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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沉了沉,声音比方才略显急切:“什么事?”闻欢深呼吸了几下,轻声道:“今天我被那个女人掐住脖颈的时候,那些画面出现在我眼前了。”陈司灼眉目森冷,盯着她的眼睛,似是想要从中找到些许端倪。闻欢眼眸微垂,声音细细软软,没什么力气:“我小时候好像也被人掐住脖颈,然后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很疼,支离破碎的记忆来袭之际,仿佛顺便也把她大脑里的痛感给一并带来了。闻欢疑惑:“那些事情,真的发生过吗?为什么我之前一点印象都没有?”陈司灼握住她的手,侧眸望着她,未发一言。闻欢抿了下唇角,小心翼翼地问:“灼哥,你怎么不说话了?”陈司灼深邃曈眸比以往更漆黑,他手指轻捻,低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闻欢不解:“为什么?”陈司灼对上她清澈灵动的眼眸:“如果一段记忆回来,会让你觉得难受,你怎么选?”闻欢眼睛飞快地眨巴两下,偏过头,避开他的视线,低声道:“如果是很重要的记忆,不管会有多难受,我还是希望它能够回来。”陈司灼声音寡淡而森冷:“对你来说,什么才算是重要的?”闻欢埋头斟酌了几秒,手指摩挲着衣角,声音很轻:“如果那段记忆和你有关,或者和mama有关,那就是重要的。”第78章鱼骑猫x78陈司灼眼眸微垂,思考了下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原本坚定不想告诉她那些事的想法,产生了动摇。没有听到回应,闻欢大致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她估摸着,那段记忆和他或者mama是有关系的。闻欢咬了下唇角,鼓起勇气道:“如果那段记忆真的和mama、和你有关,我还是想找回来。”陈司灼眸色黯淡了一秒。闻欢盯着他的眼睛,额上两根眉骨不约而同跳了跳,轻声道:“灼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要听实话。”陈司灼沉默了两秒,最终狠下心来,选择把整件事告诉她。黎正青说得对,她有知情权。-十四年前,闻欢只有七八岁。那时候,闻父闻母的婚姻已经是名存实亡了,表面上的和睦,掩盖不了实际的一地鸡毛。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大抵这类词也可以用来形容他们的感情。那时候的小闻欢并不太能理解大人之间的事情。她像一只黏糊糊的小团子,喜欢整日跟在宋盈君的身后,缠着她,让她陪自己做这做那。宋盈君年轻时在演艺圈内的地位不可小觑,但自从她和闻父结了婚,便退圈了。圈子里从来不乏有资质有潜力的新人,她这个旧人怕是早就被观众们忘在了脑后。宋盈君倒是乐得其所,她心甘情愿地为闻父奉献着青春。原本她以为自己生活会一直幸福下去,却没想到他出了轨。在闻欢五岁的时候,他就出轨了。而没过多久,宋盈君就知道了这件事。之所以不离婚,是因为她要面子。宋盈君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原本宋家也是名门,她嫁给闻父,完全可以用“下嫁”二字来形容。闻父拿了他们家的投资去做生意,赚得盆满钵溢。他赚到了钱,遇到了自己的初恋,然后就……她知道自己不能否定他原本就灵活的头脑,可是,倘若没有他们宋家的支援,他的生意也不会那么顺利不是么。宋盈君不甘心,她不想让闻父拿着他们的钱,跟他的白月光潇洒一生,她不选择离婚,也是不想让他们那么好过。宋盈君有时候会想,自己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错事可能就是和闻渣男结婚。她把自己局限住了,宋盈君可能没有想过,把余下的半生耗在闻父这么一个渣男身上,一点都不值得。后来,宋家撤了对闻氏集团的投资,但那时候的闻氏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不稀罕他们那点投资。宋盈君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突然悲从中来。闻渣男不能给她爱,那就应该给原本就属于她的钱。索性闻父在钱这方面,并没有亏待宋盈君。不过,可能是因为宋盈君从小就被富养着长大,什么好东西都见过了,所以她对女人的珠宝首饰和包包兴趣并不大。闻母拿着钱,经常出入各种慈善福利机构。譬如儿童福利院、敬老院等等。小闻欢在她的耳濡目染下,拥有了一颗更加纯真善良的心。那是一个夏季。某天,风和日丽,碧空如洗。年仅7岁的小闻欢被母亲带着,去了距离闻家别墅最近的那所福利院。福利院的陈列设施在宋盈君的资助下逐步改善,相较之前,孩子们的生活条件已经好多了。陈司灼不知道的是,危潮就是在这个时候,见到并且喜欢上闻欢的。小孩子的喜欢来得快去得也快,的确算不得什么大事儿。但巧就巧在,那天发生了意外,这个意外足够让危潮记她一辈子。陈司灼和闻欢是青梅竹马,宋盈君带她来福利院的时候,他常常会跟着过来。今天也不例外。吃完午饭后是午休时间,宋盈君、院长以及几位老师正坐在里屋谈事,孩子们基本都去休息了。福利院大部分孩子都是有先天缺陷的,像危潮那样的孩子并不多,他们对于事物的感知能力并不是那么敏感。不知道什么时候,孩子们的宿舍里窜出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紧接着,怪异的气味钻入鼻腔,小闻欢忍不住轻咳出声。接下来,“boom”的一声震耳欲聋。这是煤气泄露引起的爆炸。彼时,陈司灼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少年。他反应很快,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以后,他用湿毛巾捂住其他小孩子的口鼻,将湿被褥披在他们身上,带着大家往外爬。可能是因为年龄小,再加上有陈司灼这样极其冷静的大哥哥坐镇,其他的小孩子也不是那么怕了。小闻欢他们一行人刚爬到门口,即将出去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那个叫危潮的弟弟好像还在睡。她折回去,想要拉他起来。小孩子睡眠向来深,仿佛只要不是世界末日他就不会醒来一样。她将身上的湿棉被扯开,折回了房间。小闻欢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可是对方根本就没什么反应。她把他身上的被子扯掉,学着陈司灼的样子将棉被浸湿,然后准备拉着男孩子出去。危潮那时候因为重感冒发烧,夏季的感冒向来厉害,他又困又乏,醒来之后也是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