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她去床上
送她去床上
在众多恐怖片里,镜子的存在那是不容小觑,它能面对面的呈现一个人的所有姿态,运气不好的时候,偶尔还会有不该看见的东西。 姜璃弯着腰一直没动,闭着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只觉得四周都死寂又危险,可现在睁开了眼睛,已经是毛骨悚然了。 耳膜间血液极速上冲带动着砰砰砰的心脏狂跳声。 进了水的眼睛无比涩疼,她实在忍不住眨巴了下。 镜子里站立的那个“她”也在眨眼睛,甚至还笑的甜美。 滴答、啪……空荡荡的异样安静中,姜璃抓在洗手台上的手已经开始在寻摸能防身的东西了,因为过度惊吓,她脸上根本就没有表情。 镜子里的“她”,手在跟着动,姜璃用最快的速度抓住了袋子里最重的一个玻璃瓶,然后又僵住了手腕没动。 她看见镜子里面的“自己”也停下了,更恐怖的是,和她相对应的左手里,赫然也握着一个圆形的深蓝色面膜瓶! 这下她意识到了,那是在模仿她—— 唯一不同的是姜璃握着瓶子的手死死用力掐地紧紧,冰凉的玻璃制品硌的手心很疼,越来越多的汗在恐惧的冒出。 而镜子里拿着蓝色瓶身的手,莹白纤细的轻松随意。 和恐怖片惊悚高潮来临一样,洗手间的灯开始忽明忽暗,刺耳的电流声透过听觉,直令人头皮诡异发麻,又不安到极点。 姜璃感觉身体一半是惊魂动魄的热一半是如坠冰窟的冷,本能里对这种恐怖事物的恐惧,让她周身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她眼睁睁看着镜子里的“她”开始慢慢弯下腰。 面对面的咫尺距离,四目忽然相对——一样的脸,一样的姿势。 听着自己急促加重的呼吸声,姜璃咬着酸疼的牙根眨了眨眼睛,和日常照镜子时一样,里面的她同时也在眨眼睛。 但是,那个绝对不是她! 镜面里,和她一样半仰着的脸露出了更深的笑容,杏眼弯弯,粉唇上扬,牙齿洁白齐整,越笑就越僵硬诡异。 姜璃立刻想要大叫,可脖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样,完全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不敢再多等,抬手就想把玻璃瓶狠狠砸向镜子。 下一秒,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镜子里的“她”竟然比她还先举起了手,在姜璃瞳孔猛然收缩时,蓝色的玻璃瓶从里面直朝她的头砸了出来。 哗啦—— 镜子碎成了无数片。 极短暂的一刹那,姜璃被玻璃瓶重重砸中了太阳xue,破碎又锋利的玻璃片接连从她脸颊上刺痛的划过。 “啊!!!” 姜璃猝不及防闭着眼睛摔在了地上,头疼脸更疼,哆嗦着手去摸,指间一片粘腻湿热,鼻子很快嗅到了血的味道。 这不是幻觉。 她倏地的睁开眼睛,剧烈起伏的胸口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满地都是玻璃不规则的碎片,而每一个碎片里都是各种笑容的“她”! 灯光忽明忽暗下,姜璃愣愣的看着满手的血,空白的大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这次是真的死定了。 许久后,洗手间的门被大力撞开时,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本就同住的郑濂,一个是隔壁的景阎。 看着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的姜璃,郑濂一贯冷淡的表情都变了。 “姜璃!醒醒!” 就在郑濂伸手要去抱姜璃时,一直没有动作的景阎突然推开了他,反倒自己上手去检查姜璃的情况。 “她没事。”短短的三个字,声线冷的沉重,脱口而出后景阎自己都意识到,那奇怪的紧张和愤怒。 看姜璃的脸色确实正常,郑濂冷下了表情,不退反进的又伸手去抱姜璃,顺便还对景阎说:“薄总,这是我的妻子。” 景阎看向了郑濂,两人对视的瞬间,看不见的硝烟弥漫,在景阎目光越来越森冷时,郑濂放在姜璃腰侧的手在渐渐收紧。 这是郑濂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恐惧。 不是势均力敌的对手,而是来自更凶残的碾压,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看见了自己被景阎弹指间挫骨扬灰的幻觉。 恐怖蔓延的气息让郑濂每根骨头都在疼,可那又如何,他的本性就不会退让。 最终是景阎让开了,他说:“地上凉,送她去床上。” 他完全不懂那种疼惜又无措的感觉是从何而来,但是姜璃在地上多躺一秒,景阎就难受百倍,明明这只是好友的合法妻子。 郑濂抱起了人,额头上还渗着细密的冷汗,景阎带来的恐怖威压还在加重。 只能说这次他算是赢在了人设上。 眼看姜璃被抱走,景阎才把目光阴沉的转向了洗手间的那面大镜子,反射的镜面里,他没有任何表情。 忽然,棕色清冷的眼瞳变得异常浓黑可怖…… “刺啦”上方的照明灯开始无端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