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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答应我了,不能作假。”“我答应你了,当然不作假。”谢忘之点头,又摸了摸,“何况其实也未必要避嫌呀……我们之间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我把你当作阿兄……”“阿兄?”李齐慎猛地出声打断。“……对呀。”谢忘之一惊,莫名其妙,接着说,“你不记得了吗?当年上元节,我们一块儿出去玩,在那个馄饨摊子上,你说让我把你当……”这句话李齐慎也没让她说完。十九岁的郎君年轻气盛,一时上头,一把抓住谢忘之还没收回的手臂,上前半步,直接把女孩压在了墙上。这下不是刚才转身的机缘巧合,结结实实是李齐慎先动手的,谢忘之被圈在石墙和他之间,敏锐地感觉到面前的郎君不对。和她的印象不同,此刻的李齐慎不像是猫,倒像是被触犯了领地的豹子或者老虎,死死地盯着她,给人的感觉陡变,何止不可怜,简直是凶猛暴烈。有那么一瞬间,谢忘之甚至觉得李齐慎要咬死她,但她又知道他不会这样。她有点矛盾,看李齐慎时睫毛都在发颤,呼吸急促,声音却尽可能轻软:“长生……”李齐慎是一时冲动没错,但他生来随心所欲,想要的东西哪怕捏碎也得握在手里,觉得干脆坐实也无妨。然而顶着那双澄澈的眼睛,他久违的良心又蹦跶了两下。他稍作思索,一手仍按着谢忘之的手臂,另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睛,然后对着颜色浅淡的嘴唇碾了上去。视线被隔绝的瞬间,谢忘之感觉到微苦的香气拂面而来,还有李齐慎简直是咬牙切齿的声音:“……谁要当你阿兄。”下一瞬唇上压上来什么东西,同样柔软,但比她的凉一些。那是李齐慎的嘴唇,这一下结结实实,确切地让谢忘之感觉到,这会儿控制住他的人不再是当年那个略显单薄的少年,而是个嘴唇微凉的男人。谢忘之自认不是那种死守规矩的,不至于被抱或是被亲一下就要去跳曲江,何况晋江有的是规矩,这一下能不能被放过都是问题,遑论做些什么。李齐慎就算只敢在脑子里想点儿有的没的,也早晚被抓进大理寺,三堂会审以后就得在牢里蹲着。但她闻到身前这郎君染在领子上的香气,微微的苦,一瞬间居然有些恍然。好在李齐慎没再逼她,厮磨片刻就放过了,再度拉开距离。他抬手,在女孩略微泛红的唇上轻轻抚过,拇指指尖到嘴角时点了一下,像是暗示她不够乖。“……笨。”李齐慎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声音里带着三分微微的哑,“连张开嘴都不会。”第84章隔窗“……那你就会了?!”谢忘之瞪了李齐慎一眼,不顾还被抓着的那只手,一把推在他肩上,另一只手抬起,手背抵在刚被折磨过的嘴唇上,遮了下半张脸。这么一遮,那双眼睛格外明显,眼瞳里倒映着姿容冷丽的郎君,蒙着薄薄的水雾,偏偏浓长的睫毛颤着,硬生生颤出几分欲说还休的风情,微翘的末端挠得人心里发痒。李齐慎一时不察,真被推开几步:“……不算会。”谢忘之准备好了说他,但他居然来这么一句,把喉咙口的话全堵了回去。她也不能怎么样,只能盯着李齐慎看,期盼他有点羞耻心。可惜李齐慎生来没长这玩意,浑然不觉,一脸茫然地盯回去,盯出点可怜巴巴的感觉,好像刚才被按在墙上占便宜的人是他自己。双方互相盯了一会儿,对着李齐慎那张脸,谢忘之实在没法把话说出口,总不能指着他鼻子大喊“你占我便宜你不要脸”。她只好忍住羞恼,又瞪了他一眼,猛地别过头,声音闷闷的:“我要回家了,不然我怕我阿兄着急。”“好。”李齐慎顺杆爬,“我陪你过去。”他硬要跟着,谢忘之也不能打他,转身,闷头往窄巷外边走,一面走,一面绞着袖子,抓得骨节都微微泛白。若是让人这么按在墙上轻薄,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傻,但李齐慎不先开口,她好歹也有些贵女的矜持和女孩的娇怯,实在没法主动问。李齐慎却完全感觉不到女孩的羞涩,只以为谢忘之是懂了,没再开口逼她。他这人虽然胡来,但面对谢忘之还是得珍之重之,刚才是一时冲动,最过分也就到此为止,既然谢忘之暂且没回应,他不多问,只默默做好了挨几个巴掌的准备。两人各怀心思,一言不发,闷头走出窄巷,过了街就是谢府的马车。“……到了。不用陪我过街了。”谢忘之倒没抽李齐慎,只抬手摸摸犹自发烫的脸颊,低着头,“就到这里吧。”“好。”李齐慎点头,“过街时当心。”没听到想听的话,谢忘之弄不明白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失望。她暂且说不清自己对李齐慎是什么心思,先前从未想过那些心潮澎湃和辗转反侧从何而来,只以为是故人久别重逢时该有的,但刚才让李齐慎轻薄了一通,她好像忽然明白了深埋于心的东西。那是只有爱侣之间才能有的厮磨,热切深沉,隐约含着谢忘之不曾触碰的东西。但她……并不讨厌。谢忘之犹疑片刻,只轻轻“嗯”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刚迈出一步,背后突然传来李齐慎的声音,语气平和,显得莫名郑重,像是准备要说什么重要的事:“等等。”“……怎么?”谢忘之心头一紧,总觉得李齐慎要捅破那层窗户纸,她心跳都乱了一瞬,强定下心神,“你、你还有话要说吗?”“有。”“那……说呀。”谢忘之在心口按了一下,缓缓转身,没敢抬眼看李齐慎,“我听着的。”李齐慎看着她,看着那张漂亮的脸,用目光描摹,从雅致的眉眼一点点勾勒到优美的下颌。按理他该试着伸手,反正用手碰碰脸颊,光明正大,大大方方,横竖都算不得脖子以下,奈何有人自个儿心里脏,看什么都脏,他只好作罢,顺带后退两步。“我刚刚没尝到味道,不甜。”他神色温柔,眼神也温柔,说出来的话却不解风情到了极致,偏偏他还是真的迷惑,“女孩的口脂,原来没味道吗?”谢忘之:“……”“……我今天,没有涂口脂。”她忍了一会儿,忍不住了,一把推开李齐慎,褪下腕上的玉镯,直接朝着眼前的郎君砸过去。她羞恼到了极致,生平第一次这么喊,“李恪衡,既然想吃甜的,东市这么多糖摊子呢!”喊完,谢忘之还恼着,看都不看李齐慎,扭头就跑。她手上实在没什么力气,饶是恼成这样,一个镯子砸过来也不痛不痒,不像生气,倒像是借故发脾气,等着人去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