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求生无路(路人/强j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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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生下来的那一天起,因为霍家的存在,可以说是没有一天是为生计一事发过愁的。 霍啸林又哪里能想到,自己的人生会遭遇如此的转折——现在他爹霍绍昌死了,霍家也没了。终于杀父之仇虽然报了,可是西阳县却是再也留不住了。 现如今,霍啸林身边就只剩下一个樱桃,一个祖母,和一个半路上认来的兄弟。 而这三个人,全然是指望不上的。就这么着,养家的负担,就全部落在了霍啸林的身上。 但霍啸林此人,算上逃学的时间,空在学堂里蹲了二十年,可以说,没有半点傍身的技能。当下又赶上这乱世,终日人心惶惶的,霍啸林哪里找得到雇人的地方,又如何养活得起他这一家。 霍啸林从来不知道,原来简简单单的“生存”二字,都可以成为难题。 就在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里,外面就打起仗来了。炮火一响,本地人能逃难的也就都逃难去了。霍啸林这一家,便捡了个没人的房子住了进去。这房子在炮火中被震塌了一半,眼下四处漏着风。但是好歹也算是有了瓦片遮蔽,算不得露宿街头了。 由此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但是,这仗打起来了,外面就更是不安定,能找到的事也就更少了,家里的日子自然也就更是拮据起来。 好在穷则思变,霍啸林想,天无绝人之路,好不容易从西阳出来了,还能死在这汉口吗? 这么着,下一次炮火再次响起来的时候,霍啸林就蹲守在家门口等着,声响一停下来,便带上小六出了门。这打的是什么仗,又是什么人在打仗,全然不在霍啸林的计算之中。 霍啸林只顾带着小六,从尸体堆里趟过去,一个个口袋翻找过去,若是能搜罗出一块半块的银元来,那就是他们一家接下来几天的饭钱。 所以,霍啸林最初站在死人堆里的时候,害怕地腿都在抖,也只能惨白着一张脸,一个个口袋摸索下去。不为别的,只为他这一家人能够活下去。 毕竟,这年头,人命不值钱。 如此一来,逢打仗那几天,霍啸林家里就能过得宽裕一点。只可惜,仗不是每天都打的,饭却要每天都吃的,于是不打仗也找不到活计的时间里,日子自然也就只能过得拮据一些。 迟迟等不到时机回转的时候,家里就几乎断了炊。 这不是办法,以他霍啸林的头脑,难道还能领着一家人活活饿死在这里吗?可是这眼下不安定,四处都在逃难,压根就不招人做事,这也并非事霍啸林动动脑子就能凭借着一己之力回转过来的。 霍啸林除了在街上碰运气别无他法。在这个节骨眼上,在街上也许还能碰碰运气,若是回了家,就当真是等死了。 霍啸林一面张望着哪里可以找到事做,一面往前走,他心里压着事,不觉间走出去很远,眼看天色都开始暗下来的时候,霍啸林才终于停下来。他毕竟刚到汉口,认识的地方不多,哪里知道他误打误撞地走来了什么地方。 原本时间已经不早了,但是眼见一处院落还亮着灯,霍啸林还是走过去,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企图找份事做。只可惜,霍啸林见识有限,他又哪里知道院门口那红牌是什么意思,竟是这样莽撞地走了进去。 这家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就开。 “您这里招人做事吗?” 里面的人上下打量一番霍啸林,那眼神看得霍啸林心里发毛。 霍啸林以为那人只是迟疑,还正经给人家解释,“只要您这里还有事做,搬东西扫地什么的,而且我在老家还读过几年书,您有什么需求我都可以的。