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辟庸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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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庸学宫的春日,恰如学宫中学子的青春,短暂而绚烂,恰逢乱世,花却开得尤其纷繁多姿,似乎是再不能得见明年般的尽态极妍。 春日的暖风把郭嘉熏得沉沉欲醉,其实不论什么季节,他总是这副样子,那双桃花眼本生得极好,却总带着点昏昏欲睡的样态,桃花醉了,就成了桃花劫。 他骑在墙上,嬉笑着看墙外隔壁院落里的女学生,春风中衣袂纷飞,有大胆一些的女子向他调笑,他也一概来者不拒。 差不多时候了,贾诩那家伙该找到他了。 郭嘉迎着风喝口酒,他算准的事情从不出错,无论是世道,还是人。其实算人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若能看透人心,那便是一算一个准,世间庸碌平常人,每日不过吃喝拉撒睡,贾文和不是庸碌平常人,但他每天只知道苦学和听学长的话,有时比平常人还好算些。 郭嘉和学长荀彧的交情更久,贾诩那小子对学长崇拜得五体投地,好像是想格外讨好学长似的,对学长言听计从,日日揪着他不放,要他快快回去上课。 其实上不上课的有什么意思,贾诩那小子什么都好,就是缺点灵性,是没点睛的龙,飞不起来,只能死板地嵌进屏风里:圣贤说得再好,不及春光万分之一。圣贤书何时读都是圣贤书,可春日寥寥,明年再看就不是今年之景了。 “郭奉孝!你成何体统!”果然是贾诩咬牙切齿的声音,又让他给算准了。 “你骑在墙上做甚!”贾诩恶狠狠地上来抓郭嘉的衣摆:“下来!”成日只知道沉迷酒色,若不是自己见识过他的才,这家伙和登徒子没什么两样,贾诩心里想。 学长叫他盯着郭奉孝,他便遵照着做,乖顺地问:“学长也觉得奉孝是块美玉,不琢难以成器吗?” 学长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话又咽下去一半:郭奉孝是块美玉不假,却是已经成器了的玉,太早成型,也就太容易破碎。学长只是微笑着拍拍贾诩的肩:“有劳你了。” 只要能帮到学长,贾诩甘之如饴。学长是十全十美的人,能被学长需要是对他自己的奖励。哪怕是面对郭奉孝这个混蛋,他可以忍。 “别拽我呀文和,这上面风景如此之好,不上来看看吗?换个角度,天地有所不同啊。”郭嘉眯着眼睛,春日的太阳有些晒,贾诩的额头上都急得冒了汗,看在眼里,很有意思。 “满嘴胡话!”贾诩骂道,猛地用了下劲,谁知道郭嘉根本没用力倚在墙上,贾诩这一用劲,把郭嘉这平素就懒散的身板一把拽了下来,好巧不巧,砸在了贾诩自己身上,惊得一旁满树盛放的桃花也为之震颤,纷纷落在二人身上——主要是郭嘉的身上。 “文和,”郭嘉佯装着痛,“你对我真好,看我身子弱,特意垫在下面接着我。”他瞟了一眼贾诩,正咬牙切齿,看来应该无事。 桃花瓣有的不长眼般落在贾诩脸上,衬得平素板着脸的面色带了点娇艳,郭嘉脑子想什么便说什么:“文和,人比花娇。” “郭奉孝!”贾诩涨红了脸,脸色一下子比花还粉:“你给我起来!”他胡乱给了身上的郭嘉好几拳,身上的人才慢慢站起来,伸出手要拉他:“学宫的衣服太没意思,以后我定要做件像现在文和脸色一样颜色的衣服穿在身上,要和裁缝怎么说呢……” 贾诩面色绯红,结结实实地丢了个人,还要被郭奉孝这个登徒子轻薄一番,他理都没理郭嘉伸出来的手,自己爬起来,捡了跌了满地的书,捧在怀里一转身径直走了。 