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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热立即否认,“我不是胆小鬼。”乍听两人像是在幼稚地对骂,实则都十分严肃正经。“你还不是?”祈凉被她气笑了,“随便你,挂了。”这一通电话,祈热被气得够呛,她点开手机打算重新把电话打回去,告诉祈凉她现在不是了,可真点开通讯录,又没有拨出去。光嘴上说没什么意义,干脆不说。虽然有些气,这一夜她却睡得尤其安稳,第二日精神头比前一日还好。再上两天课,元旦假期一放,祈热回了趟家。进院门下意识往陆家看,没听见什么动静,便步履不停地往自家走。家里也没人,看来是都出门了。外头冷,她却搬了凳子坐在屋檐下,也没有瞎耗时间,密切关注着群里的重要通知。坐了有半个钟头,院门终于被谁推开了。祈热手上动作停下,却没有抬起头,低着脑袋只看见一双运动鞋出现在院门口。那双鞋没有半刻停顿,随着关门声落下,自然地朝着屋檐下而来,上了台阶后到了大门口。祈热用余光瞥着,待门被推开时,她抬起头看过去,语调轻松地喊:“陆时迦。”推门的人明显一愣,顿了顿,回过头来时面无表情。祈热面上自然,她张了张嘴作出一副有很多话要说的模样,出声却是:“没什么。”说完就又低头看起手机来。看了一眼,将余光和凳子一齐收了,起身推开自家大门,还没进去,隔壁的门“哐”一声被关上了。祈热没忍住看过去,定住片刻,抬脚进了屋。晚上季来烟大包小包提着回来,说明晚和陆家一起吃饭,祈热应了声,第二天却一早回了公寓。她就是故意的。等放寒假她再回家,陆时迦已经回了日本。这次见了两面,也算是进步了。祈热默默想着。放寒假后的头两日,祈凉也回来了一趟,口袋里揣着祈热当初给他的银行卡,到了家往桌上一放,解释说:“用了一小半。”祈热看一眼那张卡,“问题解决了?”“算吧。”祈凉揉揉脸,黑眼圈明显,像是刚通宵完。“那缺的也不多,”祈热分析着,“几万块钱你就非闷着不说?”“谁说几万了?我自己还把家底给赔了,还有……”他止住话头,见祈热等他继续说下去,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其他的陆时迦给我补了。”祈热掩饰了惊讶,“他哪里来那么多钱?”“赚的呗,他一去日本就开始跟着师兄干了,应该赚了不少。”祈凉不以为意地解释,语气里带着几分歆羡。祈热听了却不放心,“他自己创业,就不需要钱了?”祈凉干脆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他不是借我,算是买我,他出钱,我给他做网站。”祈热有些稀里糊涂,“什么网站?”“说了你也不懂,反正跟他专业有关,机械嘛,他就搞各种质高价低的零件,汽车、医疗……各种都有,从日本往各国卖,利润贼高。”祈热虽然早就听他说过陆时迦在创业,这会儿听了还是有些惊讶,她怎么也没想到,陆时迦竟做起了买卖生意。“你那个钱……”祈凉没忍住要提起。祈热收回心思,“钱怎么了?”“没什么,”祈凉一口否定,“我挣了就还你。”他似乎是特意回来还卡,任务完成就又走了。祈热揣度着他没说完的话,想不明白,索性不费那个功夫。自放了寒假后她始终待在家,没再回学校,祈畔和季来烟虽觉得奇怪,也没问。倒是柳佩君三番五次问她忙不忙,祈热摇头,说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她没有撒谎,确实是很多事情都办完了,即便没完的,也都让别人帮忙继续办下去。“那要不明天你陪阿姨去个地方?”几次对话过后,柳佩君提了请求,顺道也卖了个关子。祈热思索片刻,没有多问便答应了下来。第二天上午,柳佩君便开车载着祈热往目的地而去。祈热看着沿路熟悉的街景,忍着好奇没问出口。柳佩君应该是故意不说,那估计她们要去的是个特别的地方。既然她不说,那她也就不问。而另一个让她没心思问的原因则是,她上了车后才反应过来,她和柳佩君从来没有单独外出过,更没有一起单独地坐在同一辆车上,甚至柳佩君还是开车的那个。而更奇怪的是,祈热竟没有半点不适与尴尬。或许是因为柳佩君对她的态度早就有了改变,也或许是她自己长了年龄,不似小时候那般不讨喜,但她清楚,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陆时迦曾经告诉过她,柳佩君知道她和陆时迦在一起过。知道却从没有说破,甚至几次三番地想要从中撮合,祈热很难不看出柳佩君的态度,也明白里头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样,她面对柳佩君的时候没有反抗情绪,反而觉得有些亲切。倘若有一个人喜欢你,你也更容易喜欢上那个人,尤其是那个人以前对你颇有微词。一旦反水,感触便会多千倍万倍。人便是这样,不是卑微,是懂得爱。这样想着,祈热愈发轻松,也对即将要去的地方更加期待了起来。两人既然已是同行者,是同伴,那便不会做无声的同伴。去的路上,是柳佩君先起了话题,而话题也毫无惊喜地紧紧围绕着陆时迦。“你说他上次回来吧,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压根没跟家里说一声,一声不吭地就回来了,真是把我吓一跳,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呢……回来就重感冒,我都跟他说了多穿点,不听!每天电话不停,说的日语,我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问他就说是同学,哪来那么多同学呀?”柳佩君似是抱怨,倒更像是透露,也有故意往坏里说的成分,“他也不跟家里要钱,打过去了又给打回来,我就怕他吃不好穿不暖,好在没有继续瘦下去,他说在运动,这个倒不像是骗我,我摸着他胳膊上确实挺紧实,不虚。”祈热听了下来,觉得都在意料之中,陆时迦虽看着不像以前那么爱笑,阴郁了许多,但该办好的一件不落。他一旦上了道,只会越来越好。“可我还是担心。”柳佩君如是说。祈热想要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陆时迦创业肯定很忙,不跟家里要钱自然是因为不缺,而从柳佩君说的来看,他根本没有把创业的事情告诉家里。她知道担心的滋味不好受,还是试图抚慰柳佩君,“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也没有不回家,在国外压力挺大的,性子变了情有可原,而且他成绩好,肯定都拿奖学金,不差钱的。”祈热说话的时候,柳佩君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