只求您发发善心,我家里还有个老祖母要养,这也是逼上绝路了,没办法了。” “这年头,谁不是被逼上绝路才到我这里来的?”里面那人哼了一声,“难道有人是喜欢才来这里的?” “您发发善心,您这里有那没人干的杂活,都可以交给我。” 那人听他这话说得稀奇,就问他,“你可知道我这里是做什么买卖的?” 霍啸林摇头,“听您的意思,您这买卖想来不全在正路,但是您放心,我口风紧,看见什么听见什么,绝对不说出去。” 屋里那人许久不出声,正在霍啸林开始心慌的时候,才叹了口气说,“你走吧。” 正准备继续求情的时候,打从门外进来一个人,看样子像是这里的老主顾。屋里那人见他走进来,赶紧笑着招呼人进门。 新进屋这人,转头看见门口还站着一个霍啸林,于是扭头看屋里那人,“这是你们这儿新来的?” 屋里的人陪着笑,“哪能啊,您真会开玩笑。” 谁知他解释的话还没说完,门口那人就拦下了他的话,“你不用解释,就他了。” 屋里那人当即改了口,“那您要不改天,我们还啥也没教给过他,您看……” 怎奈门口那人不是寻常人,“这不打紧,你这儿招他来,不就为的是个新奇吗?我来了这么多次,往常哪次短了你们的钱?你今天拦着我,莫不是跟钱有仇?” 吓得屋里那人连连点头称是,当即跟霍啸林说,“你不是想找份事做吗,现在事来了,客人看上你了。” 霍啸林直觉不对劲,但是转念一想,他走了一天才找到这么一份差事,若是再拒绝了,转过天来,一家人连带着祖母,都要喝西北风了。这么着,霍啸林咬咬牙,就跟着屋里那人朝着屋后的方向走去。 这屋后有一排小房子,建得紧凑,门与门几乎挨在了一起。有一陌生女子从一扇门后探出半个头,打量着霍啸林。那女子的头发蓬松,神色木然。霍啸林与那女子眼神才对上,那女子就回了房,不再搭理霍啸林。 霍啸林心里奇怪,便指着那女子的方向,问“她……?” 领路那人只是斜眼看着霍啸林,“与你无关的事,不要多问。” 这往屋后走的路,霍啸林越走越是心惊,“还没问,咱这做的是什么生意?客人看上指的又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霍啸林得到的回复依旧事模棱两可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回复说得霍啸林心慌,腿也开始发软,但是养家的压力就切实的压在他的背上,他就只能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往前走去,霍啸林便被领进了一处房间,整个房价的布置很简单,除了一张床以外,就再摆不下什么东西。 “到了。” 霍啸林站在房间门口,迟迟不肯进屋,“来这里做什么?” 还不等他话音落下,身后一股力道将霍啸林整个人推进了房间。 现在,霍啸林彻底地错过了逃跑的时机。 霍啸林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此人乃是受雇于此地的打手,霍啸林招惹不起,只能老老实实地进了屋。 进了屋,万事可就由不得霍啸林了。那打手连同老板,猝不及防地便将霍啸林按倒,就地拿麻绳一捆,往那床上一扔。霍啸林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 老板丢下一句“是你自己没看出来我们这里是做什么生意的,如今进来了,那便是你的命不好,怨不得别人了。”就再也不理会霍啸林,带着打手走出门去。 霍啸林的心沉下去,一时间甚至顾不上自己的死活,满脑子都是,若是没了他,家里的祖母和樱桃,可就要全部交由小六来养了。 这负担太重。 就在胡思乱想之前,原先站在门口同老板聊天的那个人推开了门。霍啸林只得开口求饶,“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您就放了我吧,我家里还有祖母要养……” 听到这儿,推门那人转过头去,对着门外说,“看来确实是个新来的,真吵。” 转眼那人进了门,伸手掐住了霍啸林的下巴,将一团毛巾塞了进去,留下一句威胁,“咬住了。胆敢吐出来,你就别想再见到你那祖母了,听懂了没有?” 