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問/上學/生存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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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了家,燈一打開就看見沙發上的人,費奧多爾整個人縮在上面睡著了。
“費奧多爾。”她輕搖晃著他的身體。
他睜開雙眼,“媽媽,妳回來了啊。”
“我不是說了,不用等我回來了。”
“我想知道媽媽見的人是誰,”他坐起身,“到底是誰能讓妳這麼晚回來。”
“沐浴後的香氣,還有隱隱約約的Omega信息素,妳去見舊情人了?”
她沉默了一下,“對,跟我見面的是我的初戀情人。”
“怎麼沒聽妳說過?”
羅莎琳德摸了摸他的腦袋,“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所以我才沒說。”
“那他是來找妳復合的嗎?”
“不是。”
“只是要跟妳上床的?”
“……嗯。”補魔這事難以解釋,還是讓他認為吉爾伽美什只是想跟她上床好了。
“妳還愛他嗎?”
“愛。”
“會為了他拋棄我們嗎?”
“當然不會,寶貝,你怎麼會這麼想?我也愛你們,不會拋棄這個家。”
“……是我想多了。”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說寫的果然不太能信,因為初戀出現而拋棄家庭什麼的果然是假的。
她捧起他的臉頰輕輕吻觸,“我永遠不會拋棄你們,會一直在一起的。”
“我們去睡覺好嗎?”
“好……想跟媽媽睡。”
“嗯,可以喔。”
到了她房間,發現床上鼓鼓的,掀起被子發現是太宰治,他蜷縮成一團,眉頭緊緊皺著,睡得很不安穩。
這是很沒安全感的姿勢。
“這傢伙怎麼在這裡……”青年戳了戳那白嫩的臉頰,小孩眼睫輕顫,緩緩睜開眼。
他若無其事地收回手,“醒了?既然醒了就回房睡覺。”
“你都能和媽媽睡了,為什麼我不能?”
“治,你怎麼在這?”她輕聲詢問,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頭髮。
“我一個人睡不著。”他說的是真的,本來一開始他是在自己的房間睡,但翻來覆去就是沒有睡意,總覺得缺少了什麼,這才想說跑到養母房間裡躺著他等她回來,卻沒想到聞著枕頭被子上的香氣很快就入睡了,雖然做了一個惡夢,但他確確實實有睡著。
“多大人了,還黏著媽媽。”
“你不也一樣,根本沒資格說我。”
“我是媽媽的愛人,理所當然地可以和她睡。”
“我還小,當然也能和她睡。”
“好了,寶貝們,別再吵了,一起睡吧,你們明天還要上學呢,要睡飽啊。”接著她說,“我先去換睡衣了,我希望回來能看到你們躺好。”
“上學,我也要?!”
“對,我給你辦理入學了,明天就去報到。”
“九歲的小鬼當然得上學,要不然你想幹什麼?”他爬上床,躺在最旁邊。
“我可以自學的。”太宰治遇到了最大危機,他可不想跟一群小鬼擠在一起學習。
“你得說服媽媽。”
“說服我什麼?”
“他不想上學。”
“不行喔,至少要讀完高中。”她躺到他們中間。
“我可以自學。”他又說了一次,抱住母親胳膊撒嬌,“我還不想離開妳,媽媽。”
她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你先去幾天好不好?如果實在不喜歡,我就不勉強你了。”
“好吧。”
“沒學歷,沒一技之長可找不到工作,你可要想清楚了。”費奧多爾抱住母親的腰,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想當啃老族嗎?小鬼。”
“當然沒有,我還是會去上學的,但不是現在。”
“要等到什麼時候?”她問。
“……高中吧?”只讀三年的話他能接受。
“真的那麼不喜歡上學?”她為難地皺起眉頭。
“嗯嗯,那些小孩子都好無趣。”
“說的你好像不是小孩子。”青年困倦地閉上雙眼。
我確實不是小孩。太宰治在心裡這麼說。“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等我十五歲的時候再討論也可以吧。”
“……現在就先睡覺。”她閉上眼睛,“晚安,寶貝們。”
“晚安,媽媽。”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隔日。
他身上的傷痕和瘀青都已經沒了,正當他下意識纏上繃帶時母親制止了他,“你身上已經沒有痕跡了,不用纏繃帶了吧?”
“但是這樣就像裸體站在人前一樣啊,我……我會不自在。”他纏繃帶已經纏習慣了。
“你穿的可是長袖,遮得嚴嚴實實的不是嗎?”
