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礼】攥月上(追老婆,整点狗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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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夏鸣星演出结束回国还有一个星期,和我纠缠不清的几位男士都有正事要忙,我的日子难得回到正轨,加班之余专心思考两件事。 一是等夏鸣星回来怎么负荆请罪,这个只能立正挨打等待审判,我任打任骂只求汤圆不要一气之下把我甩了……呃,虽然我真的很渣。 二是回忆陆沉所说的“第二个点”,陆沉本人表示他只负责提醒,并不希望我真的记起,所以只能靠我。这事萦绕在我心里让我几个晚上没睡好,这天失眠拿了床头的杂志打发时间,随手翻动两下,书页里掉出一片白色花瓣。 如果陆沉的提醒是预留的锁孔,这片被我忘记存在的白色花瓣就是一把钥匙,在看见花瓣的刹那,钥匙与锁孔相合,被藏起的记忆轰然开启——是齐司礼,我看见很多很多画面,是为我险些迷路冷脸的齐司礼、是醉草后乖巧的齐司礼、是抱着我告诉我“不喜欢别人味道”的齐司礼、是在我身下眼角泛红魅惑如狐的齐司礼…… 这些画面结束于一片泛着花香的纯白。脑中混乱抽痛,我把杂志推回床头,不慎撞到柜子上我的卡通水杯,水杯摔下应声而碎,我的记忆也在同时串联贯通。 我根本没有从周五睡到周六,那个周六的白天,我一直在齐司礼家!这也是齐司礼从那天后对我态度疏离的原因! 我捂着头等那阵疼痛缓解,心头无名火却在不断滋长,虽然不知道齐司礼用的什么方法,但他凭什么动我的记忆,他想把这些事藏到什么时候? 按着额角轻揉,我龇牙咧嘴了半天才控制住表情,看着地上支离破碎的杯子,抓过手机翻到齐司礼的聊天窗口,界面上的聊天记录只有短短几条关于工作的,和之前不时闲聊的状态相去甚远。 本来想直接打个电话,发现已经一点过了,想了想改为发了条信息过去。 『齐总监,你欠我一个杯子』外加一个生气的表情。 这话没头没尾,时间也很晚,本来没想齐司礼有什么反应,没想到对面突然跳出来了“输入中……”字样,我心里咯噔一下,紧张起来。 三分钟过去,“输入中”的提示消失再无动静,对话框仍然空空如也,我没等来齐司礼的消息。 一时间思绪翻涌,最终化成一声冷笑。 ……可以,很好,齐司礼,算你厉害,我真的生气了! 这个晚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夜,眼睛刚闭上没多久闹钟就响了,洗漱完化妆抹了两三层遮瑕都盖不住眼下的黑,对着镜子愁了半天,我最终三两下把妆卸了个干净,整个人看上去憔悴非常。 顶着这张脸去了公司,猫哥惊问我是不是被人打了,听说我失眠后他贴心地给我端了杯超浓缩美式,苦得我面部管理失控差点哭出声,捂着脸冲去了洗手间漱口漱了半天,刚踏出去就看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从走廊里匆忙消失。 用黑眼圈想都知道那是齐司礼。 我没忍住乐起来,用力拍了拍脸才控制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调整回工作的状态回到办公室。 这一整天里,只要找到机会我就去齐司礼门口晃悠——要送设计报告我去,要提交打版式样我去,前台小姑娘给齐司礼送饭的差事也被我讨了过来,总之只要有和齐司礼见面的机会,我都愣往上凑,也不跟他多说,送完东西就走,齐司礼看见我时的表情从最开始的惊讶变成了复杂,当然那里面还有一丝欲盖弥彰的关切。 终于,我就这样磨到了下班时间,又磨到了同事陆续离开,整座楼静悄悄的,只有少数几个办公室还亮着灯,我相信这些办公室里一定包括齐司礼的。 等办公室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悄悄拿上包往齐司礼办公室摸,憋了一天的急迫就快得到解放,边走边自我吐槽,希望自己不会表现得太像夜袭的小流氓。 齐司礼的办公室门虚掩着,我在门口深呼吸两次,一推门闯了进去。 齐司礼人坐在夸大的办公桌前望着桌上丑丑的海豹靠枕一动不动地发呆,我的进入像是闯进一副定格的油画,那安静突兀击碎,齐司礼皱着眉眼神冰冷地望过来,又在触及我时破碎成迟疑和慌乱。 慌乱转瞬即逝,他恢复了那副冷冰冰难以接近的模样,将靠枕随手丢到了一边的置物架上淡淡看我,“郑琳没教过你,进领导办公室要敲门吗?” 我按着额头装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黑眼圈是真的,瞌睡活生生被猫哥的咖啡苦醒了——按揉着额角,“抱歉,齐总监,我今天状态不太好,忘了敲门。” 演技不错,我暗自自夸,突然觉得给我个机会,我也能和夏鸣星一样站上舞台。 齐司礼盯了我半晌,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有事说事,我的每分每秒都很宝贵。” “有点问题想请教齐总监。” 我带上门拿着手头当做道具用的文件夹往他的方向走,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回到初见我追着他希望他听一听我的设计思路,现在我是追着他,希望能听一听他的内心。 走到齐司礼身边,他目光没有对着我,望着我手头的文件,似乎在等我把文件递过去,我把文件往身后一背,感觉手里捏了一手汗,多少有些紧张,“不用耽误太久,就两个简单的问题。” 