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因不屈而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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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0 双手撑膝，身体微弓，低垂着头，琦琦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豆大的汗将发丝凝结成梗，圆润的水珠压弯发尾，滴答，滴答，脚下的地砖湿了一地。她埋着头只露出了半张脸，没人能看清她此刻的心情。 “好了好了，臭丫头为了朋友奋不顾身的决心老夫已经看到了。作为奖励，现在回家的话，还可以收到老夫送上的独家小礼物噢～这可是老夫难得掏钱呢，不抓紧时间回家的话，可是会错过的噢，琦琦。” 她紧抿着嘴，没有吭声。 还真是犟啊。结界内，乌guitou疼得迷起了眼，对着这个老朋友，他也很是无奈，“这是他们的宿命，琦琦，不要被卷入局中了。” “如果我一定要呢。” “没用哒～没用哒～”乌龟悠悠哉哉的说起了风凉话。 “你还没发现吗？之前你每一次试图改变他们的生活，亦或是想法，但最终都只能以失败告终，这都是因为有法则在作祟噢。” 新情报让琦琦重新抬起了眼。 “他们的命运、性格、未来，包括他们完完整整的人生，全都是法则亲自设定的。” “之前那些小事也就算了，但这次你要干扰到他们原定的命运，法则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以为你能坚持这么久，是法则没有能力弄死你吗？”耳边尽是乌龟那嘲讽的笑。 “不是滴——在法则面前，我们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尘埃而已。之所以它一直没向你出死手，只是在忌惮上次在海上跟它对抗的那股力量而已。”它得意且炫耀的语调让琦琦得到了想要的情报。“所以啊，趁现在还没彻底惹怒它，赶紧收手吧，琦琦。” “而且……那边也快结束了。”无聊的打着哈欠，看着世界的某处，这是他最后的提醒，“趁现还有命回家就赶紧回家，勇者冒险失败就该认清现实回老家结婚。在这样闹下去，老夫可没有在你GAME OVER后，还能让你读档重开的本事。” “你也反抗不了法则吗？” “呼呼呼呼～老夫可不想干这种事。” 那就是可以！ 垂下眼眸，琦琦掏出万妖册，她快速的翻动着剩下的寥寥几页，试图找出能力挽狂澜的妖怪。指尖在其中一页停顿了几秒，她便不再犹豫，“我命令你，立马赶到天内理子的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噗噗噗～如你所愿。”被召唤出来的粉色妖怪，化为浓烟，快速的消失在了地平线。 “诶呀呀，还挺会找的嘛，想拖延？” “不过，那好歹是晴明留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吧，啧，三心二意的年轻人还真是不懂得珍惜。”乌龟冷嘲热讽的声音一直在耳畔回荡，“哪怕是妖怪，也无法跟法则作对，最终的一切还是会按命定的方向走去。” 没有搭理他的嘲讽，琦琦撕下了另一页。 结界内的乌龟一怔。 “狐狸担心我不会用，就没给我设定什么酷炫华丽的口令。所以，没办法给你提供霸气出场的机会了，乌龟。”被她夹在指尖的那页纸正在慢慢的燃烧，“可即使这样，我也要命令你。” “出来吧，神武！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立刻现世，帮我抵抗法则！” “呼呼呼呼呼呼——”话音刚落，头顶的天空就出现了巨大的漩涡，天际边，将暗未暗的颜色把白昼彻底变成了黑夜，噼里啪啦的电光火石在漩涡里翻涌。“呀呀呀！这可真是让老夫头疼啊。” 深渊里，蛰伏千年的战神再次睁开了它猩红的眼，“重返现世，居然让老夫做这种事！” 头顶的漩涡破开了一个大洞，高纬度的威压袭来，让原本嘈杂的街道渐渐归位寂静，在极强的压迫氛围下，连虫鸣鸟叫都化为乌有。 “可是没办法呢。”巨大的气流冲击着大地，掀起的粉尘铺天盖地。人类的眼睛根本察觉不到它的存在，却也本能的感受到了这份危险。他们两腿打颤，身子发软，连抬头看看天空的勇气都被剥夺了干净。 “毕竟，老夫也是受人之托。”这个在宇宙中身经百战的武神，再一次，在现世中展露出它庞大的躯体。 他站在大地之上，脚下的大地一颤。 “活到今天，我已与天斗、与神斗，没想到最后还能与法则相斗，哈哈哈哈，很好！很好！”仰天长笑，一改老态龙钟的姿态，斗志满满的神武，带着琦琦向无边的结界冲了过去。 16:00 战斗结束，伏黑甚尔漫不经心的踢了踢毫无反应的咒灵cao控者。 考虑到咒灵cao控使者死去后，他体内咒灵会暴动的可能性，他便放弃了直接杀死他的计划，“啧，还真是受了父母的恩惠啊。” “不过，受了父母恩惠的你们，最后还是败给我这种连咒术都用不了的猴子，还真是够有意思的。”捡起地上掉落的武器，伏黑甚尔继续自说自话。 “稍微算是前辈给的善意提醒，想长寿，日后可千万要小心我这种猴子噢。对了，你们学校那个大猩猩在哪呢，一直没见到，怪害怕的。” 可惜，已经昏死过去的夏油杰对这一切都一无所知。传入脑海内的碎碎絮叨里，只有猴子二字，被脑海深刻铭记。 收拾完残局，伏黑甚尔朝地上的尸体走了过去。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星桨体的尸体，皱了皱眉，总该觉哪里不对…… 算了，已经结束了。 —— 变故是在子弹射出的那一刻发生的。 天内理子无比清楚的看到，有一只长着长鼻子的粉色毛猪落到了她脑袋上后，时间就陷入了停滞。紧接着，画面一转，她就跟进入了电影片场一样，用旁观者的角度站在了一旁，亲眼目睹着子弹击穿了自己的脑袋。 如此荒谬又如此真实的画面就发生在眼前。但她，明明就站在一旁，毫发无伤。 瞪圆着眼，她久久回不过神，嘴皮子动了动，最终喉咙里只吐出了没有意义的音节。这是怎么回事，她已经死了吗？ “噗噗噗～这是猪猪的幻术。”长着长鼻子的粉色小猪浮在她面前，轻快的跳着。 “你是谁！”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粉毛怪物，天内理子不敢贸然出手，她警惕的后退两步，脑子里焦急的盘算着该怎么脱离险境。 “嘘嘘嘘！小声点。”粉色小猪的长长鼻子跟橡皮泥一样延长过来，缠绕住她的双手扣在了一起，紧接着堵在了她的嘴上，被束缚起来的天内理子剧烈的摇晃起了身体。 “是琦琦大人派猪猪来保护你的。”听到这，天内理子立马停下了挣扎的动作。 “是琦琦大姐头让你来的！”天内理子喜出望外的惊呼出声。 “嘘——别说话。”粉色小猪再次竖起鼻子抵住了她的唇，让她被迫噤了声，“会被发现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天内理子比着口型追问道。 “噗噗噗～这可是猪猪的独家能力，猪猪把提前看到的未来，编织成幻境，再用幻境骗过了所有人。噗噗噗～怎么样？猪猪厉害吧～”粉色小猪得意洋洋的甩着尾巴，撒娇似的在她跟前翻了个肚皮。 “真是超厉害呢，猪猪！”惊喜不过两秒，眼前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就吸引走了天内理子的全部注意力。夏油杰有危险！ “无礼的人类！要叫我梦貘大人！” 完全插不上手的她焦急的扯了扯猪蹄子，指着夏油杰，用嘴型比划着，[能不能帮帮他] “不行～琦琦大人只让猪猪来保护你，其他人跟猪猪无关～”撒娇的猪背对着她甩起了尾巴。 “而且，我才不要跟法则作对～” 顾不上哄情绪多变的粉猪，眼花缭乱的战斗让天内理子心跳越发加速，看着掉到眼前的匕首，她咬咬牙，心里有了主意。 “不——行——”可爱的妖怪幻化回了狰狞的原型，怪物扭曲的四肢缠上了天内理子身躯，那一直可爱黏腻的音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恐怖嘶哑的低沉，在她耳边向她诉说着，“那是他们的命运。” 看着渐落下风的夏油杰，天内理子急得泪都要出来了，“求求你！什么都可以，把我的灵魂拿走也可以！” “噗噗噗～哪怕这么求猪猪也没用。”它在地上打了个滚，又变成了那副人见人爱的可爱模样。 “这是你们的命运。你命中注定会死在这，他命中注定要被击败，如果不是晴明的束缚强迫着猪猪必须守约，猪猪才不会插手这种事嘞～”背对着天内理子它瘫在地上，艰难的翘起后脚，挠了挠头。 “再说了，瞒过法则的幻术完全是靠清明的神格才支撑起来的。琦琦大人再不来的话，连猪猪也要跟着你倒霉咯～”前一秒还在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自己的本事，后一秒，它又变脸的垮下了脸，焦急的在她头顶上一直跳。 “所以不要在轻举妄动了，猪猪才不想跟你死在这。” 这只能预知未来的猪，吐露出的情报是被击败，那就代表了夏油杰没有生命危险，天内理子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嘛、嘛、好了好了，这边马上就结束了。猪猪会跟在你身边的，但接下来，你可要好好装死不被发现噢～” 时间停止，按粉猪的指点，她取代幻象躺在了地上，等它施展完用来迷惑杀手的法术后，时间重新流转。 虽然粉猪已经说过，这种法术，普通人根本无法识破，但被杀手扛在肩上，她的心脏还是抑制不住的砰砰直跳。 天内理子偷偷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夏油杰，确定他还有呼吸后，这才忐忑不安的重新闭上了眼。 —— 盘星教。 “喏——这就是星桨体天内理子的尸体，四肢健全，怎么也该给个好价吧。”将扛在肩上的星桨体随手丢在地上，伏黑甚尔故作市侩的搓着手，期待的看向了他的金主。 “教主大人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呢，早上怎么回事，被劫持了吗？不如说说看，也许是我同行也说不定。” 園田茂抱起地上的尸体，面无表情的说道，“款项会循序发放，到时候会再多给你一些补贴。” “真的不需要帮忙嘛，教主大人，人家还蛮期待顺手多挣一笔的，可以打折噢，怎么样？” 没有回头，也没有应声，他就这样抱着尸体走掉了。 “切。”等人走远后，伏黑甚尔才不屑的朝他背影吐了口口水。 “已经确定过了，钱会加倍给的。”叼着烟的孔时雨适时的出现在了身旁。 “不愧是教主大人，出手就是阔绰。”无谓的耸耸肩，将手抄进兜里，插科打诨一通后，两人就此别过。 跟孔时雨道别后，他大摇大摆的吹着口哨，心情甚好的走在盘星教出口的长廊之下，突然，他停下了所有动作，错愕的看着出现在长廊尽头的人。 “……” “哟，好久不见。”狰狞的咧着嘴，从地狱爬回来的五条悟举起了手。 “哼。”撇着嘴，轻蔑一笑，伏黑甚尔同样举起了手，“是啊，好久不见。” —— “琦琦！”从满是岩浆的地缝中爬出来，神武带着她飞上了天。 “呵——雷电要来了，老夫可没有替你遮挡雷电的本事，怎么样！放弃吧。” “没关系，我扛得住。”她调动着所有的能力，脑子里寻找着毕生所学的一切技能中，是谁，教过的，与雷电相关的技能…… [喏——就是这样，把电吸收进自己体内就能为自己所用了。] [嘿嘿嘿，厉害吧。] [啧！不是拿来给你充电用的，手拿开！] 那个腼腆模糊的面孔，那个熟悉亲切的声音，是谁？ …… [为了成为揍敌客，你还需要多多努力啊，琦琦，来，10万伏特。] [100万。] [1000万。] [一亿。] [你马上就可以突破自己了，加油啊，可不要让我失望了] [10亿] [100亿] …… [恭喜琦琦突破了自己，大哥我啊，都快忍不住爱上你了]恶心感从喉咙里冒出，记忆里，直勾勾盯着她的，是伊尔迷那空洞无神的眼睛。 “是念力！”她睁开眼，终于回想起了被伊尔迷放在雷电下劈得死去活来的经历。 电气缠绕在身，蓝紫色的闪电在她脚下生成图案，半屈下身，琦琦已经做好了以rou身迎接雷电的准备。 —— 他在战斗，是无比畅快，铺天盖地的信息从四面八方涌来，错综复杂的信息里，他只抓住了力量，是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他体内澎湃。他踮起脚轻轻一跃，整个世界就匍匐在了他的脚下，他挥挥手，轻轻一比，所有的人类都将被他折服。 这是真正的，超越一切的，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力量！他笑着闭上了眼，无比享受着，眼前的一切。 所有的人和事物都将因力量而向他臣服，这一刻，杂乱无章的脑海里，无比清楚的认知到了这个事实。 天内……已经死了吧？脑海里短暂的回想起这个可能，可他的心里空空荡荡，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对不起，天内。 他已不在为人间留恋。 “茈！” 蓝紫色的咒力光芒万丈，前不久还将六眼按着打的嚣张家伙，如今已经毫无还手之力。轰隆一声巨响之后，和预定的一样，伏黑甚尔迎来了他的死亡。 “死前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生前的所有经历跟跑马灯一样在脑海里回闪，跟往常相比，在这般悬殊的差距下，他即没有逃跑，也没有投降，想通自己这违和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后，伏黑甚尔自嘲的笑了笑。 原来，自己这样的人，也会想着通过证明自己，找回那早已丢弃的自尊。 “两三年后，我的小孩就会被卖到禅院家，随你处置。”生命尽头，他想起了那转瞬即逝的光。 “对了，还有这个。”他抛出一样东西。 长臂一揽，五条悟轻松的接下来他丢过来的东西。 “帮我还给她。” “诶？”看着学生证上那陌生又熟悉的脸，五条悟短暂的陷入了呆滞。 —— 盘星教本部——星之子之家 那个被称作教主的男人把她抱到某间房放下后，就离开了这里。距离他关门离去已经过去了十分钟，室内始终保持着死一样的沉寂，确定室内没有其他人后，躺着装尸体的天内理子，才心惊胆战的睁开了眼。 她抬眼，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房间，这里似乎是某个重要的会议室。蹑手蹑脚的把耳朵贴在门上，确定外面没有其他动静后，她才压低嗓音轻声的呼唤着，“猪猪，猪猪！” “噗噗噗～”粉色的猪爬在桌子上，现出了原型，“真是失礼呀，都说了要叫我梦貘大人！” “猪猪，接下来该怎么办。” “哼哼哼，不要问我，自己的命运靠自己。”梦貘生气的背转了身，不在搭理她。 “琦琦姐那边怎么样了？”迟迟未见大姐头，她非常不安。 “神也无法确定的事，那就是人的选择。猪猪也不知道，琦琦大人最后会怎样，不过猪猪可以看到，她还在努力。” 这番话令天内理子心底涌起了无限的勇气，她不想在别人努力拯救她的时候，傻乎乎的等在这，什么也不做。虽然想法很蠢，但她也想靠靠自己。 脑海里虽没什么方案，但当务之急肯定是先逃出去再说。她想赌一把，没有几个人知道星桨体长什么样，只要从这扇门走出去，伪装成教徒，她就可以自由的走出大门。 刚刚进来的时候，观察的路线都还记在脑海里，她试着转了转门把手，完全动不了，回身去翻了翻抽屉，也没有找到任何钥匙的痕迹。 旁边的窗户给了她新的启示，盘星教的基地并不高，如果她跳出去的话，总比死在这里强！天内理子拿定了主意。 “咔嚓！”窗户打开，迎接她的并不是逃生的风景，而是恭恭敬敬坐在一块开会的教会高层，浑身汗毛不受控制的竖起，这分明是闯入了地狱！ 两方人马面面相窥。正在对教会要员发表总结的教主，对星桨体的死而复生很是震惊。 同样，对窗户外面是会议室这样的cao作，天内理子也是十分震惊。 呜——果然，自己靠不住！ 看着活过来的女人，正在开会的教徒们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可恶，被耍了！” 想来想去，只能是杀手的环节出了问题。 “教主大人，接下来的会议怎么办！”看着活着的星桨体，教徒们陷入了为难。 “一切照旧。”園田茂阴沉着脸，扣住她的手腕，强硬的拖着她往外走，“她一定会死在正确的地方！” “噗噗噗～”趴在天内理子头上的粉猪幸灾乐祸的笑出了声。 “没办法，法则不肯放过你。” 被五花大绑的带到了人山人海的会场上，看着那些仇视的目光，天内理子抖若筛糠的站在了神坛下方。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他们只是比你大一丢丢的尘埃而已，这个想法令她渐渐恢复了平静。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分发下去的石头都已经交到了教徒的手上，他们举着石头蓄势待发，狂热的喊着口号，全都在等着最后一刻，荣耀的来临。 五条悟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嘭！”从最外层闪现到天内身边，五条悟将她从正在疯狂宣讲的教主手里解救了下来。 “你，体验过死亡吗？”他揪着園田茂的衣领将人高高举起。 “术士跑我们这来捣乱！是要跟我们这些普通人作对吗！”无比熟悉高专制度的園田茂，面对五条悟的威胁丝毫不慌。“不要忘了，六眼！你的职责是保护我们！” “放开教主大人！” “把那个女人交出来！” 教徒们愤不可遏的拿起手中的石头，砸向了五条悟。 丢开手里的脏东西，五条悟面无表情的将天内理子护在身后，飞来的杂物被无限弹开，看着那一张张写满仇恨的脸，他不悲不喜。 