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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软rou一提,把黑猫提起来,对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蠢东西,不认识我了?”被人这么拎起来,煤球浑身的毛炸起来,尾巴都直了。谢忘之毫不怀疑,要是李齐慎松手,煤球能扑上去给他挠个大花脸。然而煤球盯了李齐慎一会儿,耳朵忽然耷拉下去,“喵”了两声,费力扭过头,在他手背上舔了两下。李齐慎露出个情绪莫名的表情,把煤球一扔,丢回桌上,在它头上狠狠搓了一下,搓得煤球整只猫都颓了。煤球不敢和阔别已久的主人对打,揣起前腿,下巴往腿上一放,蜷成猫球,只剩下长长的尾巴耷拉到桌下。谢忘之觉得李齐慎的态度太凶,摸摸煤球的耳朵:“可能是太久没见了,但看样子,它也认出你了。你好凶啊。”“它刚刚舔我。”李齐慎不咸不淡。“舔舔而已,怎么了?”“按猫的规矩,地位高的才舔底下的。”李齐慎作势又要弹煤球的头,语气却是轻松的,“我去丰州不过五年,想爬我头上来了?”“和它计较什么呀。”谢忘之笑着摇头,取了中间密封的隔层,把真正带给李齐慎的点心取出来,“喏,就是这个,得冷着吃,你尝尝。”这点心和长安城里流行的花糕不同,不是那种花里胡哨的精致,混着胡麻的面皮团成不大不小的一个,又软又弹,看着就心情挺好。恰好李齐慎就讨厌那些花样百出味道却不怎么样的糕点,觉得这些白胖的团子看着舒服,拿了一个,低头咬了一口。果真不同,这点心不甜,也不是他想象中略微粘牙的感觉,反倒偏韧,还挺有嚼劲。咬破外边那层皮,里边的馅儿是咸口的,嚼着像是细细的rou松。李齐慎有点惊喜:“真是咸的。”“你不爱吃甜的呀,外边的面皮也是调出来的,怕你觉得腻。”谢忘之拢拢裙摆,在桌边坐下,“东西不多,都是你的,先填填肚子。”第78章同僚李齐慎不客气,连着吃了几个。他平常吃的不少,在谢忘之面前没存收敛的心思,但也没多吃,等胃里不空得难受,立即停手:“挺好吃的,多谢。”这东西本就是米面混合调成的,多吃也不好,谢忘之不强求,低头收拾食盒,浑然不觉李齐慎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十七岁的娘子,正是春花初开的时候,她穿得素淡,打扮也淡,眉眼间清清浅浅一湾春水,让人想用指尖点一下,再顺着精巧的鼻梁向下描摹。李齐慎当然没动手,他以视线作笔,顺着往下,一路蜿蜒到谢忘之修长的颈子和微微敞开的领口,再往下就是女孩起伏的胸口,线条柔媚如同春山。李齐慎看着那几笔写意的线条,蓦地一震,迅速垂下眼帘,错开视线:“对了,有事儿问你。”谢忘之盖上食盒,把煤球移到两人中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问呀,我听着呢。”“……倒是不太好说。”李齐慎斟酌着该怎么说,最终还是把锅推给了并不存在的人,“我在丰州时,军中有个同僚,还算合得来,不过他近来惹了个麻烦。”“什么麻烦?”谢忘之以为真有这事儿,“我能帮得上忙吗?”“恐怕不能。”李齐慎摇摇头,“这事儿憋着难受,我且说说,你且听听,听过就算过去了。”谢忘之觉得有古怪,但不好追问,点点头:“好,你说吧。”“说来也没什么,无非是他和个娘子情投意合,许了终生,将来想成婚,可我那位同僚在军中的军衔不高,又家贫,那娘子的父母死活不答应。”李齐慎的指尖在桌上轻轻叩了叩,“本来或许该分开,但我那同僚说,实在是不能放手,夜里做梦,梦见的都是那个娘子。”“……这样啊。”这故事挺悲伤,谢忘之轻轻一叹,转念又觉得不对,犹豫着抬头,看了李齐慎一眼。李齐慎被那一眼看得一惊,面上却不能显:“看我干什么?”“唔,也没什么。就是……嗯,你说的这个同僚……”谢忘之吞咽一下,小心翼翼,“是不是你自己?”李齐慎:“……”“当然不是。”他有点恼,“难不成你觉得,我会有这些苦恼?”谢忘之想了想,觉得他不会:“看着不像。”但这还真就是他的烦恼,李齐慎一噎,皱了皱眉,接着说:“总归就是这么回事。他来问我该如何,我倒是能答,但毕竟不是我自己的事儿,我不好答,故而问问你觉得如何。”谢忘之“哦”了一声,没管其中逻辑的问题,真皱着眉细细想了想,抛出第一个问题:“你那位同僚,和那个娘子是真心相爱的吗?”“……是。”李齐慎顿了顿,“他应当是喜欢的,否则也不会夜里梦见,都是……”他适时一咬舌尖,把话吞回去,谢忘之听出后边得有点什么,等了会儿却没下文,忍不住问:“都是什么?你得告诉我。”其实说出来也无妨,要是对着崔适,李齐慎敢大喇喇地直接说,连矫饰都不带一句。但面对眼前的女孩,他纠结一会儿,挑了个温和些的词:“……耳鬓厮磨而已。”谢忘之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你不觉得恶心么?”“你怎么会这么想?”谢忘之没想到李齐慎会这么说,略带诧异,还以为他是不知道这回事,那她也不能多说,斟酌片刻,脸上不自然地红了红,“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当然会忍不住想亲近对方呀。人的天性如此,再说爱侣之间……抱一抱,不也是正常的么。”李齐慎就知道她是领会错了,但他实在没法开口说“不只是抱抱,是做了更过分的”,憋了一会儿:“总归是喜欢的,只是暂且没法在一起,又舍不得放手。倘若是你,你会如何?”“我吗?唔,我想想……”这事儿不太好代入,谢忘之想了会儿,才说,“我觉得,我会问问对方的意思吧。若是那娘子和我一样,不想放手,那无论如何,我都得试试。军衔可以搏,家产也能积累,只要想着,总归会有办法的。但若是娘子变了心意……”后边的话有点悲伤,她顿了顿,接着说,极轻地笑了一下,“那我就该放弃了。喜欢这回事,应当是互相的,不应当束缚着谁,那只是想着占有而已。”“……嗯。”李齐慎轻轻应声,睫毛颤了颤,“那我再问你,若你是那个娘子,你会因为郎君家贫、军衔不高,变了心思吗?”“当然不会!”谢忘之以为他是顺着问,傻愣愣地自己钻进了套里,“喜欢就是喜欢,和军衔、家境有什么关系?若是因为这些东西就改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