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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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冬,蛇神星王都,天气晴朗,日均温零下8度。 犀利冬风依旧刀割般刮在脸上,整座城市覆压在积雪之下,似乎要摧毁眼前的人类文明。然而,当城市干道不再拘泥于地面时,天空就变成了新的交通干线。各色飞行器如结队群鸟,迎着初升朝阳穿过寰宇,又是一副浩渺的繁荣景象。 而这些,都是他的家乡尚不能及的。 须佐之男睁开眼时,身旁那片床铺还留着八岐的余温和气味,想是刚离开不久,现在正忙着去处理公务了。 桌案上摆着个方方正正的饭屉,须佐之男走过去打开,一股香喷喷的蒸汽瞬间漫了上来。四只方格里盛着精致菜式,有两块卷着鱼糕和火腿的玉子烧,一只三角圆圆的饭团,切成小块的各色瓜果,以及一小碗虾仁菌菇豆腐汤。 失去自由是一方面,但平心而论,八岐大蛇在他的吃喝用度上并没有缺衣少食。须佐之男一边想着,一边将窗户开了个通风的缝隙,寒冷而新鲜的空气顿时涌入室内,挤走了前一晚交缠后留下来的旖旎气息。冷空气将须佐之男吹了个清醒,他晃了晃脑袋,后颈还有点疼,不用特地去看都能想象得到腺体被咬成了什么样。 一如既往地收拾床铺、洗漱、吃饭,接下来便是须佐之男一天中最充满着期待的时刻。他在这里仅有的三个血亲,给他带来慰藉与欢愉的小生命,总能为他这一潭死水般的囚牢生活填上些许明艳轻松的色彩。前几日的大雪让孩子们得到了别样的快乐,他们跑到须佐之男能看到的那片小径上堆了个大雪人,一大早又一人带了只小雪人过来。须佐之男用八岐大蛇送来的宝石首饰给雪人们分别做了装饰,眼睛用两颗鸽子血点缀的代表八俣天,脖子上挂了件紫锂辉项链的代表伊邪那羽姬。剩下那个造型奇特的代表伊邪那羽,除了那两个圆滚滚的雪球,背后甚至还伸出了八条小雪蛇,伊邪那羽为它起名叫“八岐大雪”。 须佐之男看了这酷似八爪鱼的“大作”后有些忍俊不禁,从宝石匣子里找出一块菱形紫水晶贴到了八岐大雪的脑门上。因为室温过高,为了将这三只小雪人留得更久一些,起初须佐之男将它们放在了外面的窗台上,面朝里,背朝外,偶尔看见了就会想起他可爱的孩子。然而八岐大蛇似乎对这东西有种恶感,兴许是意乱情迷时几次三番察觉了三道不善的视线——就在前一夜Alpha正趴在他背上啃咬腺体时,忽然停住了舔舐撕咬的动作,接着支起身体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相对偏僻角落的窗户旁边,一把拉开了天黑后自动闭阖的窗帘。 三只小雪人正直勾勾盯着八岐大蛇,“八俣天”的鸽血眼目光森森,“羽姬”脖子上挂着的紫锂辉石闪闪发亮,“八岐大雪”额头上的紫水晶似是能射出洞穿一切的光芒。 因着须佐之男私自将珍珠送给羽姬的行径,八岐大蛇正不高兴着,这三只小雪人更成了令他不悦的催化剂,烈火的气息登时爆炸一样填满了整个房间。须佐之男被突然浓重的味道压得喘不过来气,四肢几乎不能动弹时感到自己的腰被拎了起来。生气的Alpha将他翻过来后迫不及待地贴了上去,异物再度侵入的钝痛令他难以自抑地惊喘,抬头就又撞进了八岐大蛇深邃的红色眼睛。 最后,八岐大蛇将那雪人身上的宝石都摘下来挂在了须佐之男身上,而后亲自剿灭了三只“监视者”。须佐之男发现时,那三滩雪泥已经快化成坚冰,即使他有心重塑,时间恐怕也来不及了。 捡起被八岐大蛇丢到地上的毛线围巾,须佐之男坐回床边,沿着还未完成的部分继续织了起来。他手上的动作十分熟练,脑子里还盘算着羽姬和羽那两份围巾应该绣上什么样式的花纹——就在此时,三下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一个小小的影子钻了进来。 时针正指向八点钟,八俣天来了。然而孩子的小脸并不像往常一般高兴,他站在门口磨磨蹭蹭着不进去,手上戴着须佐之男送给他的手套,瞧见母亲望过来的目光时又不知为何红了眼眶。 “怎么了?快过来。”须佐之男温声招呼道,“看,这是母亲给你新织的围巾,一会儿你戴上试一试……” 他的声音突然被八俣天不知所起的嚎啕大哭打断,那张漂亮的脸蛋盛满了委屈,突如其来的哭声令须佐之男有些不知所措。他只得放下手边的活计,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动作轻柔地擦掉儿子脸上正一颗颗滑落的晶莹泪珠:“怎么啦?八俣天,你怎么哭了?” 八俣天的小手搂紧了须佐之男的脖颈,一下下抽着气哭道:“mama,您是不是不喜欢我?” 须佐之男有些惊讶,双臂微微用力将八俣天抱了起来:“母亲一直都很爱你,你怎么会这样想?” 八俣天不回答他的问话,转而又问道:“mama,那您是不是很讨厌父亲?” 须佐之男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眨了眨眼睛,正想着该如何措辞向孩子解释二人并不健康的关系,可他的迟疑仿佛坐实了八俣天内心的真实想法,更为嘹亮的哭号响彻宫门:“我就知道,mama不喜欢父亲,所以也讨厌我——” 这么一番思路清奇的推理说得须佐之男一愣,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双手一遍遍拍着八俣天的后背,重复说自己从来没有讨厌过他。