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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战战兢兢。人都不搭理她了,还想着,明明先说那种话的是他。还没谁这么对她,凭什么。兜里手机响起来的时候,她的火气正旺,快要烧到天灵盖,她看都没看就接起来,语气暴躁:“喂!”语气很冲,仿佛不是接电话,而是要跟人打架。那边好半天没说话,酒精让她的神经变得迟钝,好半晌,她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拿下手机看了眼备注。闹哄哄的声音消失了,只能听见耳边的呼吸。她突然就像个哑火了的炮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吼人时候有理有句,摔门离开的时候也嚣张无谓,直到隔着电话这么面对面地对上,宋词才发现,自己并不是无动于衷,并不是不在乎的。她后悔了。但她活这么大,没正经跟人服过几次软,更何况她还存着委屈,怎么都无法先开口当那个破冰的人。宋词握着手机不吭声,眨了眨眼睛,又慢半拍地觉得委屈。凭什么,她又不是杀人放火,也没有惹是生非,只是做了个决定而已。他凭什么用那样的语气跟她说话,凭什么说问他做什么。她谁都没说,第一个就想告诉他,却换来那样的结果。这种事不能多想,想多了那股酸涩的情绪就跟会传染一样,四肢百骸都被委屈所包裹,她不说话。那边也安静着,听不见什么声音,许久,才开口叫她:“宋词。”没回答,只有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周云冶听了半晌,没多久,然后他似乎叹了口气,低着声音问:“是我说错了,你在哪?”**周云冶来的很快,巷口狭窄,车开不进来,他步行过来。烧烤摊油烟味很重,也不算干净,聊到兴头,旁边桌的几个大男人还比手画脚。宋词本来觉得没什么,她从小就是从这样的环境长的,但看到周云冶衣着精致,穿着皮鞋朝这边走来时,她才觉得有些窘迫。不过短暂的一瞬,她又被怒气所包裹,冷冷地瞥了一眼人,转头回去继续倒酒。她一晚上喝得够多了,蒋义跟林昭阳拦不住她,丁单不敢拦,灌了一肚子啤酒。女孩子这么喝酒,多少不合适,但大概从小跟着祝小玉,别说喝酒了,就是抽烟,他们都觉得很正常。只是这次没来得及喝,就被一只手拦下。本来就怒火冲天,这一拦更是将她的火气激起来,宋词瞪着他:“干什么!”她眼尾的妆容是红的,酒气上头,脸色更是红了一片,眼神溃散,却还燃着怒火。周云冶突然发现,对于宋词,他确实是没有更好的方式来对待。他沉默了半秒,把杯子丢到一边,“别喝了。”宋词气得双眼通红:“关你什么事!”“当然关我的事。”夜风凉得很,吹得摊子上的炭火四处飘散,孜然味、rou味、酒气裹挟在一起。他下意识皱眉,看她身上单薄的毛衣,在拉扯中露出了半个肩膀,停下抓着她四处挥舞的双手,脱掉外套把人裹起来,“先回去。”“我不!”她本来就满腔怨气,此刻更是硬要对着干,把她身上的外套脱掉,扔她身上,“别管我!”“我是你男朋友。”周云冶眉头皱着,“我不能管你?”宋词愣了好半晌,挣扎的力度渐渐减小,然后没动了。她看着周云冶,看他微怒的神情,突然,就觉得无比的委屈。她低着头,伸手抹了下眼睛,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你都说不要问你了,我要怎样你还管个屁。”周云冶愣怔了下,他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哭腔。宋词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唯一还清晰的感觉就是生气。她低着头,去扒周云冶盖在酒瓶上的手,但怎么扒都扒不动,气得她张嘴一口咬在他手腕上。他仍是没动。宋词咬得用力,直到闻到他手上的消毒水味,思绪才回笼,她愣怔了许久,然后慢慢地松开嘴。周云冶挽着袖子,大概常年待在室内的原因,肤色偏白,此刻,红色的牙印很明显地印在手腕上,深得很。宋词脑子很晕,愣愣地看着,好像被按了暂停键,一动不动。她咬得很用力,全部的怒气都发泄在那一咬上了,牙印明显,几乎见血。但周云冶仿佛没事人一样,伸手把酒瓶放到一边。宋词一言不发,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手。太长的发呆让她的脑子变慢了,更何况还有酒精的作用,她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她都看不清那只拿着酒杯的手了。宋词低下头,红着眼睛:“你什么都没问。”她并不是心血来潮,她是慎重考虑过的,难道她会不想读书吗,难道她是因为好玩就决定吗?可是他什么都没问,一句话就否决了她。周云冶沉默了许久。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感受过什么后悔的情绪,而就在此刻,他第一次后悔那天说的那样的话。可是说了就是说了,没有从来的机会。他蹲在宋词面前,伸手抹掉她眼尾的泪水,然后说:“对不起。”“你还那么说。”“我的错。”宋词难受得要死了,她抓着胸口的衣服,眼神溃散,却仍是记着控诉:“你还这么久没联系我。”周云冶敛了下眸,遮住眼睛的神情:“我怕你不想跟我说话。”“明明是你自己不想理我……”“我道歉。”其实她并不是矫情的人,她知道周云冶是为她好,只是大概被纵容过头了,便有恃无恐。宋词垂着脑袋,纤细的肩膀上低着个小脑袋,大概是酒精上头了,连反应都开始迟钝。一旦没有生气的理由,她就木然的,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半晌,她才点点头,“那我原谅你了。”她是生气,但她也比谁都不想跟他冷战下去。宋词喝了太多酒,被夜风一吹,迟钝的酒精终于完全占据她的大脑,已经不太能走路了。周云冶把人塞进车里的时候,她已经闭着眼睛快要睡过去。他应该是要生气的,对宋词这种行为,但他又知道其实挺没道理。在遇到他之前,她就是这么长的,没道理要去改变她。周云冶本想送她回去,但她这个样子又不好交代,于是只好调转车头,开回去。背她上楼的时候,第一次觉得宋词没什么重量,瘦得很。她安静的时候,模样是没有什么攻击性的,特别是没了那些妆容的时候,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她闭着眼,小脸皱着,大概是喝难受了,睡着的时候眉头还是拧着的。无论再装着如何成熟,再如何独立,也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