郭嘉看着他的背影,贾诩头发里还沾了些花瓣,像是戴上了珠翠。他心情大好起来,收起手,又懒得爬上墙去了。 乐子既已找到了,还上去做什么呢,伸个懒腰,正好春困,喝了酒就睡,人间美事。 学宫给学生的住房并不多,他和贾诩同级,恰好分到一间,是极简陋的屋舍,里面不过两张床,一张桌,灯油也有限,只不过他郭奉孝从来懒得点灯看书,灯油份额便都给了贾诩,也讨不到他一声好儿,总是板着一张脸对他,好像他上辈子欠了贾诩多少似的。 许是春困太困了,他竟一觉睡到了天黑,还是给饿醒的,醒来便看见贾诩那有些单薄的背影雷打不动地坐在桌前做功课。 贾诩听见身后有动静,想是郭奉孝那家伙终于一觉睡醒了,整日喝得醉醺醺的,怎么不一觉睡死,天下太平。他装作没听见,接着做功课,手中的笔却不小心把墨滴在了竹简上,连忙去擦,还是留下了隐隐约约的一个印儿。 “文和啊,你也不叫我一声,吃饭的时间都过了,诚心饿死我?”郭嘉懒洋洋地起身,嗓子有点渴,去拿腰间的酒瓶时才发现连酒也空了,有些扫兴地挪到了贾诩身后,凑近了问他:“给我留没留吃的?” “没留。”贾诩干巴巴地说。饿死算了。 “真的假的,我不信,找找。”郭嘉故意拉长了声,伸出手去翻贾诩的竹简,被贾诩一劈手打了回去:“别拿你的脏手碰!” 最终还是怕郭嘉胡闹个没完,拿出了个布包扔给他:“去一边吃,别烦我。”故意不看他,扭过头接着写。 郭嘉拆开布包拈出个馒头,随便塞进嘴里,也尝不出什么味儿。学宫的东西,无味得很,他也不知道贾诩怎么就能过得有滋有味,成日跟在他和荀彧身后,明明他和荀彧是旧识,可贾诩只肯讨荀彧的好,连好脸色也不给他一个。 “还生气呢。”郭嘉把脸凑过去,贴近贾诩的后背。 贾诩不理他。 “那就是还生气。”郭嘉又咬了一口馒头,笑着说,像是自言自语:“哎呀,今天惹到我们文和了。不过我们文和真是心善呀,生着我的气也肯给我留口饭吃。” “学长让我带的。”贾诩被他激得说了话。 “真的?那看来还是学长惦记我。”郭嘉呵呵笑了两声,贾诩更气了,手里的功课也写不下去。 “文和,你头发里怎么还有花瓣啊,我帮你摘了。”郭嘉佯装发现了什么似的,伸出手去碰贾诩的头发,他就爱逗四平八稳的贾诩,这和逗女学生、白日纵酒一样,是他的恶趣味之一。酒和色嘛,让他能暂时忘了许多事。不过,贾诩归哪个呢? “谁信你的鬼话!”贾诩把头一偏,转过头来怒目而视,却正好撞见郭嘉那一双桃花眼,烛火微微荡,映在那双眼里,眼波流转,自己也在那双眼里,他脸不自觉地有些红。 该死的郭奉孝,长一张好面皮,又长一个精明脑袋,每天却只做该死的事,苍天不公。 “没骗你呀。”郭嘉真的取下来一片花瓣,在贾诩面前闪了闪:“你就这么不信我,伤我的心了。”他又开始故作姿态起来。 贾诩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一下子倒真像成了他理亏。他任由郭嘉那张好面皮凑过来,凑在他耳朵边,说一声:“还你,收好了。”便把那片花塞到他手里,那声音也痒痒地钻进他耳朵里,烛火来回地闪。 不知怎的,郭嘉的唇就落在了他的脖颈上,冰冰凉凉的。或许这家伙真的会早死,年纪轻轻就气血不足,贾诩还是迷糊糊地这么想着,都忘了反抗。 “文和呀……”郭嘉的声音像一声叹息。他的手就像蛇似的顺着贾诩的衣领伸了进去,贾诩的身体真是暖,郭嘉的手冰得他一颤:“你就帮我暖暖吧。”那手划过贾诩胸前,有意地停留在了他心脏的地方,郭嘉的另一只手也盘上他的脖颈,附在他耳畔呼吸:“文和,为什么心跳这么快了?” 贾诩如梦初醒般地想挣扎,却被身后人箍得越来越紧。胸前的茱萸被身后人有意地拂过,不争气地立起来,另外不争气的还有自己的下半身,撑起像个帐篷,贾诩的脸红得发烫,恨不得即刻死了:“郭奉孝,你放开我!” 