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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提头相见喽。”于大壮爽朗地笑了起来,几颗金牙在路灯下,微微闪着光。霍仲南深深皱眉。“我走了,休休不耐烦了。”于大壮笑盈盈地看着他,脸上神色无异,“阿南,我老于算是你的长辈,有句话一定得嘱咐你。人这一辈子,日子过得快着呢。一转眼,青丝变白发。所以呀,要学会放下,要懂得享受生活,享受幸福,享受奋斗的过程,凡事不可执念于结果。”他拍拍霍仲南的胳膊,把伞塞还还给他,走远了。……雨越下越大。于家人的汽车已经开走。霍仲南还站在那里,撑着伞。他背后的钟霖淋着雨看着拿了两把伞的他,不敢上前。“走吧!”霍仲南终于开口,抬头看一眼派出所的夜灯,慢声说:“公司都这样了,他还能享受幸福?钟霖,你信?””钟霖踌躇一下,“霍先生,你是想起来了,还是在试探他们?”霍仲南冷眸回望过去:“你是希望我想起来,还是不?”钟霖被噎住,尬笑:“我只希望你健康长寿!”霍仲南:“哼!你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完了!钟霖无声地紧张,可是等了许久,一直到上车,都没有等来他的下一句。看来暂时,不会被发配去农村红薯吧?~于休休回家就给南言发消息,“师父,我回来了。”没有等来回复。她不奇怪,哼着歌去洗漱,出来又穿着睡衣和爸爸mama聊了好一会儿今天晚上派出所的事,给战斗力爆棚的苗芮吹了一波彩虹屁,熬到十二点,回房睡觉,又给南言发第二条信息。“师父呀,你是不是睡着了?不是说好等我的吗?”发消息的时候,她嘴角是带着笑的。于休休从来不缺少幽默细胞,想到撑着伞的某人在雨里吃瘪的样子,她十分痛快,再撩南言时,越发觉得浑身筋络畅通。“男人的话要是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古人诚不欺我。你、骗、了、我!”南言仍然没有回复。于休休抱着手机在床上坐了一会,有点想不通。应该是没有睡才对啊?在派出所被气到了?连最亲爱的徒儿都不理了?“那师父你好好睡觉,我就不打扰你了。晚安。徒儿永远敬重你,热爱你,瞻仰你。【狗头保命】”于休休愉快地进入了梦乡。城市的另一头,南院的孤灯幽暗昏黄。霍仲南靠在一张躺椅上,阖着双眼,听着窗外的风雨大作。“你看到你和于休休的那些传言的时候,第一感觉是什么?”吴梁大半夜被叫过来陪聊,以为会有什么突破,能挖掘到老板什么重要信息,可是,霍先生除了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他,其余一点不谈。这让他怎么弄?吴梁发现霍仲南这一个人,大概就能成为他一生研究的课题了。“霍先生,你睡着了吗?”吴梁说了许久,没有得到回应,试探地问了一声。“嗯。”霍仲南睁了睁眼,冷冷看他一眼,复又合上,“睡着了。”吴梁:……你TM在逗我?“你放松!就当我是你的树洞,不要把我当人,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吴梁觉得自己太能牺牲小我了,“这一刻,窗外的雨是温柔的,风也是轻暖的,你感觉到很舒服,身子慢慢地轻了起来。手脚放松,懒洋洋的无力……”“你在做诗?”霍仲南淡淡说:“不要给我心理暗示!”“霍先生,你不用管我。我自己说,你闭上眼休息,能睡就睡。”“我睡不着。”“那你,身体感觉到累吗?”“灵魂累。”吴梁看着他那张令人嫉妒的脸,“累的时候,你在想什么?”“想我父亲。”吴梁表情一紧。老板,你总算能说点正常的话了吗?“父亲是你很重要的人?”“对。”“为什么想到父亲会让你感觉困扰?”霍仲南隔了好一会儿,哑着嗓子说:“我想忘掉他,忘不掉。我想记起他,又记不起。我很累。”这一次,他说了很多话,很多事。吴梁感动得快哭了。做他的心理医生这么久,今晚这个根本不认为自己有病的霍仲南,才像个真正的病人,而以前那个真正有病的霍先生,比现在可难开口多了。“霍先生,我给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嗯。”“你爱于休休吗?我是指,现在的你。没有以前那份感受的你?”------题外话------于休休:给你一个选择题,你爱于休休,还是爱小鱼?霍仲南:……我能选择不回答吗?于休休:你可以选择再失忆。第209章看破不说破(一)“我?”霍仲南哼笑,略一思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老板你又调皮!吴梁心里叹息,刚准备开口引导,就看到了霍仲南的笑容。那不是一种纯粹意义上的笑,甚至这种笑都不能代表对方的情绪,徐徐的挂在嘴边,像嘲弄像不屑,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强势。从心理学的角度看,这是一种个体间的精神打压,也可以用气场来解释。吴梁是心理医生,这种伎俩本应该是他驾轻就熟的,可是在霍仲南面前,大概因为一开始就定下了相处基调,他运用不了,几次试图扭转局面也无法做到。这对一个心理专家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打击,这也是吴梁即使总落下风,被他压制,仍然坚持为他“治疗”的原因。他把霍仲南当成一座高山来翻越。越过这座山,他将到达更广阔的世界。吴梁干笑了两声,悻悻说:“那我换一个问题吧。霍先生,你介意她的父亲有可能是导致你父亲死亡和你家庭悲剧的凶手吗?”“介意。”这次霍仲南毫不犹豫。吴梁问:“那如果这两者发生冲突,你会怎么选择?”霍仲南突然睁眼,眼风冷嗖嗖的扫向他。“如果我知道,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你又为什么坐在这里?”“咱们现在不是在抽丝剥茧,捋清你的心吗?你需要疏导——”“吴梁!”霍仲南眼神深邃,平静得如两潭湖水,没有半点焦躁的感觉,反倒是吴梁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脊背僵硬,不用看镜子,也能体查到自己的尬态。“你紧张什么紧张?我是会吃人?”这能怪他吗?吴梁快哭了,他轻咳,推了推眼镜:“霍先生,心理治疗是一种精神力量的博弈。精神力量越是强大,