他终于把目光抬高,迟疑了一下才正对我的视线,用眼神示意我往下说。 “第一个问题是想请教,如果有人不经过允许将另一个人的物品藏起,齐总监认为这位肇事者应该接受惩罚吗?” 齐司礼在我阐述的过程里表情变得怪异,随手拿了本设计稿在手上翻,声音冷淡,“万甄有专业法务,你有法律问题可以去法务部求助。” 呵,男人。 我从善如流地跳过了这个问题,再往前跨了一步,调出手机把日期调到那个周六展示在他面前。 “我的第二个问题是,在这一天,齐总监在做什么?” 这个套路厉害吗?我从咱公司总裁那儿学的。 我心里有小小的得意,目不转睛盯着齐司礼,看见齐司礼的手僵住,看见他瞳孔微微缩小,看见他放下设计稿豁然站起从椅子另一方离开往门外走,连忙将手上的空文件夹往桌上一扔跟着往门边冲。 高跟鞋踩在地上哒哒脆响,半途崴了一下痛得我倒抽一口凉气,也来不及管,冲到门边背顶住门双手张开拦在他面前瞪着他,“齐总监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齐司礼皱着眉,他还是没有看我,低头看着我的脚,如果不是刚刚我崴到脚时他脚步顿了顿,以他的大长腿我还真不一定赶得上。 “虽然作为领导对你的下班安排不该过问,但希望身为员工的你能体贴地为我考虑,不要对我的生活有过多关注,更不要用这种无聊的问题耽误我的时间。如果你很闲,不如先去好好睡觉,或者把不合脚的高跟鞋换掉,我应该没有教过你这样的设计。” 他也许是发现避无可避,短暂沉默以后脸上挂上冰冷,因为转变得太快显得有些生硬,倒是这熟悉的语气抚平了我的紧张,冷也好硬也好,比不理我装死好,那言语里别扭的关心又让我忍不住想笑。 其实只要找对了方法,齐司礼也不是那么难懂。 但是不能就这么让他转移了话题。我忍着脚腕的钝痛,板起脸继续瞪他,“齐司礼,我都想起来了。” 这句话像是下了最后通牒,齐司礼脸上表情一变再变,最终停留在茫然上,他愣愣眨了眨眼,有什么被隐藏在睫羽下的阴影里,“这不是什么值得通知的大事。” 我张开手努力让自己显得更有气势,活像一只开屏的孔雀,“你不该给我个说法吗?” “意外没有记忆的必要。”他顿了顿,突然发出一声带着自嘲的嗤笑,“你身边也有更多人的陪伴了,不是吗?不如干脆忘掉,这次不会让你再想起来。” 他好像又把自己推置到很远的地方,像一轮凉凉的月挂在天上映在水中,又孤独起来。 “齐司礼!” 我这个反问问得心虚,更多的是着急,生怕他一冷脸一扭头,当真变回那个水里的月亮——几百年几千年不会变的月亮,那有什么意思——我往前跨了两步抓住他的手,脚踩地时脚腕一阵针刺的痛,扎得我冷汗直冒,此刻也顾不上了。 “齐司礼我告诉你!你要怎么做,我管不着,我知道我很花心,但我想什么从来不会绕弯,我就是喜欢你想要你,只要你说不出个‘不喜欢’,你让我忘一百次我会想起第一百零一次,你就是想当水中月,我也要抽干了水把月亮带走装在我家的池塘,成为我的月亮!” 一块寒凉的玉裹上凌冽的冰层归缩尘世之外,那他永远只会冰凉彻骨,我一定要把冰块敲碎把玉捂在心口上把冰捂化了玉暖热了,让他鲜活。 我居然敢吼齐司礼了,也许是把一辈子的勇气都用在了这里吧。 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妆都没化,面色差黑眼圈重,一脸凶狠因为着急双眼都有些发热像要落泪,说些没逻辑还夹点荤的怪话,而且明明理亏的是我,真是理不止气也壮。 我和齐司礼对视,看着他眼里的情绪翻江倒海,我不敢催他,也不敢多说什么,犹豫了半天,迟疑着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角,“齐司礼,你明明已经是我的了。” 齐司礼绷紧的身子一僵。皱着的眉挤得更紧,又缓慢、释然地松开,好像终于想通了什么也确认了什么一样吐出一口浊气,不置可否地转过身往办公桌方向走,倒弄得我不知所措。 “过来。”齐司礼见我没动,低声催了一声。 我明白,我赌赢了。 我乖乖走过去,紧张的情绪消散,现在脚腕的疼痛变得十分明显,每一步都痛得我想抽气,就见他从他办公室的小冰箱里取出冰袋,用毛巾裹住了,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在他的椅子上,蹲下身半跪在我面前,小心地脱去了我的高跟鞋,右脚脚腕已有红肿的迹象。 齐司礼将冰凉的毛巾贴在我脚腕上,我冷得一哆嗦,清楚地看见他也被凉得抿唇,但依然稳稳地将手心贴上我的脚腕。 冰凉的毛巾激出尖锐的痛,我抖了抖,他的动作放得更轻。 齐司礼的睫毛很长,我认真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拨动,他下意识眨眨眼,睫毛从指腹刮过,带来撩人的痒。 我得寸进尺,手指戳上他脸颊捏了两把,在他不耐烦地抬头时捏住他的下巴,“齐司礼,你闹别扭这段时间你有想我吗?” 他没说话,在冷敷结束后用手握住我的脚腕,体温过渡到冰凉的脚腕上,温暖中夹带着另一种刺激。 我不依不饶,手指顺着脸颊滑到他耳畔,捏住他耳垂轻揉,我知道这边耳朵有个耳洞,他出席正式场合时会配上金色系的耳链。 浅浅的红色从我手指下散开,我很有耐心重复,“齐总监,有想我吗?” 他往后偏了偏头躲开我的爪子,收回手站起抽纸巾擦手,低着眼声音很轻,“听不到你叽叽喳喳的时候,有些不习惯。” 对于齐司礼而言,这是一种含蓄的承认。 我眯着眼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