八俣天侧着脸贴在须佐之男胸前,哭得简直不能自已,原本红红的眼睛此时因泪水而布上血丝,令他看起来更像只白毛红眼的小兔子了。 无奈之下,须佐之男试探着释放了些安抚性的信息素,或许是被母体保护在怀里的温暖气息令母胎中的记忆苏醒,八俣天渐渐息止了哭泣,只是眼眶里还藏着打转的泪花。他确认一般地抬头看向须佐之男,熟悉而温润的面孔也正关切地回望着他,种种不甘在此刻终于获得了解脱,他赌气似的将脑袋紧紧贴在须佐之男胸前,依偎在母亲怀中的样子一如他还幼小的当年。 “和母亲说说,发生什么事了?”见八俣天情绪渐稳,须佐之男心里松了口气,循循善诱道:“母亲一直很爱你。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吗?” “mama,为什么我的手套上是小白蛇,伊邪那羽的就是小猫?”他终于吐露心声,声音里的伤心似乎能通过话语溢出来:“伊邪那羽说您最讨厌父亲和蛇,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他,您就连着我一起不喜欢了?” “这是什么话?”须佐之男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可是夜刀老师说,我和他很像很像,几乎就是同一个人。”八俣天说着搂紧了须佐之男的脖子,“mama,我不是他,他天天咬你,我没有。” 孩子天真又大胆的发言吓了须佐之男一跳,他连忙低下头,一枚烙在锁骨上的吻痕和半藏在衣领中的牙印正明晃晃露在外面。 “小天不喜欢小白蛇吗?”他转移了话题,将八俣天的注意力吸引到罪魁祸“手”上,“不喜欢的话,母亲帮你改一改……加上两只猫耳朵如何?” 八俣天有点懵懂:“那是什么动物,猫猫蛇吗?” 须佐之男继续哄道:“是呀,猫猫蛇,呃——是在母亲家乡那边,一种独特的小动物。” 为了让八俣天更加信服,须佐之男一边充分发挥想象力,一边又添加了许多细节:“猫猫蛇都长着一对猫耳朵,但身体就像蛇一样,叫起来像蛇又像猫。它们身上摸起来毛茸茸的,抱在怀里很暖和,就像母亲抱着你一样。” 说着,他在八俣天脸上轻轻蹭了蹭,活像安抚幼崽的猫mama。 八俣天似乎有些动容,终于收回了几番摇摇欲坠的泪水:“mama,我喜欢猫猫蛇。” “好,母亲现在就给它们缝上耳朵。”见八俣天似乎对“猫猫蛇”接受良好,须佐之男悬着的心终于收回了肚子里。他从床头柜取来针和白色绣线,抱着八俣天开始了修改工作,当四只小三角似的耳朵接上小白蛇光秃秃的脑壳后,八俣天的表情明显变得高兴了许多,嘴巴也絮絮叨叨着开始讲昨天又吃了什么东西、学了什么知识。须佐之男被孩子充满天真童趣的描述逗得发笑,屋子里一派其乐融融,玛丽亚圣母图比之都要黯然失色。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当九点整的钟声响起时,八俣天不得不从须佐之男怀中抽身,又抑制不住抱着须佐之男的脑袋,在他脸上亲了又亲:“mama,我听你的话,我不是他。” 须佐之男被他这番举动弄得无奈:“母亲知道。快去上课吧,老师还在门口候着,好好学习,别再惹老师生气了。” 八俣天依依不舍道:“mama,我明天还来看你。” “你快走吧!”伊邪那羽人还没到,声音却先钻了进来:“本来你一个人霸占mama一个小时就很不公平,现在已经九点零三十秒了,八俣天你不要打扰我和羽姬来找mama,快出去!” 八俣天刚欲争辩,但又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一样,对弟弟的挑衅居然并未作出什么反应,反倒冷冷“哼”了一声,接着就传来小皮靴一路“嗒嗒嗒”走远的声音。赶走了竞争者后,伊邪那羽摊了个头进来,看见须佐之男时眼前一亮:“mama,猜猜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礼物?” 就在他以为须佐之男会一如既往笑着问他是什么时,须佐之男却一反常态,轻声道:“伊邪那羽,你过来,母亲有话和你说。” 那是他面对孩子时,少有的严肃与认真。 伊邪那羽闻言乖乖走了进去,羽姬随后跟了进来,轻轻带上了雕花精致的木门。 “刚刚,你们大哥很难过,因为小羽说我讨厌他,而缘由是我给他手套上绣的图案是小白蛇……小羽,你的手套怎么在羽姬手上?” 须佐之男刚欲教导小儿子兄弟阋墙不可取,伊邪那羽裸露在外被冻得红通通的手却格外扎眼,直直戳上了母亲一颗柔软的爱子之心。那副绣着紫色猫头的手套并不在它原本的主人手中,伊邪那羽眨眨眼睛,笑眯眯道: “因为,羽姬的手套被父亲抢走啦。”他面上的笑不似作假,仿佛经受皮rou之苦的不是他自己:“jiejie是女孩子,平时还要练钢琴,可不能把手冻坏。” 说着,伊邪那羽将快被冻伤的手背举起,赤裸裸呈现在须佐之男眼前。 “我是男子汉,当然要让着jiejie——你说对不对呀,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