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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赦知道她心头疑问良多,沉默了良久,张口呼道:“兰儿,我疼。”“我……给你吹吹?”阿宣受了伤,最喜欢趴他怀里撒娇了,她为他吹一下伤口,立马就不会喊痛了。竺兰对这法子得心应手,立刻撑臂朝魏赦的胸口爬了过去,吹他的伤口。细细的柔软的微风拂过火辣辣的血洞处,抚平了燎原的火势,竟很快真的便不那么痛了。魏赦翘着唇角,抬手抚摸她的秀发。“一旦动了手,便是撕破了脸,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幸而,阿宣还在我的羽翼之下,一旦江宁有异样,他们便会立即将阿宣接出去。原本,你也是在内的,可你追了出来,那便只剩下阿宣。我的人会将他安排在玄陵。到了那里,我们会安全许多。”既然敢出来,当然不会一点准备都不做。他性命无足轻重,只是若有人拿竺兰和阿宣相挟,除了这条命以外,他能给的更多。所以他们的平安才是首要。魏赦在江宁九成的暗桩,都放在了竺兰的身上。他们平安无虞,这场豪赌,他便会立于不败之地,朱又征永远无法胜他。竺兰道:“不明白。”她瞥眸,看向魏赦。魏赦道:“过两天再说吧?”他脸色发烫,唇色变得愈发苍白,看起来很是不好,一双桃花目温隽而漂亮,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竺兰当然心软了,自是不会再追问下去。虽然,太子朱又征竟欲将他杀之而后快这件事,令竺兰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可这是魏赦,他身上出现再多的谜团,似乎也都是情理之中的。竺兰俯身替她吹着伤口。这一晚实在无法入眠。等黎明前,她便出去,找一点她认识的草药。她擅厨,也识百草,山中应该有不少止血散热的草药,况是夏日,草木葳蕤,更是繁茂易寻。这是她的魏公子,江宁城首屈一指的暴发户,拥有最坏的名声却纯情得要命,最最野蛮无赖也最最君子温柔的郎君。他的一切,包括他过去的痛苦,她都很想拥抱。便如同此刻,为他舔舐伤口,让他能够在她的怀抱之中安静地停泊,哪怕短暂片刻。作者有话要说: 兰儿:我的男人我宠着,谁也不许说不好。上一个被宠坏的宣卿早就变狗啦,是兰儿一直装着十八米厚的白月光滤镜看老公23333☆、第60章“什么?提亲的队伍被冲散,赦儿竟然也失踪了?”老太太万分惊愕。慈安堂内死寂一片,大房二房三房的几人,再也不能粉饰太平。虽然魏赦以往成日眼前晃着的时候,他们视之犹若无物,不理不睬,常常会忽略掉他的存在,没有魏赦在的聚会场合,也更轻松更自如。但人真的丢了,下落成谜,生死未卜,落井下石的话她们也说不出来。唯独孟氏,拈着手帕心中暗暗地想,也不知老天爷又替她派下了什么神兵天将来!老太君环视一圈,没错漏每一人的神情。这里只有三个房的女眷,魏公桓述职未归,魏明则去经商,唯独魏新亭的不在,让老太太愈发觉着不对。他们夫妇一对儿狼心狗肺,对赦儿视作眼中之钉rou中之刺,时刻欲处之而后快,眼下孟氏这般洋洋作态,可见就算没她的参与,也必是她心里有过此念。她可算是如意了。下人沉默,眼巴巴地又问:“老太君,提亲的事儿……”魏修吾站了起来,“奶奶!大哥下落未明,孙儿也无心婚事了,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回大哥,孙儿相信云表妹体贴,她也会体谅。奶奶,孙儿这就带着人去找。”不论如何,魏赦是因他而失踪,魏修吾心上极是过意不去,但他要去找,高氏心头便不痛快了,忙朝着儿子递眼色,但魏修吾置若罔闻,犹如不见。高氏也吐了口气,十分不满。魏赦从前干的缺德事儿还少了?这定是他在外边仗着江宁魏氏横行霸道时得罪了什么人,如今人家来寻仇了,这与魏修吾可不相干,高氏气恼暗恨,老太君还道魏赦去必会稳妥,谁知这就是最大的不稳妥!就算提亲的队伍平安地抵达了宿州,可人家一瞧魏大公子那做派,再一听他那混世魔王的名头,只怕将修吾与他想到了一块儿,反而累了修吾的婚事。高氏越想越气,对老太君道:“老太君,赦儿失踪这件事固然要紧,可答应了云家的事儿可不好反悔啊,咱们魏家不能失信于人,依媳妇拙见,不如另行安排一支提亲的队伍,先至宿州,把这桩亲事定下来,咱们全心全意地找赦儿,若他平安无虞,自是皆大欢喜,若有任何差池,修吾这婚,再延后不迟。”老太君叹了口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说罢她扬眉中气十足地朝外唤道:“王白门!”门房走了进来,佝偻腰背,对老太君和各位太太见礼。老太君命金珠取了一盒子银钱,交到王白门手里头,王白门受宠若惊,大喜过望,连忙磕头谢恩,老太君皱眉道:“老身信任你,你带着人,将魏府所有见过大公子的低等下人支出去寻大公子,寻到了,我另有恩赏。”“小的明白。”人散后,老太君越想越是难安,金珠欲替老太君宽衣,让她歇晌,老太君不肯,反而坐了起来,皱眉道:“让个人去,把大老爷叫到我这儿来。”金珠不明其意,但这一次,察觉到老太君脸色是无比的凝重,竟也不敢开口再问。午阴嘉树清圆。屋内通着风仍显得闷燥,老太太靠在窗边,侍女左右打着扇,她木着张脸等候着回信儿。慈安堂派去问话的小厮回来了,禀道:“老太君,大老爷人不在衙署,好像是得了什么密令,暗暗地消失了有好几日了。”“好几日?”老太君皱眉,又问。“大老爷没什么异常?”小厮道:“别的不知,只是大老爷原先身边的主簿,好像突然犯了事儿,回了老家去了。这主簿一向是大老爷最是信任的,也不过些许小事,哪里值得大老爷发这么大的火气,动如此的雷霆之怒呢。那些同僚们或有揣测,是大老爷这些时候情绪不佳,遇上了什么棘手之事,才至于如此……”老太君忽然面目发冷,嗤笑道:“我明白了!我老婆子明白了!”糊涂!没想到事到如今,魏新亭竟还如此地糊涂!太子固然欲对魏赦不利,但他们,终究都是龙子凤孙流着一般的血,陛下手心手背都是rou,一个个疼不过来。他在这里头做了太子的刀,回头陛下不一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