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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乔没说话,招招手,让统筹重新安排一间。统筹小jiejie疑惑,瞪着眼问:“你们两位不住一起吗?”于乔解释说:“多准备上一间吧。我们万一有夜戏,容易吵着对方。第二天上戏状态不好。”于乔这话轻描淡写揭过了。统筹小jiejie想想是这个道理,艺人们爱讲究得多了去,她们也遇上各种各样奇葩的理由。她出门跟酒店经理沟通了下,倒回来却说不好调整。“客满了,要不谢老师和于老师将就对付一晚。明早我再给你们安排。”于乔点头,也不想为难统筹,暂时把行李搬进去,和谢焕生又住在一起。当然这天过后,统筹再也没提换房间的事情,事情太多了,很容易忘。谢焕生和于乔又重新住在一个房,不管统筹是不是忘了,两个人顺着这台阶下,都没提换房的事。非要造作找统筹换一间房,闹开了对他们俩也不好,有的人心眼杂,就着这条信息能顺藤摸瓜,猜出个所以然来,他俩离婚了。剧组选了黄道吉日,开机都得烧香拜佛,祈祷万事顺利,三柱大香一插,导演和制片鞠躬一拜,于乔和谢焕生正式开启跟组拍戏。拍戏第一天,流年不利,谢焕生出了事。谢焕生的第一幕戏是警察追踪女混混小偷,来来回回绕几条街的镜头追,最后从一天桥栏杆上翻下来,逮住那女小偷。山城是依山而建,城市穿插在各种小陡坡中,公交车都能开出九曲十八弯的惊险。于乔去山城的唯一感受,是走着累。哪怕是解放碑附近的商业街区,小坡也是一个接一个,上坡又下坡。谢焕生上上下下跑了十几次,骆导没喊过。开机第一场都是最难拍,创作者都很难一次找对感觉,电视剧还好点,靠故事情节和大段台词推动,但电影是需要讲镜头语音。就连骆导自己都没有想好用什么语言去描述这个故事开头。他只能和演员互相磨,所以第一场也会安排谢焕生来演,别人也给不了骆导感觉。演戏时,谢焕生格外认真,骆导需要磨,谢焕生就会陪着他磨。重庆这地方三百六十五天老爱下雨,秋冬交际的九十月,能下个不停,冬天更是潮湿阴冷。谢焕生在这样的日子里,也能跑出满头大汗。每拍完一条,他就接过毛巾擦擦,站在导演身边寡言少语,听导演说哪里不对劲。谢焕生在第十七次从栏杆上跳下时,摔伤了。别的人都没看出他扭伤了,他只是站起身,抿着唇,定了几秒钟。于乔在监视器站起来,小跑着过去扶人。谢焕生是那种不喜欢把痛苦道给别人说的人,有什么他都受着,所以这会儿,即使痛,他也闷声不吭。可于乔就是能一眼看出他疼不疼。骆导还在纳闷,于乔把谢焕生扶在座位上坐着,田多多赶紧跟骆导解释谢焕生的腿伤。谢焕生还想拦着,不让看,于乔蹲在地上,拍开男人的手,不容拒绝卷起谢焕生的裤腿,到膝盖骨上。“不碍事。歇会儿就行了。”谢焕生按着于乔的手说。于乔朝膝盖那处按了按,谢焕生皱着眉,这下也不敢多说话,怕一出口,嗓音带着颤抖。于乔冷笑,扯下他的裤腿,叉着腰染了鲁源那股尖酸刻薄味儿,说:“疼就是疼,你别给我憋着。”她凶起来,像只母老虎。一行人让谢焕生休息,拍了几个女小偷的镜头。谢焕生那关节红肿了,膝关节肿成大馒头,扭得很严重,接下来拍摄,估计得打封闭针。骆导过来看谢焕生,于乔还蹲在地上,给谢焕生贴了张舒缓的发热膏药,膏药这东西,她们使用习惯了。药是没什么用,热乎乎的暖和着,倒有不少功效。女人忽然恨恨瞪一眼骆导,单刀直入说:“骆导,今天的戏,谢老师拍不了。待会儿,我估计得带他去医院看诊。晚上我再赶回来拍第一场,你看行吗?”骆导抽着烟,嗯了一声。于乔这眼神,不行也得行。拍戏这么多年,骆导也是在一女孩身上看到恶犬般的眼神,蹲在地上护犊子,脸上分明写着生人勿接近我主人。骆导觉得,谢焕生这媳妇儿讨得挺好。作者有话要说: 忠犬女友第30章谢焕生受了伤,那女小偷的演员也特别不好意思跟着过来看一眼,她是获得女五角色的李蔚,问候两声谢焕生的伤势。李蔚也朝于乔打了招呼。当初李蔚也是知道于乔面试骆导的女一号,他们还在里聊过骆导的戏,除开那件尴尬的事,两人还能说上几句话。揭过了,于乔就不会缠着不放,别的人可能会长个心眼,防着点这姑娘,但于乔没那个想法。李蔚叫她的助理送了些随身带的药酒,也去拍戏了。本来不该是她的镜头,但目前没演员到场,骆导只能先让她顶上。她跟骆导磨合,简直双方都在受罪。电视剧很多时候靠台词推动剧情发展,李蔚习惯了大段台词,台词一短,她的表情动作不够丰富,出不来人物形象。骆导拍戏是会骂人,没过一会儿,小姑娘就被骂哭在片场坐着。她经纪人还在片场安慰她。这部戏的高香算是白烧,开局不利,很是糟心。于乔带谢焕生去了医院,她的戏在晚上,没必要在片场等着,是走是留都不成问题。田多多也跟着去,谢焕生不大能走得动,需要个大男人背着他帮忙。到了医院,经过拍片检查,拿到片子给医生,医生抖抖黑色胶片,挂在荧光板子上随意看了几眼。“半月板损伤,有积液,急性期得消肿,不消肿你根本走不动路。你们带医保卡没有,等会去楼下交钱,安排下住院。”谢焕生像是听懂了医生的话,在医生欣慰的目光中,淡淡嗯了一声,是个听话的病人。但医生很明显想多了,谢焕生说:“我们不住院。”田多多也想后面需要拍戏,不可能住院,跟在谢焕生身边几年,谢焕生的行为模式他是懂的,谢老师的亲人并不关心他。拍戏和于乔是最大的事,其余都得往后撤。田多多替谢焕生说:“能不能开甘露醇消炎,再打一针封闭。医生,不好意思,我们要工作不能住院。”医生摘下口罩,不耐烦抬了一眼,日常最烦遇见这种说了不听自找亏吃的病人。“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封闭是你想打就能打的么,你以为打多了封闭就对身体好。”田多多摸摸鼻子,哑了哑声不敢说话,今天遇上了炮仗。谢焕生想起身了,他认为他表达完他的想法。于乔在一旁抄着手,按住谢焕生的肩膀,让他坐下,语气专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