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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很容易感到快乐,于是,不知不觉间就做了不少。云端与陆凛见她做了满满一大桌,便拉着温疑一起坐了下来,温疑这才发现自己做的太多,有想到此地还算灾区,为了不浪费,便招呼着车队里熟悉的几个人,一起坐下来用餐。云端和陆凛倒也没有别的意见,大伙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因着云端和陆凛都不是苛待下人的主子,所以一群人吃的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酒足饭饱之后,便三三两两的闲聊起来。就在他们气氛融洽的时候,客栈里又来了一群人,径直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下,然后大声唤来了小二。这群人大约有七八个,都衣着普通,但相貌却与中原人稍有差异,只见他们眉目深邃,有几个眼睛还是琥珀一般都颜色。因为这点儿不同,引起了陆凛都注意,他不着痕迹都提了云端一脚,示意他抬头去看。因着客人不多的原因,后厨上菜都速度特别快,陆凛便发现,这群人点的都是rou食。之后他们都用餐动作,更是让陆凛肯定了心中都猜想。他们应当不是中原人,大约说西域过来的,那边都名族风情与中原大有不同,最重要都是,他们用不惯筷子。虽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陆凛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只是沉默的吃东西,就算用不惯筷子,也没有借机找事儿,看上去十分本分。陆凛又感觉是自己太过小心了,也许人家只是来这边游玩而已呢?这件事儿就像个小插曲,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便过去了。温疑没有管桌上都残局,在大家只吃到一半都时候,便离开饭桌,回了楼上。大概是之前发现了陆凛和云端的动作有些过于亲密了一些,温疑便总是不自觉都去观察着两人。这或许是每个人都会有的一种心态,名为好奇心。温疑在起身往楼梯处走都时候,不由自主都回了一下头,便正好瞧见她关注的那两人目光交错。……休息了一夜之后,大家的状态明显都好了很多,赶路当然是趁早好,而温疑心情更加焦虑,一大早便等在了门口,看着众人精神毅力的装车,准备出发,才暗暗放下了心。温疑等了一小会儿,却还不见云端,他们下来,心中又开始着急。她也知道,她这种状态不太对劲,但温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焦虑。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决定出门走走,好分散一下自己的这种不好都心态。“赵小姐,今天不能走太远咯。”装车的师傅见温疑往外走,急忙提醒道。温疑转过头,微笑着道了一声谢,一回头的时候,却被一股力道,撞了个踉跄。温疑伸手扶助了撞她那人的肩膀,稳住身子后,才看见撞她的是个小姑娘。小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脏兮兮的,头发也又乱又脏,结成了一缕一缕的模样,还正巧能挡住她半张脸,让人瞧不清她的外貌。而身上则穿的是一身看不出颜色的短褂,脚上穿了一双破布鞋,前面破了个洞,隐约能瞧见里面的脚趾。“诶诶诶,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那车夫一见这边的事儿,便放下手中都活儿,往温疑这边赶来。开玩笑,这可是主子都‘干娘’,若让这些粗鄙之人撞出问题来可怎么办?那撞人的小姑娘,正在温疑手里奋力挣扎着,害得温疑不得不加大手劲儿才能抓住她。温疑皱了皱眉,冲车夫说了一句,“无事。”说完这一句,温疑一低头,正好对上了小姑娘的目光,那眼神里是无尽的凶狠,像一头绝路上的小兽。温疑愣了愣,随即心中一软,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到了小姑娘的衣兜里。银票还是昨夜里云端给她的,说是犒劳她的辛苦费。温疑身上没什么银钱,也没地儿花银子,但也没多想,随手收在了怀里,没想到现在便有了作用。这如今灾情还未完全过去,也不乏有真正困难的人,温疑也帮不了所有的人,但看见这样一个小女孩,她总是免不了心软的。小姑娘趁着温疑塞钱的时候,控制不住她了,一个扭身挣脱出温疑的怀抱,撒腿便跑得无隐无踪。车夫轻嘬了一声,道了句‘小没良心的’,便自己干自己的事儿去了。左右那是主子们的事儿,他一个赶车的,也没有他置喙的权利。温疑却是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又转身回了客栈,现下她是没有心情再出去逛了,她总算记了起来,这平城离重灾区如此之近,想来难民们也不少的。她害怕看见那样一副悲惨的场景,虽然这只是暂时的逃避。见灾难,方知人渺小。太阳已经高高挂起的时候,车队才总算出发了。陆凛和云端昨夜又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两人相携出门,直至半夜才回来,回来时还衣衫凌乱,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当然,以上这番话,都是江州说的。近来,江州少年似乎觉着和温疑有了共同的语言,总是窜到她的马车里,与她唠闲嗑。一般都是江州唠,温疑时不时的附后两声,至于到底有没有听进去,那就不得而知了。“主子们也太不知收敛了。”江州捶胸顿足。“哦。”温疑无所事事的编织着一只平安结,这是在平城时特意让人买了红绳坠珠,好在路上打发时间用的。“就算他们的感情感天动地,但这要被外人看见了,可如何解释是好啊!”江州怒锤车壁。“嗯。”温疑淡淡应了一声,素白的手,在红绳里翻飞。“这世间,能接受断袖之癖的,毕竟还是少数,主子怎么就不明白呢,低调,低调才是他们的出路啊!”江州仰天长叹一声,引来了外面的人不满的敲了敲车窗。被打断抒情的江州愤怒的撩起帘子,“干嘛!”窗外骑着一匹骏马的云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滚出来起码,你以为你还小吗?”云端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仗着自己年纪小,老是蹭明夷的马车,赖在里面不出来,还不知跟明夷说着些什么,惹得明夷这几日看他的目光,越发怪异。江州戏瘾一来,扒着车门凄凄切切的望着温疑,无奈温疑一心只有手里的平安结,瞧也不瞧他一眼,该配合我演出的你选择视而不见,江州只好偃旗息鼓,从温疑的马车上一跃而下。江州下了马车后,云端却依然驾着马,慢慢的跟在温疑的马车旁边,与她骈行。车窗一直没关上,云端便一直目光直白的望着温疑。这么强烈的视线,让人想忽视都难。温疑忍耐了一会儿,终于忍无可忍的抬头,“你到底要干嘛?”“咳,明夷在编什么?”云端目的达成,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