骂我？” “骂的就是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你敢对我动手，我都高看你！” “……” “别吵了，你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里可是萧家的底盘，也不怕这话让萧家人知道了，落得个什么下场？” “他……不就是个萧家请来的先生么。” “这段日子萧家坊市的丹药大卖，你可没忘了吧？” “是啊，听说是有位三品炼药师云游至此，见萧家萧炎少爷骨骼清奇，要收人家为徒呢！” “嘿，我也听说了，这位炼药师不仅会练出些珍贵的丹药，而且自身修为也是不低！” “哈哈，正是。萧家卖的不过是人家从指缝漏出的药液，连丹药都算不上。这位，其能量可不是我等能想象的。” “这么看，照你说，刚刚那个白衣服的男子，岂不就是？” “我猜，就是那位！” “妈呀，我们盯了人家好半天，不会惹得人家生气吧？” “所以说真正厉害的人才不会计较，不像有的人心眼比针尖小，看不得别人好呢！” “是啊……” 外人如何评论不会影响店内的四人分毫。 三个小的乖乖站在一边，眼瞧着店主迎过来，询问炼药师可要买些什么。 炼药师买了几个黑色的大斗篷，三个小孩子，就挑了合适尺寸的。 斗篷，炼药师自然不缺。只是差了适合小孩子的尺寸的。 “你们穿上。”炼药师道。 “好。”三个小子应着，便把斗篷一套，这下，三人互相看，都忍不住，笑声噗嗤噗嗤地从兜帽下传出来。 “大哥，你看小炎子。”萧厉探头对萧鼎耳语，声音轻的很，倒还知道外人面前不容放肆。 “哈哈哈……”萧鼎依言看过去，也发现萧炎个子矮，这一身黑斗篷，简直是让他更“小巧玲珑”，令人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