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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给她买东西,”顿了顿补充,“她那么喜欢吃……”说完这么一大段,祈凉觉得浑身不自在,赶紧总结,“很多东西想不清楚的,找个自己能接受的就成,你要是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学什么都一样,就看看学什么可以让喜欢的人开心。”见陆时迦还是绷着一张脸,祈凉脑袋瓜子转了转,“你跟家里说说呗,问问时樾哥,他跟祈热的想法可能不一样,说不定能给出适合你的建议。我之前选的时候就跟家里说了,虽然他们分析了一通对我的选择没有什么影响,但让我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你别一个人瞎想,也不用急,离开学还早呢。”怕他越想越乱,祈凉转移了话题,“明天就去游泳吧,把他们都喊上,班堇家就有游泳池。”陆时迦没听进去,“你选的时候,有跟你姐说么?”祈凉挠挠头,他确实说了。不过仅仅给她发了条短信,内容简单粗暴,“我选理科,以后想学计算机。”祈热一个字都没回,像是任由他选择一样。“那天饭桌上提起的时候她说了几句,但也没多说。在家里我们都比较避讳在她面前说这个话题。”陆时迦觉得奇怪,“为什么?”祈凉犹豫了下,表情难得正经,看着陆时迦声音低沉地说:“你和我,和季桃,班堇或者我们班上任何一个人,对于未来都还有选择的余地。上哪所大学,学哪个专业,好的坏的,我们都有机会经历一遍。”祈凉手插在口袋里,搅着里面的钥匙串,顿了下,即便不愿提起,还是说了出来:“但有一个人却永远没有机会了。”陆时迦脑袋怔了怔,突然就明白那天祈热为什么那么生气。那晚空调呼哧呼哧送着凉风,陆时迦躺在祈热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祈热本来在房间内办公,怕键盘声吵到他,搬去了客厅。隔了半个多小时,她进屋去探陆时迦的额头,看没那么烫,稍稍放了心。起身要走,身后陆时迦拉住了她,“祈老师。”祈热以为他又难受了,探身过去,声音很轻,“还是很不舒服?”陆时迦愈发心虚,“没有,没有不舒服。”见祈热眉头舒展,他摸了摸口袋,里面一张折成方形的纸,是文理分科选择表。他坐了起来,两人的身高差距立刻显露,陆时迦低头看着祈热,“我们要文理分科了。”祈热点了点头,“嗯,祈凉说了,他已经决定选理科,以后学计算机,你呢?想好了么?”“他说他要学计算机?”陆时迦还没听祈凉说过。“嗯,”祈热笑了声,“说是要努力赚钱。”陆时迦立即说:“那我也学计算机。”祈热笑意一收,整张脸一板,“他学什么你就学什么?你以前看那么多书,就没有感兴趣的?”陆时迦想了想,老实说:“我不知道,”又说:“我考梅外好了,跟你一个学校。反正也不知道学什么,到时候随便选好了。”祈热一张脸愈发冷了,语气也严重起来,陆时迦不由紧了后背。“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得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影响你的一生?而你觉得可以随便选择的事情,在很多人看来都憧憬无比,他朝着那个方向努力,可是再也……”祈热努力压着情绪,眼眶却已经红了。话未说完就已经后悔,陆时迦脸上的茫然无措,让她很快清醒过来。她又有什么资格可以心安理得地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他身上?她平复了情绪,再开口时十分平静,“你自己好好想,我不希望你随便对待自己的未来。人生岔口前每一次的选择,这辈子都有且仅有一次。即便有可能再重来,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没有人会为你负全责,只有你自己。”这一次谈话之后,陆时迦很久没找祈热,一是因为这次谈话的内容让他陷入长久的思考,二是即将期末,他得好好复习。此外最重要的一点,祈热忙完期末之后就去了梅大进行封闭式培训,手机也一定程度上被禁止使用。培训时间不算长,但短短两个礼拜也把祈热累得够呛。结束培训后徐云柯开车送她,目睹她这两周专注的样子有些慨叹,既是自叹自己不及她上进,又从她刻意的模样里看出点逃避的意味。徐云柯不用猜也知道,祈热的那根弦仍绷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断。车子停在院门外,祈热道了声再见便伸手开门。一拉开不了,扭头看见徐云柯有话聊的表情,便明白他没有放她下车的意思。“我觉得你还是不对劲。”他大有一副要好好交心的样子,伸手开了音乐。祈热将安全带解了,靠在椅背上,开玩笑般说:“青年危机知道么?压抑,迷茫,焦虑,自我怀疑。”徐云柯细品这几个词,然后笑着看向她:“都不应该出现在你身上。”祈热扬眉一笑,“确实没到这种程度,就是觉得,快乐的东西越来越少了,提不起兴趣。”徐云柯点了点头,“好像是这样,去年我刚入职的时候有一阵子就是这样,现在想开了,也就没那么困扰。”他将音乐的声音开大了一些,“我来帮你分析分析,你最近经常想起的是谁?”祈热脑海里立即出现了一张脸,她眼睛聚焦在面前的挡风玻璃上,缓了缓说:“他已经走了。”徐云柯听她提过,所以知道是谁,“你为什么会想起他?”“因为……”因为那次跟陆时迦谈话,提起了文理分科。她停了停,“前段时间去扫墓了。”徐云柯又一次点了点头,“想起他什么了?”祈热动了动,试图让气氛不再那么严肃,语气也故意轻松了些,“他家是开汽车公司的,他对机械特别感兴趣,很早就决定学机械自动化,所以文理分科的时候没有犹豫。因为我学法语,他觉得我应该去法国,说要跟我一起去,其实他自己想去东京大学。本来我都有信心跟他商量,让他之后去东京,可是太突然了,再也没有机会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徐云柯又将音乐的声音调小了一些,“你一直觉得很遗憾。”祈热没有肯定,亦没有否定,“要说遗憾,全部都是遗憾,只是最近正好碰到,所以想起这些。”徐云柯没有忘记开导她的使命,“碰到什么?学机械自动化的学生?”祈热摇了摇头。“文理分科?”徐云柯见她没否认,预感这是正确答案,“你弟弟他们现在高几了?”祈热刚要说话,被一阵篮球撞击地面发出的“咚咚”声打断。随之而来的,是两个少年相互追赶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