他已经，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 匆匆赶到盘星教大门外的夏油杰，自然是看到了伏黑甚尔的尸体。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家伙，如今已成了一滩烂泥。 是悟的咒力残骸……什么时候，悟已经拥有这样的力量了。 看着地上的咒灵，他怀着无比复杂的情绪，伸出了手。 收拾好残局，夏油杰推门而入。 “悟！”跑向好友的脚步一顿，毫发无损的好友，脸上那疏离又缺乏感情的神情，让他对眼前的人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陌生。 这样的违和感还没消化完毕，紧接着，活生生站在好友身旁的天内理子，就给了他更大的冲击，“小理子！” 瞳孔骤缩，迟来的耳鸣让他头晕目眩，黑白的血腥画面，再次在脑海里浮现。伸出的手没有牵到预想的人，她就这样倒在了自己的面前，源源不断的血液从她身体里流出，一直到最后一刻，她都还在微笑着向自己求助。 “是琦琦大姐头派来的妖怪救了我！” 回声把夏油杰从回忆里拉了回来，他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确定眼前真的是活人之后，夏油杰才仿若劫后余生般的松了口气。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对这个一向热心帮助自己的丸子头，天内理子是十分的感激，他没有出事，真的是太好了。 雪白的羽睫低垂，湛蓝的眼眸不悲不喜，神之子面无表情的看着闯入的来人，在脑海里翻找着与他有关的记忆。这是杰，是他的好朋友，他好像找回了这个感觉，“杰！来得太慢了，不，也算快的了。” “嗯，硝子帮我处理完伤我就出来了。” 哪怕在澎湃的力量下，完全丧失了人类的感情，但五条悟很确定，这是值得他全身心信任的伙伴。 “噗噗噗～任务结束，猪猪也要回去咯。”命定之人已经出现，再待下去要出事了。梦貘在几人中间欢快的摇了摇尾巴，便化作青烟消失在了原地。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在教徒的掩护下，作为主犯的教主已经溜之大吉，三人被愤怒的教徒围在了中间。 ………… “就是这！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被神武从几十公里外甩了过来，在地上划出长长的一条沟壑，琦琦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了下来。 “谢谢……”朝虚空的方向道完谢后，她便一刻不停的朝盘星教会场跑去。 身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她层层揭下，抹掉脸上干涸的痕迹，拖着受伤的身体，她快步向大门跑去。远处正在逃跑的几人吸引了她的目光，琦琦停下脚步，翻出了万妖册。 收拾好垃圾，她继续往前，长廊的尽头，有一具尸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啊——是那个赌马的大叔。 前行的脚步没有停下，越过尸体，摸着盘星教大门，琦琦还是克制不住的回了头，在门口顿了两秒后，她烦躁的啧了一声，便又倒退着走了回去。 蹲下身，她在烂了一半的尸体上摸了摸。 三张电影票？果断塞入自己口袋里，“很好，可以跟悟去看电影了。” 钱包，毫不犹豫的塞入自己的口袋里，“很好，我的了。” 举起大叔的脚踝，她挥舞了两下。 “很好，如果不是中间破了个大洞，那就是非常完美的武器。” 装备上新得到的武器[大叔]，她重新出发。 走到大门处，那个一直跟在她身旁骂骂咧咧的灵体，终是令她额头抑制不住的狂跳了起来。 “喂喂喂，以为我看不见吗！欧吉桑！一直对着我骂骂咧咧骂骂咧咧！别以为你死了我就拿你没办法啦。什么叫猥亵尸体，我那是废物利用，废物利用！不要以为你死了我就会放过你！欠我的10亿加刚刚骂我的话，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放心吧，哪怕你躲到地狱，也别想安心！” 烦躁的掏掏耳朵，琦琦伸手将那一团灵体抓住，封印了起来，“记住了，现在，大叔你欠我30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