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顾]Conqueror
—
“啧,”薛远嗤笑一声,“现在什么人都能进圈子了?”
他说的是不远处的男人。
圈内的party向来荤素不忌,私密的宴会厅里,随处可见肆意交媾的couple。或者是单独来的dom和sub,看对眼了就能就地来上一场公调。
那男人看起来太干净了,一张秋色无边的脸漂亮又脆弱,手腕裸露出来的皮肤苍白纤细,和周围格格不入,像是误入狼群的羊羔。
薛远不相信这么漂亮纤细的男人是dom。
他周围的人显然也这么想,好几个dom已经蠢蠢欲动,想拿下这个过分美丽的新鲜猎物。
薛远定定看着那人,他视力好,还能看到男人莹白皮肤下的青色血管。
薛远注意到他周边人的视线,心里不由来地起了一股戾气,“来这里也不怕被玩死。”
顾元白是来寻找猎物的。
他从小体弱,但单薄病弱的身体里包裹着一颗勃勃野心,他渴望掌控,征服比自己强大的存在。
dominance & submission,支配与臣服。他初来乍到,但懂圈内规矩,dom和sub一旦达成协议,调教期间一方就要无条件臣服于另一方,除非忍受不住使用安全词。
支配者,顾元白心想,多好的词,高高在上的Master,一手掌控一个sub的一切。
他想着,白到几乎透明的指尖便不由自主地扣紧了手下的桌面,兴奋得颤抖。
“你好。”
薛远看到一个dom走向那个男人,朝那人歪了歪酒杯。那dom他认得,在圈内很有名,不过是恶名。
喜欢娇弱的sub,又玩得很大,喜欢性虐,弄残过好几个搭档。
那人一看就是新人,又一副病弱的样子。薛远皱了皱眉,他厌恶dom专挑弱小下手。
于是他在dom快要把手搭到那人背上的时候走了过去,一把抓住。
“别碰他。”
顾元白没有搭理来搭讪的dom。
脚步虚浮,眼下青紫,一副沉湎酒色外强中干的样子。
顾元白看不上,勾不起一点征服欲。
那dom不死心,伸着胳膊想把顾元白往怀里揽。
顾元白并不惊慌,他是体弱,但有的是摆脱的手段。不过没等他动手,那dom便被人一把掀开,身后响起一个男声:“别碰他。”
顾元白听着,挑起了一侧眉毛。
来人很高,目测逼近一米九,浑身肌rou很内敛的包裹在休闲装下,极具爆发力。
年轻,鲜活,健壮。
顾元白在心里点点头,更重要的是——
薛远折过那dom的手臂,抓着他后领的衣服,高大的dom在他手里像小鸡崽一样脆弱,“滚。”
威胁过后又冲顾元白低声说话,语气稍好了一点,但同样凶狠:“这不是你来的地方,赶紧走。”
——充满了自以为是的高傲。
顾元白勾起唇角,他有副靡颜腻理的好相貌,让人一看便能联想到白瓷玉器这类名贵脆弱的事物。
“你好,我是白。”顾元白没接他上句话,先向他打了招呼。这儿的规矩,不用真名,他便取了一字权当代号。
薛远被他的笑晃了神,他向来不守规矩,哼了一声吐出来两个字:“薛远。”
顾元白笑意更深。
他坐着,矮了薛远半个身子,索性就往桌沿上一靠,姿势慵懒,却慢慢透出强势。
“薛先生,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没有,就你?”他话到一半就被薛远打断,薛远以为他想当自己的sub,当下拒绝,语气不客气。
顾元白没生气,只是弯了唇角又弯了眼睛,缓缓补上后半句。
“成为我的sub。”
他的目标,是dom——征服支配者。
薛远好像听了个笑话。
他嗤笑,吐出鼻息轻蔑,他连眼前这人是个dom都不信,更别说他还想让自己成为他的sub。
顾元白不急,他知道征服一个dom不是一蹴而就的,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不过,他微微眯了眼,眸光冷然看了薛远一眼,首先要给这家伙留下点深刻印象。
他侧过身子,手掌支起下巴,这样一来便显出了细腰,整个人看起来更纤弱了。
“你可以提要求,”顾元白一副好商量的样子,“赢了就听我的。”
薛远扫了他一眼,也学着他刚刚的姿势,靠到桌子上,反手敲了敲桌子,“上一排‘子弹’。”
酒很快上来,高浓度的酒精垒在各色果汁上面,用手一推便跃入果汁杯中,酒杯起伏,液体混合。