郭嘉看着贾诩的反应,微笑:“果然,文和也喜欢我呀。” 贾诩一时被那个“也”字弄愣了,他正品味着郭嘉的这句话时,郭嘉已扳过他的头来,直接吻上了他的唇,难得没有酒气,贾诩本想骂他恶心,喉结动了动,声音却吐不出来。 其实郭嘉的唇是软软的,并无什么别的味道。贾诩的牙齿也就被他的舌头撬开了,两根舌头搅在一起,贾诩想要把这寻他开心的登徒子的舌头咬断,郭嘉却好像已料到了似的,先行一步抽了出来,拉出一根晶亮的口涎,缠在二人间。 郭嘉总是用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今日难得没有喝酒,却像是已经醉了,眼里闪烁着迷离的光。他沿着贾诩的脖子一路吻下去,渐宽了衣带。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灵巧地钻进了贾诩的裤子,轻轻揉着已经渗出体液的柱头。 贾诩几乎要呻吟出声。他自小恪守君子之道,对这种事有天生的羞耻,便是趁着郭嘉不在的时候为数不多的自亵,也不知道去买本春宫,只是脑海里想着谁,便就草草了事,红着脸睡了,受如此大的刺激是第一次,惊得他浑身一抖,郭嘉微微动着那柱身,几乎就使得他快要泄出来。 “郭奉孝……你拿我当歌楼女寻开心……?”他嘴里边骂着边挣扎,这个登徒子应当力气弱得很,但为什么他就挣不脱呢? “文和,为何污人清白呢。歌楼女也有这根东西吗?”郭嘉一边轻轻撸动着贾诩,一边趁着昏暗的灯看他的表情。 这个玩笑也许是开大了,不过事已至此,顺其自然吧。 忽然,手中的柱身突然格外烫起来,抖了几抖,喷了郭嘉满手热浆。贾诩想要压抑声音,却也止不住地低声呻吟起来,脑海一片空白。 “郭奉孝……”贾诩的声音带了微微的哭腔。郭嘉没料到他这么快就xiele,这家伙还真是够纯情的,纯情到让他有点难得的负罪感。 “文和,来。”郭嘉换了温柔的语气,像哄着贾诩似的,把他拉到了自己的床上。竹床狭窄,他按着贾诩躺下,贾诩也乖乖的,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被他讨厌的郭奉孝,而是他一向言听计从的学长似的。 郭嘉拽下贾诩的裤子,贾诩的腿又白又细,郭嘉平时并没说错,贾诩确实更像个漂亮姑娘,或许,算是他认识的最漂亮的姑娘。 郭嘉把他的膝盖弯起来又掰开,刚泄过的玉柱可怜兮兮的缩着,他沿着玉柱向下,将手里贾诩的精华转着圈涂在了贾诩的xue口处,仅是手指扫过,贾诩的身子便紧绷了起来,紧张地扭了扭,像是大梦初醒:“你要做什么?” “文和,我还难受着呢。”郭嘉用那硬邦邦的物什故意戳了戳贾诩的xue口,太紧了,并未戳进去,但贾诩的脸红得要滴血,连带着耳朵尖都烧起来:“不行!”他还残存着些理智,若是发生了这种事,那他和郭奉孝就真的回不去了。他才不要被郭奉孝…… “那怎么办,文和,我难受。”郭嘉摆出副无辜的样子。其实这些事也不过是他从野画本里看来的,看得太多,难免里面掺了点杂的。但男子的毕竟不同,尤其对方还是贾诩,古板得要命,又胆子小,他也有点头疼。 “我……用……用手吧。”贾诩声如蚊呐,勉强挤出这么几个字来。 “好。”郭嘉微微勾起一个笑,挪过去,把自己的玉柱凑到贾诩脸边。他的阳具比贾诩的粗大许多,此时更是充了血,贾诩满面通红地握住,是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他勉强上下撸动着,动作生疏,更不必谈什么技巧。 “文和,你平时都不自亵的吗?”贾诩的动作实在有点勉强,难得舒爽的时候过轻,有时却又过重,弄得郭嘉微微皱眉。 贾诩低下头去,这点事也做不好,又要被郭奉孝取笑。 “不然用嘴吧。”郭嘉用手勾起贾诩的下巴,贾诩白皙的脸此时潮红着,纤细的脖颈让人有咬一口的冲动。 “不行!”贾诩骂了一句,这么恶心的事情,只有郭奉孝能想得出来。 “那怎么办啊,文和。手不行,嘴也不行,下面也不行……总得有一个可以吧?不然是不是不太公平?”郭嘉微微喘着气,挺身把玉柱凑到了贾诩嘴边,玉柱头上已渗出些晶亮的体液:“含着就好了,然后用舌头舔舔,很快就好。” 郭奉孝的鬼话,也就只能骗到他,贾诩后来想。他当时竟真的以为如此简单,乖乖张开嘴,试探着凑了上去,含住了面前的玉柱头,微咸的味道,他试探着,用舌头轻轻扫过表面,激起郭嘉一声呻吟。 也许真的快好了,贾诩想。于是他更卖力地舔起来,郭嘉还恬不知耻地把那东西往他嘴里深处戳,惹得他一阵恶心,口中含着东西,涎水不受控地流出嘴角。 确实挺爽的,可是还不够。郭嘉按住贾诩的脑袋,为了舒爽不自觉地往贾诩的喉咙深处戳了戳,激起贾诩一阵咳嗽,把玉柱吐了出来,涎水和泪水也一并流出来,狼狈不堪:“郭奉孝,你滚开!” “对不住,文和,是我不好。”郭嘉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确实有点过意不去,他也是初次,没什么经验。他真是难得真诚地说了这句话,贾诩却忍不住呜呜哭起来,掩着面,用腿蹬着郭嘉,转过头去不让他看。 “文和,别哭了。”看他这副样子,难免心中有愧,郭嘉捉住贾诩的腿,将身子压在了他身上不让他挣扎,凑过脸去吻贾诩的唇边,但是在这个姿势下,他的玉柱难免擦过贾诩的xue口,激起贾诩一阵战栗,汗毛都竖起来。 郭嘉注意到了贾诩的反应,他随即用手讨好似的绕着xue口,贾诩射出来的白浆仍有些挂在xue口边,他有意无意地用手指带着白浆往褶皱中戳了戳,“舒服吗?”紧接着,便是用自己的性器去试了试,性器上的液体混着贾诩的精华,倒也弄得xue口湿淋淋的,微微顺着劲探进去,竟也被xue口吞了个大概。 “不行!”贾诩虽感到了以往没有的快感,但灵台还算清醒,“拿出去!”双脚乱蹬屁股乱扭,却被郭嘉牢牢地捉住,郭嘉覆在他身上,喃喃地说:“文和啊,如果痛的话就咬我肩膀吧,我给你赔罪啦。” 还是进来了。贾诩死死地咬住郭嘉的肩,倒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痛,身上其实有种说不出的舒服,他未经人事,此种刺激已让他招架不住,贾诩的嘴里有了血腥气,不知道是郭嘉的还是自己的。郭嘉在他身上动着,时不时戳见那个敏感点,他便身上止不住地抖。 但他还是在哭,低声的,也不愿意发出叫声,像个呜咽的兽。他知道他和郭嘉自这晚起,便回不到以前了。可能郭嘉不在乎,他总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可因为他那副样子,贾诩反而心里更像被割了个口子,流出淋漓的不知道是什么。 室内人影绰绰,连带着烛火也跟着晃,人影印在墙上,灯灭了就看不见了,就只剩下一团黑,还不如那滴在竹简上的墨,多少还剩下个印子。 “文和,你真是傻。”事了了,都脱了力,温热的体液又流出来。他们紧挨着躺在一张窄床上,身上都粘了一层薄汗,郭嘉盯着头顶的梁,喃喃地说。 “郭奉孝,世上是不是只有你聪明?”贾诩喘着气,灌了半腔的怨恨,还有什么别的,他也不知晓。 郭奉孝又把他的心给猜中了,他是永远赶不上他的。他和学长,他都永远赶不上。只不过他肯说出对学长的崇拜,对郭奉孝,他就是不甘心,明知道,也不甘心。 “是啊,文和。”郭嘉把脑袋埋进身边人的颈窝,终究还是没敢看他的眼睛,他的声音闷闷地:“文和,你傻,可你能自观,我呢,我能看得清别人,看不清自己啊……” 好像有眼泪滚进了他头发里,但是郭嘉睡着了,他想,他是睡着了的吧。 