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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岳思亭走得很急,迟迟也没来得及安慰她,只好连忙指了一个宫人跟着出去,回来的时候好让宫人禀报情况。又走回到湖边,迟迟让宫人们都留在外面,自己走到亭子里坐了下来。老树精已经从荷包里探出了头,小声喊她:“迟迟。”迟迟于是把老树精捧到桌上:“有没有闷坏你呀?”老树精摇摇摆摆:“没有。迟迟,你怎么一个人?”刚才不是还有一个什么贺小公子陪她玩吗?以为老树精问的是才出宫离开的岳思亭,迟迟就回答:“她家里出了事,所以先回去了。”“哦。”老树精摆动着身体,“迟迟不要难过,我来陪迟迟玩。”迟迟被它逗笑:“我没有难过。岳老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老树精翻了个跟斗:“哦?”恰好宫人送来了茶点,老树精飞快藏进了迟迟的袖子里,却又被食物的香气勾了出来。老树精想起荷包里的那些东西,问迟迟:“迟迟,你的荷包里装了什么呀?太好吃了。”“就是果脯呀。”迟迟想了想,“等一下我拿一点给你,你可以带回地宫里吃。”老树精立刻蹦蹦跳跳:“好呀好呀。”跳到一半,老树精忽然顿住。它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盘子边缘被盘子绊倒,但老树精却没有爬起来。迟迟问他:“怎么了?”老树精好像特别震惊又特别开心,它斜着身子,姿势像是一个人仰起了他的头,远远望着天边低垂的那轮圆月:“是月亮。好美的月亮。我好喜欢。”迟迟也跟着抬头。月似圆盘,散发着淡淡的金黄色光芒。迟迟恍惚一瞬,记起在地宫大殿里,守护神用黑雾让她放的那一场小小的烟火。她也好喜欢。但是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说,迟迟坐直身子,对开始兴高采烈品尝点心的老树精开口:“疏疏,我以后,就不能常常来地宫了。”“啪嗒”一声,老树精从糕点上掉了下来。它有些着急:“为什么呀?为什么不来了?”迟迟垮下肩膀:“我不能一直找尊上了。不过我还是会来找你的。我们定个日子,等到了那一天,我就来出口等你,把你带出来玩,这样好不好?”老树精靠在盘子里一动不动,似乎很伤心:“那你不要尊上了吗?”迟迟的声音轻轻的:“可是尊上要修炼,他不喜欢有人打扰。”“没有呀。”老树精语气天真,“尊上很喜欢你的。你来了地宫之后,尊上变得可精神了,每次都追着我拔叶子。”迟迟有点怀疑:“真的吗?”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老树精立马竖了起来:“真的!”和老树精吃了几样点心,又看了几场烟火,迟迟慢慢有了睡意。她揉了揉眼睛,低头看向老树精。老树精已经完全睡了过去,丝毫没有动静。迟迟于是小心翼翼把它装回荷包,又把桌上的点心装进衣袖,然后走出去对宫人们说:“我的一朵珠花掉在路上了,你们跟我一起去找找吧。”宫人们不疑有他,跟着小皇储一路走到了石林。趁宫人们都在低头找东西的时候,迟迟悄悄走进了黑雾。她摸黑穿过通道,轻轻把老树精放在了殿前,又把点心放在了它的旁边。守护神没有出现。迟迟有点失落,又看了一眼禁闭的殿门,最后提着裙子离开了。老树精睡得很香很沉,中途翻了个身,却发出“咔”的一声脆响。它立刻清醒过来。原来不是尊上把它的树枝折断,只是它的五感又回到了树身上,翻身的时候不小心压断了一根枝条。老树精松了口气,但下一瞬它的瞌睡就被通通吓跑了。黑暗里,一袭黑衣的尊上踩着它的树根问:“玩得开心吗?”老树精老老实实回:“开心。我和迟迟吃了点心,还看了烟花,烟花很好看。我们还看了月亮,月亮也很好看。”尊上往后一仰:“还有呢?”还有?老树精憋了一会儿,终于想到还有什么。它说:“还有贺小公子,迟迟和他说了几句话,后来他就走了。”说的是什么来着?老树精猛地一拍手:“迟迟问明天是不是贺小公子陪她玩,还说不是不喜欢你,只是假装不喜欢。”下一瞬,老树精就感觉到,踩着它树根的力气忽然一松。薛惊:什么意思?不是不喜欢我,只是假装?所以是喜欢我的意思?喜欢我什么意思?搞错指向对象的迷惑魔尊☆、灯会十五是元宵当日,迟迟早早吃了晚膳,等着明帝和王皇后带她出宫。昨天岳思亭被家里突然叫了回去,虽然跟着去了岳府的宫人说岳老将军已经无碍,但迟迟还是有点担心。帝后出行的仪仗很长,从街头开始,一直到街尾才结束。迟迟和王皇后坐在同一座與轿里,舆轿外安安静静,百姓们都在等着帝后的车马走过。等到了落脚的地方,迟迟跟着王皇后下了轿。他们来的是京城中最高的明月台,从这里往上看,可以望见天边的一轮明月,往下看,可以看见百姓熙熙攘攘在街上游玩。王皇后知道小孙女在记挂什么,叮嘱了几句,就叫宫人送她去岳府。贺词也去了。到了岳府,门口的仆人进去通报,很快一大群人都迎了出来,岳思亭就在他们当中。为首的中年男人朝着迟迟下拜,他身后的人也很快跟着跪了下去。“拜见小殿下。”迟迟身边的宫人替她出声免了礼,然后大家前前后后簇拥着小皇储进了大门。岳老将军虽然突发晕厥,但现在已经恢复了大半,迟迟来了,他还硬撑着下床,给小皇储行了礼。迟迟也马上还了一礼回去。明帝立迟迟当皇储的时候,朝中有反对的,有中立观望的,不过岳老将军却一直都是支持的一方。他年轻的时候是明帝的伴读,后来从军替明帝南征北伐,还教出了许多了不得的学生。现在有了小皇储,他就为小皇储保家护国,马革裹尸。岳老将军还向迟迟请罪,说教出了闻彬柏这个叛国的罪人,他自己也算罪人了。迟迟认真地回答:“才不是这样。岳将军为什么要把不是自己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呢?好比我去教人学武艺,有的人学会了之后除暴安良,有的人学会了却用来杀人劫财。人心本来就各有不同,自己的路是自己走的。岳将军困囿于众多学生中的其中一个时,大齐的子民却都因为您而能过上平平安安的日子。这才是岳将军更应该看到并且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