灯光下反射着光。
“这排‘子弹’,”薛远摊手,“喝完。”
“这就是赌注。”
这款度数不高,只是一排酒杯看起来唬人。薛远到底顾及了对方身体,只想吓一吓他。
顾元白抬眸,顿了顿,最终没说什么。
他的手修长白皙,骨节匀称,漂亮得像艺术品,指尖白到透明,泛着淡粉。
就这样三指捏起一个酒杯,仰头喝下,喉结上下滚动,酒液滑下去,薛远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一杯接着一杯,面上开始发红,眼尾也漫上红晕,面若芙蓉,眸漾了层水光。
实在好看。
没多久,这一排酒就到了最后一杯。薛远的目光触及他烧起的眼尾,像是被烫了一下,喉间干涩。
顾元白却撩起眼睛看他,眼底清清明明。
下一秒薛远眼前一涩。
——顾元白把最后一杯酒泼到了他脸上。
然后拽着他的领口,将他的身体拉低,贴上了他的唇。
这吻被顾元白主导着,酒精味儿水果味儿混合,将感官熏得又甜又涩。唇舌间直接略过试探发起了进攻,交缠着开始争夺领导权。
顾元白的手攥的紧,另一只手勾住他,手指灵活地探进他的衣服下。
薛远无暇顾及他的动作,他被这个吻撩得意乱情迷,不由自主地把顾元白整个搂进怀里,揉捏他的臀。
泼到脸上的酒散发着香,迷的人晕头转向,隔着水光,薛远发现,顾元白接吻的时候睁着眼睛。
实在可怕的掌控欲,连亲密接触时都要看着对方。
这双眼睛因为刚刚的酒,泛着盈盈水光,荡了一池春水,眼尾被逼红,漂亮得侬艳。
薛远看着,溺死在了里面。
他忽然闷哼一声。
——顾元白的手探到了他的胯下,握住了他的东西,不轻不重地揉搓了几下。
这双手冰凉,滑软得不可思议。要命的地方在别人手里,薛远却心猿意马地享受起了手感。
他听到顾元白轻笑,“本钱不错。”
气音吹进来,他终于松了,他含住这人的唇瓣,声音沙哑含混:“你赢了。”
顾元白有些意外,因为薛远不像是容易被征服的人。
但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理所当然的感觉,仿佛这才应该是薛远的正常反应,正确选择,让他丝毫不觉得薛远这么快屈服无趣,反而意兴nongnong。
他松开手,坐了回去,饶有兴致地看着薛远。
薛远不是情迷之下脑子一热,他一把抹去脸上的酒液,抓了抓额发,在顾元白面前跪了下来。
高大的男人陡然低头,跪伏下去吻了吻他的鞋尖。
顾元白抬脚勾起他的下巴,鞋尖点在喉结上。
“选个安全词。”
薛远这才笑了,他咧开嘴:“不需要。”
顾元白也不强求,他的鞋尖顺着薛远的脖子滑过喉结向下,最后落到了胸口。
稍微用力,“脱了。”
薛远照办。
他确实身躯健壮,肌rou在皮肤下饱满健康,顾元白眼热,有些羡慕。
下一秒他抽出鞭子一鞭抽到了薛远身上。
他力气不大,但用的巧,一鞭子落下来火辣辣的疼,薛远表情不动。但很快汹涌的爽意涌上来,还没等他细品,又一鞭下来。
时间卡得巧,疼和爽都没有达顶峰,红痕淡淡的在皮rou上带出来,尽数化为浸入骨缝的痒。
薛远舔了一下唇,抬眼看顾元白。
这几鞭发了力,他微微喘息,额上出了细汗,胸膛起伏,面颊粉意如桃花绽。
两人视线对上,薛远呼吸一滞。
——他硬了。
很快顾元白也发现了,他有些意外,似笑非笑,“薛先生有成为优秀sub的潜质。”
说着,他毫不客气地碾上那处。
他夸过薛远的资本,这一团很硬,隔着鞋底抵着人不舒服。顾元白实打实地用力,一副要废了他的样子。
薛远不觉得疼,只忍得辛苦,在顾元白动着脚腕让鞋底在这里摩挲发力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轻点。”
他声音沙哑:“留着它有用。”
顾元白收脚,弯腰捏起他的下巴,两指夹着一张名片递到他面前。
葱白指尖看得人想轻吻。
“以后联系,”他松了手,“薛先生。”
薛远的喉结滚动,克制地从他手上叼走名片,悄悄地,悄悄地用唇蹭了一下他的指尖。
以后见,薛远心想。
他低着头,眼睛亮的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