其实今日之后,他们倒也没什么变化。贾诩依旧捉着逃学的郭嘉,依旧给他留了晚饭,用布包着,待郭嘉拆开。只不过郭嘉回来的次数少了,他像是越来越不堪了,以往多是看看女学生,如今已频繁出入歌楼,听闻还染了烟,只不过功课依旧好,书院已懒得管他了。 贾诩踌躇了很久,还是去找学长:“学长,是我不好,没看住他……” 学长只是依旧慈悲的样子,也还依旧拍了拍贾诩的肩:“文和,这不是你的错,事情终究会如此,非人力可改。” 有时郭嘉也回来,往往是不清醒的,回来后晚上便拉贾诩上他的床,带着酒气和烟香。无论他怎样做,贾诩也不叫出声,只是咬着牙,像是半死了似的,郭嘉也不甚在乎的样子。 只是有一次,仍是一个春夜,郭嘉难得的没出门,说是春困便睡了,醒来后又拆开贾诩给他留着的布包,拈出照样的一个馒头,照样的,贾诩仍在做着功课,只不过头发里没再有花瓣。 郭嘉仍拉着贾诩上了床,可今天不同的,郭嘉有意地频频向贾诩的敏感处上撞,贾诩涕泪横流,却最终还是没出声。郭嘉像是有气似的,但又觉得索然无味,不再折腾贾诩,把从背后揽在怀里,没出声,月色入窗,虽没点灯,却也照在他那双桃花眼里,眼睛晶亮。 贾诩忽然问:“郭奉孝,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歌楼女子一样?” 郭嘉本想依旧调笑一句,“歌楼女子哪及得上文和漂亮”,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了。假的话,真的话,都不能说,说了都是伤心。 “文和……”只说了两个字,便说不下去了,依旧是装睡。贾诩转过身,看着郭嘉轻微颤动的眼睫,也不再说什么。 日子便是一天天糊涂着过,直到壶关那件事的前一夜。 明明是自己和学长拟定的,明明是贾诩的毕生所愿。他整日醉在歌楼里,秋月春风都分不清楚了,却也清楚记得明天的日子。正因为记得,所以佯装不知,接着喝酒,点着亡郎香,身边莺莺燕燕,可看在眼里,好像都没那个人漂亮。 贾诩这次没来捉他,他半醉半醒间见着的是学长。学长立在他身前,多出彩的一个人物,谪仙似的,就是在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歌楼里,也是独一无二的清风朗月。 “回去吧。”学长说。 他不知道怎么回去的,喝太多了,忘了。那人依旧在,只是没再做功课,也没有那个布包了。他瘫在自己床上,半醉的眼乜斜着窗前的那个背影,昏沉沉的,好像睡过去了。 半夜里感觉有人摸上来,贴着他,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香。他梦里想着,是文和变成鬼回来找他了,可是成了鬼,身子不会这样热吧?还是不做鬼的好,人纵有万般无能,到底还有一颗心是热的,连带着整个身子热起来。 他醒了,又好像还在梦里。他记得学长问他:“奉孝,真要如此吗?”还记得他看着学长的身影,发了疯似的挖着谁……是学长吗?他也记不得了,那样失态的样子,他从来没见过,学长没有过,他也没有过。 依旧喝着酒,抽着亡郎香。许是抽得多了,有时候咳会咳出血来,身边的歌女大惊小怪,他却满不在乎。 他都算清楚了,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悔过。只不过,不该算计了那个人,伤阴德,这辈子折寿,下辈子估计也投不得好胎吧?做个孤魂野鬼算了,何必想那么多呢。 且看眼前吧,他又眯着那双桃花眼。多好的春光啊,酒间花前,莫要惊人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