“……嗯,那我就不纏繃帶了。”
新的人生嘛。
他甩開繃帶,穿上襯衫。
“去學校後要聽老師的話喔,多交一些朋友。”
“好。”
“——老師,我的孩子就拜託妳了。”
“好的。”
她彎腰摸了摸太宰治的頭,語氣溫柔,又說了一次:“治,要聽老師的話喔。”
“好。”啊,還真的要上學了。
“那我先去上班了。”她吻了吻他的額頭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那麼太宰君,我帶你去班上。”
“是。”
羅莎琳德下午接他放學時看到他一個人走出校門。
並沒有交到朋友啊……
“你今天有跟任何人交談嗎?”她牽著他的手走向車子。
“有啊,下課時總有人要跟我說話。”
“那,你有跟他們說什麼嗎?”
“就回答一些問題而已,比如媽媽是做什麼的。”
“你該不會……”她打開車門讓他進去。
“我如實回答了喔,我很誠實吧。”他笑瞇瞇地說。
她也坐了進去,“你啊,這樣會沒朋友的。”
“沒關係,我有媽媽就好了。”他抱住她的手。
她輕輕地敲了敲他的腦袋,露出無奈的笑容,“真是拿你沒辦法。”
“要去吃點心嗎?”
“晚點吃吧,我現在肚子不餓。”
“我現在要回黑手黨處理一些事,你要先回家嗎?”
他搖了搖頭,“我想和媽媽在一起。”
“真黏人。”她寵溺地看著他。
“才不是,我只是不想一個人待著,那很無聊。”他就會開始思考人,他為什麼活著,要為了什麼而活,上輩子他為了改變織田作的命運才……現在,現在他是不是也要為了好友——
但是現在有了安娜?陀思妥耶夫斯這個變數,也不知道能不能改變織田作的命運,而且他當下也只是個不能自由行動的小孩子……唉,上天為什麼要讓我再活一次呢?
看他突然陷入沉思的模樣,她戳了戳他的面頰好奇地問:“治,你在想什麼?”
“媽媽,生存的意義是什麼?人是為了什麼而活?”
“唔?為了什麼而活?家庭?”她從未思考過他那個問題,所以不能給出有深度的回答。
“但有些人沒有家庭也還是活在這個世界上,那些人又在想什麼呢?”
“他們大概也找到了生存的意義。”她反問,“你呢?”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的。”
“你知道我上輩子活了多久嗎?”她低頭在他耳邊小聲地問。
他也壓低聲音,“三十年?”
“六百多年。”
“欸!為什麼能活那麼久?!”
“因為我是人神混血,所以才會有那麼長的生命。”她回想起在基什的日子,“那時我為了國家人民而活,現在……”
“現在?”
她摸了摸他的頭,眼神和語氣都極為溫柔,“我為了你們而活。”
他愣住了,隨後立即移開了視線。
她眼中有愛,那是他感到戰慄的東西——他從未被愛過。
小孩的臉色很差,像是被什麼嚇到了。
羅莎琳德按住他的肩膀,擔憂地問他怎麼了。
“沒,沒什麼。”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看起來就是有事——”
“別管我了。”他躲開她的手,低頭避開她的目光。
“……好吧,不想說就算了。”
這天以後,太宰治開始躲避她,視線總是低垂著不與她對上,也減少了和她的對話。
到了第三天,她忍不住了。
“那孩子為什麼躲我?”
趁他洗澡的空隙她問丈夫和年長的兒子。
“妳做了什麼?”甚爾問。
“除了讓他上學……該不會是他為了反抗我,才不理我的吧?”
“他又沒說不想上學。”費奧多爾認為不是這件事,“媽媽,妳再想想看吧?”
“他那天問我生存的意義是什麼,啊,自從我回答了他之後他就變得怪怪的。”
“妳說了什麼?”
“我為了你們而活。”
“回答的很好啊,他為什麼……?”他也想不通了。
“現在的小鬼真難搞。”男人舉起懷中的孩子,“你可不要跟他一樣了。”
“那孩子哪裡不好了,他很聰明也讓人很省心。”
“讓妳很省心?那妳還在這裡煩惱?”
她說不出話來了。
“妳不如去問問他。”
“但是他讓我不要管他欸,我如果追問下去,會不會被他討厭啊?”
“只是討厭而已,少了一個孩子的喜歡又不會怎樣,妳還有他,”他的手肘朝費奧多爾那抬了抬,然後把自己的兒子抱在懷裡,“還有這小子。”
“話不能這麼說……”
“要不我問?”
“還是我問吧。”她說,因為不放心他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