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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下了很大的雪。白雪厚厚地堆积在院子里,足足有膝盖那么深。对于这个靠海的城市来说,这种情况算是很少见的。不只是弗拉特和斯芬他们两眼放光,连卫宫士郎和远坂姐妹都来了兴致。这些人都起了兴会有什么结果?那当然就是打雪仗了。在定下了不得使用魔术的规矩之后,魔术师世界中最为闪亮的新(挂)星(哔)们就这样像普通人一样开始用雪球互殴。弗拉特毫无疑问是第一个被淘汰出局的,毕竟他的体力弱到离了魔术就只是一个弱鸡而已,玩这种游戏只有秒跪的结局。还被斯芬和露维娅一个提头(?)一个提脚丢进了一旁小山高的雪堆里。莱妮丝靠着出众的阴谋和卓越的祸水东引技巧,成功将虽然体力拔群却对女孩子完全没辙的卫宫士郎送下了场,顺便附带一个大雪球精准命中了一旁观战的卫宫切嗣的面门(莱妮丝:“哎呀,我手滑了~”),却在暗自窃笑之时被伊莉雅成功偷袭,一击送下了场。而伊莉雅和樱则也没能坚持多久,便双双将对方送下了场,多么精准的同归于尽啊,我几乎都要起立鼓掌了。格蕾虽然因为出色的体力和运动神经躲过不少攻击,但是最后还是被斯芬一发雪球送下了场——不是我说,斯芬同学,你这样是追不到妹子的。就算你那是误击也不行!而坚持到最后的自然只有……淑女中的起重机·露维娅,还有知名近战法师·远坂凛。这两个人硬是在不用强化魔术的前提下把整个战场打出了硝烟弥漫烈火熊熊的味道,你来我往如同十来门巨型火炮激情互喷,可怜的斯芬同学就这么成为了城门失火殃及的那只狗。明年的今天我们会来哀悼被两枚时速100km的雪球击中的斯芬同学的,阿门。“你好像很开心?”埃尔梅罗二世走了进来,拍掉大衣上的雪,啊,对了,怎么能忘记他呢,引发了这一场雪球战争的罪恶的男人,在一开始就被雪球葬送的可怜鬼。“是啊。”我向他伸出手来,对方停了一会,还是无奈地把脑袋递到我手下,让我替他掸掉头顶上的雪块。而后他奇迹般的拿出一个用小魔术固定好的小雪人,放在窗户边。“这个是弗拉特他们做的。说是要送给你。魔术是伊莉雅斯菲尔的手笔。”我微笑起来,一边用手指拨弄着那个小雪人,一边靠在窗边看院子里热闹的景象。“大家都很开心呢。”我无意义地感叹着。但是,也许生活本就是由许多无意义的语词所联结起来的吧。“我倒觉得下一轮他们就要用魔术了。”埃尔梅罗二世的语气里透出一丝淡淡的幸灾乐祸,“希望那位前魔术师杀手顶得住吧。”“老师你哪有资格说我啊……你这不是也很坏心眼吗?”我这次是真的笑起来了。埃尔梅罗二世的回应则是重重坐在我的身边,一米八六的大个子砸下来,压得床板都发出了凄惨的声音。他那宽阔却不宽厚的肩膀支撑着我的后背,隔着被冷气浸透的布料,他的体温迟了好一会才传递过来。“你说的对。”他说,声音里带出一点少年的任性来,“还是看这些家伙倒霉更快活一些。”“这种话可是教师失格哦?”“我现在正处于休假中。”我笑得都咳了起来,趴在他的肩上一抽一抽。他则是又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地任我靠着,还不得不伸出手来给我顺气。这一刻,我们不谈死亡,也不谈其他的事。他不提自己为了延长我的寿命做了多少事,我也不提自己为了对抗死亡付出了多少努力。我们只是这样靠在一起,聊一些最无聊也最平常的事。聊着聊着,才发现窗外又开始下雪。纯白的雪花从天际飘落,小小的雪人窝在已经蒙上了冰花的玻璃窗旁,支楞着一双小木叉做的双手,顶着一双圆乎乎的黑眼珠和一个圆滚滚的红鼻头,几乎有点憨态可掬的意味了。窗外的喧闹依然在继续。房间里却渐渐安静了下来。我靠在这个人的肩头,静静眺望着窗外的雪景。“谢谢。”我忽然说。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谢谢你从来不将我看得可怜。谢谢你此时此刻……在我的身边。第279章【badend·死者安眠于荒野】在ai的生命倒计时还剩三天的时候,我和埃尔梅罗二世搬去了位于冬木市郊外的爱因兹贝伦的城堡。虽然有“猫是一种有尊严的生物,所以在感到自己死期将至的时候它会离开家,死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这种说法,但我其实只是不想让那些孩子看到我死的样子罢了。不管怎么样,他们不应该承受这个。到了这样的时候,这具人偶的身体的机能也已到了尽头。我变得不再需要饮食,也不需要别的什么,只是一味的静静沉睡着。到了第三天的晚上,我忽然从梦中醒来。银色的月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窗,洒落在这古雅的房间之内,只要稍一仰起头,便能看到墨蓝色的夜幕上,高高悬挂着的那一轮明月。今夜,是满月呢。我这样想道。银白的月光就像是有魔力一样,那样遥远,遥远到不可触及,又那样靠近,近得好像一伸手就能触摸到。我下意识动了动手指,却忽然感觉到手心奇异的触感。有什么人,正在握着我的手。大概是这三天他总是这样握着吧,掌心的肌肤潮热地黏合在一起,就连手指都变得麻木了。我微微向那个方向转过头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正从浅眠中醒来的男人。长发的男人趴在我的床边,似乎是被我方才的动作惊醒了吧,他松开手,略显困顿地坐直了身体,苍绿色的眼瞳无声地注视着我。恐怕,这三天来,除了进食的时候,他一直都在这里陪着我吧。见到我醒来,他也没有多少意外的样子,只是拿过一旁的披肩,轻轻环在我的肩上。“要出去逛逛吗?”他就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一样,如是问道。我微笑起来,将手递给了他:“好啊。”………………不知道为什么,那一晚我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那些压在五脏六腑深处的滞重感,那些交缠进四肢百骸之中的虚弱感,都忽然远离了我。我不再感到疼痛,也不再感到无力,劣化所带来的负面效果都被一扫而空。事实上,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盈。这让我甚至不需要任何人的搀扶,便走到了爱因兹贝伦的庭园之中。冬木的冬日冷得有些不合常理了,连庭园里的水池也被冻结成冰。可以在模糊的冰面上看到密生的冰纹,纤细而通透,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