霍啸林说不出话,只能咬住了毛巾,僵硬地点头。那人似乎满意了,伸手轻轻拍了拍霍啸林的脸。 接下来,那陌生人伸手去解霍啸林的衣扣。霍啸林此番出门,为了找差事方便,早就把衣服换成了方便走动的布衣,如今脱起来方便极了。 于是三两下解了衣服,陌生人便伸手在霍啸林身上摸索着,霍啸林则是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抖着。霍啸林才到汉口不久,苦日子过得不长,原本身上的一些软rou消了下去,整体看去,显得很是匀称。 于是毫无征兆地,那陌生人解了腰带,一把抓住了霍啸林的脚踝,手往上一抬,就顺势插了进去。 霍啸林在疼痛之中哭了出来,哭声被闷在了毛巾中,只有眼泪不断地往下掉。 陌生人身下不停地动作,听见了霍啸林的声音,心里烦闷,一把掐住了霍啸林的脖子,威胁他说,“老实点,都到了这个地方了,哭给谁看。” 霍啸林咬住了毛巾,尽自己可能地将哭声咽了回去,但是架不住陌生人便收紧了手上的力道,霍啸林被他掐地面色通红,在缺氧中反而死命挣扎了起来,身上各处的肌rou不受控制地绷紧了。 此时霍啸林的手被麻绳绑紧了,勒在了床头,抽不出来,于是在他这毫无章法地挣扎之中,整个床铺也都在摇晃中,发出绝望的“吱呀”声来。 眼看霍啸林已经垂死的边缘,陌生人才终于施舍一般地松开了手。 空气一瞬间的涌入,让霍啸林的嗓子猛地疼痛起来。霍啸林吃力地咳嗽着,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意识,眼前的这个陌生人,是真的会杀了自己。这个认知让霍啸林颤抖着停止了挣扎。 他还不能死在这里。 对此陌生人似乎满意了许多,没再玩什么花样,而是中规中矩地按着霍啸林的大腿,狠命地抽插。这陌生人平日里,不常找男的,于是准备得生疏,直肠又没有那等出水的功能,于是这抽插的动作就难免生涩。对于霍啸林而言,也就无可避免地疼痛。 而这还不算完,那陌生人一边动作,一边伸手在霍啸林的身上摸索过去。他也不光是摸,而是凭着心情又拧又掐,没一会儿功夫,就留下了好些痕迹。霍啸林在疼痛之中不停地发抖,但是生命威胁就摆在眼前,霍啸林始终不敢挣扎,甚至不敢哭出声,就只能咬住了毛巾,直往下掉眼泪。 正当这是,那陌生人突然点上了烟斗,单手抽着烟,低头看着霍啸林。 霍啸林眼前隔着泪水,看得不真切,只是模模糊糊地看到陌生人将燃着的烟斗按在了自己的小腹。霍啸林愣了片刻,才在一阵刻骨的刺痛当中挣扎起来,此时即便是嘴里的毛巾,也挡不住霍啸林声音里的凄厉。 陌生人被叫得不耐烦了,扬手一把扇了过去。这一掌下去,霍啸林一侧的嘴角便开始渗血。 霍啸林终于忍不住,用舌尖抵着毛巾,一点点地将毛巾吐了出去,开始求饶。 但是,还不等他的话说完,就被将那陌生人一把将毛巾塞了回去,然后捏着霍啸林的下巴威胁他老实一些。陌生人的手法粗暴,蹭得霍啸林得嘴角都像开裂一样的疼着。 霍啸林只能闭上眼睛,等着这一切疼痛终止。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霍啸林感觉到陌生人终于抽了出去,像是有什么液体顺着他的大腿流淌下去。他只能假装自己不知道那是什么,如此才能欺骗自己活下去。 等到那陌生人,再从不知何处抽出了一把散鞭的时候,霍啸林的思绪已经飘散出去,仿若老旧故事里魂魄离体一样。在疼痛编织成的密不透风的网中,欺骗与麻痹着自己,假装这所有的一切窒息与疼痛,都不是切实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一样。 除此之外,霍啸林此时已经哭得眼睛酸痛,只能重新咬住了嘴里得毛巾,颤抖着等那陌生人放过他。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霍啸林闭着眼睛想,自己也该醒来了。 只可惜,可不是梦,他也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