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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着她,“什么时候回来找你。”第54章这话让温以凡顿时想起了去年桑延说家里来亲戚了,整个新年都没回家睡的事情。她动了动唇,有些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憋出了句:“我没什么过节的概念,你跟家人呆一起就行了。”“走亲戚累死了,”桑延笑,“你看我是喜欢过节的人?”温以凡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咬了口苹果,继续看着电影。心思却半点没放在上边。想到刚刚郑可佳的消息,以及桑延瞬间能察觉到她情绪的模样,温以凡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那些糟糕的情绪,似乎在被另外的东西取而代之。说不上差。只让温以凡觉得有点闷。一部分是因为家里的那些破事。但更多的,是因为桑延,以及自己一直以来的做法。就算知道她新年不回家,桑延不知道缘由,也什么都不问。可能是怕这会是让她难堪的话题,所以只是顺着她的做法,直截了当地过来陪她。可她却一直都对这些避而不谈。一遇到这种事情,唯一的反应就是逃避。完全不想提起分毫。他想知道,但她不想说。那他就当做自己不想知道。温以凡下定决心,忽地喊:“桑延。”桑延的视线正放在电视上,漫不经心地应:“嗯?”“刚刚给我发消息的是郑可佳,”温以凡也看向电视,故作很平常地提,“她说我妈问我今年要不要回去过年。”“……”“但我跟我继父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好。”温以凡停顿了须臾,把剩下的话说完,“我爸爸去世没多久,我mama就再婚了。”桑延立刻看向她,脸上原本带着的玩笑意也渐收:“什么时候的事儿。”温以凡安静几秒,如实说:“高一下学期。”“……”“就是,”温以凡的语气有点儿难,“我上课上到一半,被老师叫出去的时候——”记忆在一瞬间拉扯出来,回到那个新学期的下午。温以凡记得,那是极其冷的一个冬天。教室内的窗户紧闭,空气不流通,却依然有不知从哪吹来的冷空气。她的手指被冻到僵硬,写出来的字跟平时都不太一样。温以凡听着数学老师催眠似的话,有点儿昏昏欲睡。在这个时候,章文虹突然出现在门口。她的手上拿着个手机,表情有些匆忙和慌乱,打断了老师的讲课:“抱歉啊,陈老师。”数学老师:“怎么了?”“有点事。”章文虹看向温以凡,“以凡,你出来一下。”不知为何,见到章文虹的身影的那一刻,温以凡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是,发生什么大事情之前,上帝出于怜悯,给当事人带来的缓冲。可她只以为是小事情。觉得顶多是挨一顿训,亦或者是把家长叫过来,觉得接下来的会发生的,只是那个年纪常常经历的,天塌了般的“大事”。周围同学的目光立刻看向温以凡。就连在桌上趴在的桑延,也稍稍直起了身。温以凡立刻清醒,有点茫然,放下手中的笔往章文虹的方向走。章文虹把她拉到一侧说话。像是怕刺激到她,章文虹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话里的同情显而易见:“你进去收拾一下东西,你mama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说现在过来接你。”“……”温以凡愣了,“怎么了?”“你爸爸…”章文虹艰难地说完,“情况不太好。”……那一瞬间,温以凡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这话没有任何的预兆,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是天方夜谭,听到了极为莫名其妙的话语。可她不敢去反驳老师的话,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全身都在抖。温以凡面无表情地回到教室。她站在位置上,直接把抽屉里的书包扯了出来。哗啦一声。里头的东西顺势被她这力道带动,洒在了地上。数学老师再次停下说话,皱眉道:“怎么了?”温以凡呆滞地转头,回过神:“没什么。对不起老师。”说完,温以凡慢吞吞地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坐在旁边的同学也蹲下来帮忙。她轻声说了句“谢谢”,站起了身。温以凡背上书包,准备离开。临走前,她莫名往桑延的方向看了眼。他还坐在原地,神色不明,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两人的视线交汇。温以凡用力抿了下唇,转头出了教室。她的手上拿着章文虹给她的假条,快步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大脑里全是章文虹刚刚的话。你爸爸情况不太好。情况。不太好。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爸爸为什么情况就不好了。她爸爸明明好好的。前段时间,还跟她说了,过段时间就要回家了。把假条递给保安,温以凡出了学校,从书包里把手机翻了出来。她开机,像是想有个确认结果一样,立刻给赵媛冬打了个电话。过了好一阵,那头才接起来。赵媛冬的声音带着哭腔,明显是刚哭过:“阿降……”在这一刻。温以凡才确切地相信了章文虹说的话。她的嘴唇动了动,却像是用什么哽在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也不想听赵媛冬把话说下去。“我让你大伯去接你了,但他过去也得一段时间。”赵媛冬勉强稳了稳声音,把话说完,“你直接打个车过来市医院,你大伯母会下去接你上来。”“……”温以凡轻轻地应了声,“好。”温以凡挂断电话,走到学校旁边的车站。南芜一中是封闭式教育,学校的地理位置也偏,附近看着人迹罕至。温以凡等了好几分钟,都没看到有出租车过来。恰好来了辆公交车,温以凡没再等,直接上了车。这个点,车上除了她和司机,没有别的人。温以凡往车后排的方向走,觉得内心极其空,世界摇摇欲坠。车子发动。往前开了几秒,又猛地停下。温以凡坐在位置上,身子顺着惯性往前倾。她抬眼,就见公交车的前门开了,少年爬上车来,跟司机道了声谢,微喘着气往她的方向走来。“……”温以凡讷讷道,“你怎么出来了?”“突然不想上课了。”桑延坐到她隔壁,随口说,“试一下逃课的滋味。”如果是平时,温以凡可能还会接着他的话说多几句。但此时此刻,她没有任何心情开玩笑,只是扯了下唇角,而后又低下了眼。很奇怪的,泪意好像顺着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