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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她顺着李妲姣的头发,故意开起玩笑,“季老板一直说她认识很多青年才俊,哪天我们去相亲,一起谈恋爱。”李妲姣配合地笑了笑。她看着精神不济,祈热喊她睡会儿,帮忙打扫了一圈,点着烟去了阳台。吸完一根,拿出手机将电话打了出去。那边一直没接,祈热便锁了手机。到晚上,接到了陆时樾的回电。声音听着十分疲惫,跟她解释:“一直在开会。”祈热关心几句,他仍不愿多提,甚至有些躲闪,祈热作罢,三言两语跟他说了李妲姣的事情。陆时樾自然听明白了,“晚点我把卡送过去。”这张卡,是当初祈热给他备用的。这一年多,祈热因为授课、做科研忙,没什么时间赚外快,反倒比先前研究生时候挣得少了。她出手又大方,现在手头没有多少钱,只能暂时把卡收回,拿去给李妲姣应急。“估计用不了那么多,到时候我再给你。”陆时樾笑了笑,“不用,你收回去。”他一开始就没动过动用的念头。当晚将卡送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很晚,祈热让他上去坐会儿,他没答应,卡一交,就说要回工作室加班。祈热下楼的时候给他带了份季来烟送来的点心,见他往副驾驶上一放,转动方向盘往来路去了。整个三月,祈热下了课多半都往火锅店跑,帮忙是次要,陪李妲姣是主要。李妲姣笑容少了很多,整个人变了似的,对着客人好言好语,一转身便收了笑。逢周末的时候,陆时迦会一起过去帮忙。他近段时间异常用功,花了很多时间在数学上,不忙的时候就在火锅店里写作业,倒成了一道风景线,间接帮店里揽来一些客人。有时候祈热跟他一起走,边走边拿了书考他知识点,他小露身手,见祈热欣慰,他也跟着高兴。天气一日日变暖,街上行人穿得也愈来愈单薄。陆时迦穿着薄薄的校服,见她将书合上,壮着胆子问:“祈老师,你还记得初三的时候,你说期末考得好,会给我一个奖励么?”当时祈热原本打算给他上生理课,可他误会了,以为是她之前提的要给他和祈凉找姐夫。他不乐意,于是使了使性子,要她另外答应他一件事,后来一起看电影,他才提出了要学法语的要求。陆时迦省去中间的曲折,直接提及了最后的内容。祈热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你想干嘛?”他脚步一停,站在了原地。沿街叫卖糖葫芦的商贩从身边经过,近处的摊上是五颜六色的纸风筝,身后的服装店刚上新。好像春天没停留多久,夏天就要来了。陆时迦耷拉着脑袋,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委屈,“我等得好辛苦啊祈老师。”让她慢慢想的是他,现在告诉她等得辛苦的也是他。陆时迦倒不心虚,看向她,“夏天结束之前,你能给我答案么?”身后有人经过,陆时迦往前走了两步,像是给自己加筹码,承诺道:“我期末考第一,你就当给我奖励。”他这么大胆,好像确认自己一定等得到他要的答案。祈热愣怔在原地,一个电话像及时雨又像一个响雷,将两人的对话中断。祈热站到旁边接电话,结束后转身往回走,陆时迦手里多了两根糖葫芦。大大的山楂酸酸甜甜,祈热觉得牙要倒了,好像不说话不行,“如果我告诉你不行呢?”陆时迦惊得差点将山楂核咽下去,口齿不清地喊:“不行!”“行不行,夏天结束前你就知道了。”祈热丢下这句,迈开脚步先往前去了。如果说三月是艰难的一月,四月就要好上许多。李妲姣渐渐从失恋当中解脱出来,可一喝酒,还是要说些令人惆怅的话。“我最近经常想起Biu,以前我有你们俩,后来她离开我们,现在男朋友也没了。热热,我身边只有你了。”祈热刚要回应,桌上手机一震,拿起来看,是陆时迦发过来的,“祈老师,夏天来了。”5月5,周六,立夏。夏天真的来了。店铺里,限量的百事杰克逊纪念罐第一天上架,很快就被售空。陆时迦给祈热发完消息后买下一整排,提着去了火锅店。祈热正跟李妲姣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她心里装着事,忘记上回跟李妲姣说过,这回又提一遍,“改天我们去季老板店里,让季老板给我们安排相亲,还不怕没有新人么?”陆时迦过来,就听到“相亲”两个字,脸一皱,“什么相亲?”李妲姣见有人来,精神头提起来,开起玩笑:“你祈热姐啊。”“不是!你别瞎说!”祈热瞪一眼李妲姣,再看向陆时迦,又强调一遍,“不是。”陆时迦暂时相信,在她旁边坐下来。他开了三瓶百事,分出去,祈热却没心思喝,最后还是落到陆时迦肚子里。出去时,两人是一起走的,陆时迦忍不住问她:“祈老师,你怎么了?”祈热摇了摇头。她最近都睡得不太好,一种怅然感笼在身上长久地消散不去。晚上会翻出以前的一些东西来看,然后将一部分整理好,准备在那一天带去,烧于墓碑前。那天一早,祈热就起床收拾好出门。她仍旧坐那一班车,看见同样的树木沿着盘山公路茂密生长。她有时候会想,喻星淮选择了一个很好的季节离开。漫山遍野皆是生机,天气不会太热,也不会冷,刚刚好。去年有人比她早来,今年,她是第一个。她按往常烧香焚纸。一定是今年的香过于熏眼,置于远处,也熏得她眼泪直流。她从袋子里翻出他曾经放在她这里,却未来得及拿走的东西,各科笔记本,体育杂志,他们往来的书信。身上这条裙子似乎也还似十年前,绿色有鲜活力。喻星淮说过,她穿绿色好看,她便一直穿来见他。可能今日过后,她再不会拿出来穿。十年或许是一个契机,说“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祈热决定放弃留存的这些东西,以后只记在心上。十年太长,也太短,似乎只是转眼间,快到祈热认为,除去蓄长了头发,麻涯好像没有多大的变化。麻涯比往常来得早了一些,她信今天会碰到她去年就想见一见的人。她按住祈热要焚烧那些物件的手,等祈热站起来,笑着朝她说:“你好像没有变。”祈热脸上还有泪,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去。麻涯看着淡定自持,与祈热印象里无异,若是衣服上有口袋,她甚至觉得,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